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依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
比起高中,更自由自在:有新的朋友,有更多自己的时间,有更广阔的视野……
这一切都是很好的。
可偏偏思念无孔不入:在你吃饭时,或者走在路上……见花开,见叶落,你都会突然想念,想念那个阳光温暖,安静美好的少年。
但是总会过去的。
他们之间,像蝶落花蕊,云投湖心,短暂而轻盈。并没有太多的美好需要忘记,多么入骨的深刻需要消磨。时间和新欢,总会涤荡一切。
任何人在时光面前总是无能为力,快慢从不由己,然而新欢却也不易得。
甚至支撑杨依依继续美好的,群聊和社团,也都出了问题。
进入 11 月份,社长说要备战四六级,社团活动暂停,禇琴点评道:“哎,又碰到骗团费的了”。
长旗报了个乒乓球社团,据说就组织了一次活动,准确来讲,是半次。
据说乒乓球社的社员们到达场地后,发现没有太多的案子可供全团玩耍,毕竟全校的设施不由乒乓球社独自垄断,大家只得干等,有的纷纷离开。
鉴于此,社长甩了一份通讯录,建议大家根据自己时间,私下自由组织活动。
但杨依依感觉,与某个学长一拍脑门成立的新社团不同,她的文学社毕竟历史悠久,而且哪个学校能缺了文学社呢?
所以这只是暂时的,在杨依依的望眼欲穿中,文学社终于恢复活动了。
杨依依又兴致勃勃地去了,结果没想到却成了自己的告别活动。
过程也不复杂,就是大家在讨论现代诗的时候,杨依依被指桑骂槐地内涵了一番。
“哎,你说现在有的人感觉认识字就是文人呢,什么人都往文学上凑,感觉这样自己多高雅似得,真是让人不耻。”
“是啊,文学是严肃的,总有人把好好的文学搞得乌烟瘴气,碰到这种情况真是心塞。”
“你看不爽有什么用,人家该怎么着怎么着,爽着呢!”
杨依依明白,自己次次登台,让人不爽了。重点他们短时间排的东西,搞笑为主,入不了高雅冷清的眼了。
杨依依后来就不去文学社了,蒋才子问她,便是懒得去。
“你干嘛那么在意别人的说法,咱们自己玩得好就行了呗。你不去他们也不登台啊,搞得最后冷冷清清的。”蒋云溪为这事还特意找她一趟。
“不是在意,只不过感觉玩的时候不能尽兴,就别勉强了。反正又不是任务,非去不可。”
“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将云溪道。
“别呀,你该去就去!你是文学院的,有时你们聊些课堂上讲的,我确实插不上什么话。再说每次活动也就那些,去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社团就这样夭折之后,群里聊天也慢慢越来越不活跃。
其实大家都想聊点什么,奈何专业不同,经历不同,网络也不适合长篇叙述一件事,所以只能是互相拆台的调侃,慢慢也就变得寥寥。
于是杨依依的一大支撑倒塌,另一个也摇摇欲坠。
禇琴约了一顿饭,庆祝杨依依脱离社团苦海,从此宿舍又多一自由人。
巧合的是,他们寝室三个新闻专业各种活动风生水起,学生会,新闻社,英语派啥的忙得不亦乐乎;而广告学的她们全军覆灭。
这次饭局除了她们三个,禇琴还叫上了蒋云溪。
一顿饭下来,杨依依发觉了长旗对于蒋云溪的好感。
其实,少年少女的心思,并不容易掩盖。蒋云溪文采风流的气质,仿佛特别容易吸引长旗那样文静的女孩子,大抵才子淑女,千古如此。
然而杨依依也多少感觉出了蒋云溪对于自己的好感。
杨依依觉得,可能是文学社的滤镜,让蒋云溪对自己的印象有所加持。如果他们在别的地方遇到,很可能处成哥们。
杨依依自己都感觉蒋云溪和长旗登对。于是当寝室讨论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的时候,杨依依便想借机撇清她和蒋云溪的关系。ᴶˢᴳ
杨依依讲述了大量她高中时和王代那群损友的事迹,借此证明她把许多男生当哥们,当然蒋才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