有时数学老师讲题时,会说,“这题有点超纲了,涉及到一些高数的问题了,但是你们多少也该掌握点,要不碰到这类题型了不会做。”然后一道题就讲一节课,写上满满一黑板。
而对杨依依来讲,如听天书,她对数学彻底放弃。
不过杨依依颇有些尽人事听天命的思想,反正能考去哪就考去哪里,又不用死磕着哪一所大学,而她感觉以她的成绩,清京她也没有肖想,但是京都的大学,总能进去一所吧。
所以每天除了上午第四节课的惯例行刑外,其他的时间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当然所谓不错,便是不悲不喜的机械重复,与以前开心地日子还是有所差距的,她有时候也会很想念许建州,也许阿州在的那段有糖吃的日子,才是快乐的吧。
但是高三后半年他们连桌都不换了,杨依依便被固定在了后门的位置,她永远能宽敞地坐着了,似乎这种待遇不错,但是相较远离许建州之后,好像也没开心多少。
唯一的调剂,便是偶尔地聊几句班上的新闻,王代似乎总是脱离不了话题中心,上半年谈恋爱的话题告一段落后,ᴶˢᴳ下半年因为他的成绩,再次被议论了起来。
王代情场失意之后,学业却是得意了起来,每次月考之后,王代的成绩总是比上一次要有所提升,以至于也杀进班级前三来了。
他们班第一的宝座,常年被一个整日蓬头垢面的男孩占据着,毫无悬念也无甚可讨论的,所以王代的成绩,就成了全班讨论的焦点。
“其实王代初中学习很好的,要不高中入学的时候也不可能入选学生会。”
“他其实就是不想学,认真起来没准能超过许淼呢!”
许淼就是他们班第一,杨依依觉得,许淼的高度,还是很难突破的。但是这不妨碍女生高涨地对王代的崇拜,在她们眼里,王代不仅学习好,打球好,又是学生会的,重点是长得还帅。
当然帅这个标准永远是相对的,杨依依觉得许建州帅的高度,就像许淼学习的高度一样,在班里是独一无二的。哪怕许淼的高度可能被突破,而许建州的高度是永远突破不了的,因为这是爹妈生下来就决定的。
高考的氛围如同天气一样,越来越热,高考倒计时都被改得忽忽悠悠的:常常好几天忘了管,然后突然谁路过的时候,想起来改上一下,旁边的同学看着突然锐减的数字,唏嘘感叹两句,便又转身投入到紧张地复习中去。
2005 年 6 月,还是如约来临了。
杨依依有时会有奇怪的想法,她总是感觉很恍惚,真的吗?高考就要来了?他们就要成为一名大学生了?但是时光不会因为谁的意愿停下自己的脚步,他们在 4 号傍晚搬出了教室,因为学校就是考点,需要提前布置考场。
搬出教室前,他们提前把倒计时改成了 0 天,又把倒计时连同板报一起擦掉。
那段飞扬的青春岁月便与纷扬的五色粉笔灰一起,和光同尘,再不能够触摸。
两天紧张的考试,在最后一场交卷铃响起的时候,结束了。他们的高中时代,也结束了。
太田一中,号称军事化管理,要求全体学生住校的,哪怕是家在县城的同学也不例外。
高考前他们都没放假,学校声称不要让回家打乱了他们习惯的作息,影响高考。所以教室改为考场后,他们仍在操场上备考,学校解决了照明,甚至晚上让她们继续了两节晚自习,才回去睡觉。只不过不用早起跑操了,早上多睡一会。
所以杨依依高考完才回家,回家估了分,杨依依感觉自己就是正常发挥,没有特别大的失误。可是等到放榜的那一天,她发现比自己估分要低十来分左右,主要差在语文上。
这时的杨依依甚至也没啥太大感觉,但是拿到填报志愿指南书的时候,翻看京都各大一本的院校,历年录取分数线都高过了她的预期,她才真的慌了。
她从没想过京都做为全国学子都向往的地方,自然竞争是激烈的。
她以为总有一本分数线左右的京都的大学,可是她发现她完全错了,那些院校的录取分,基本都要属于一本 A 类的线了,他们那时的一本还分 A 类 B 类,A 类无疑是最好的,但分数也是最高的。
即便属于 B 类的院校,分数也不低,个别专业导致历年录取线看起来低些,但那些专业都是很冷门的,甚至有的专业根本不在他们省招生。
杨依依完全蒙掉的状态下,领了志愿表就回家了。随便填了几个院校,本着碰运气的心态,因为每年总有一些很好的院校突然爆冷,当然这种希望不大,所以她也做好了复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