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期一眼认出,当初她骑小马,大腿内两侧擦伤时,他就曾给过她一支同样的药膏,涂起来很是熨贴舒服。
除了这支药膏外,还有小小一盒润黄的膏体,装在小瓷盒里,全新未拆封。
沈宗庭把药膏拿过来,和她一起研究。
“怎么有两种?”她用床上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襟。
“一种涂里面,一种涂在外面。”沈宗庭将药膏放下。
“什么里面外面?”经历了极致纵欲后的脑袋,难得有些迷糊,她弱弱地重复了两句。
“就是,宝宝的...”他微热的指尖撩起她鬓边长发,薄唇擦过她脆弱的耳廓线,低声。
孟佳期万万想不到,沈宗庭看着矜贵出尘,说起那字来如此带感,这种含着世俗意义上“脏”的字眼儿,被他说出来,让她直接不争气地酥掉了半边,软软靠在他怀中。
被什么抵着,让她头皮发麻。
“你好下流。”她低声斥他,嗓音轻而软。
他蓦地轻笑。“嗯?宝宝不是最喜欢了?嘴上喊着不要,身体很诚实。”
光是轻捏一下,她就完完全全地到了。他喜欢看她因他而沉浮在欲海当中,上不能下不能,指甲在他背上抓出道道血珠,完全无法掌控自己。
这都是世上最极致的快乐,他要给她最好的。
“...”
“宝宝,先去洗一下,给你上药。”他难得换上两分正经神色,把她抱在臂弯里,抱到大理石洗漱台上,拧开水龙头。
水龙头喷出细细的水流,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伸手掬起。她下意识去看他的手,指骨修长,手背迸出的青筋既深刻又清晰。
他的指甲修剪得异常整齐,好似特意用指甲刀特意打磨过,不留下一丝毛边。
似乎,在这些细节上,他就是有如此细致和耐心,知道她很嫩,不忍心刮伤她。想着想着,她又想到别处去。按照以往的经验,一场是很难满足沈宗庭的,三年前,他几乎每晚都要那么折腾上三四次,要不是顾忌她要经营工作室,还能更夸张。
这次,他也远远没有餮足。只是,他好像在克制、在忍耐。她咬着唇,垂眸看了眼大理石台下,又躲闪似地挪开视线。他还没有...难不成,他要自己纾解吗?
她在他这儿待了差不多一天一夜,就这么在房子里被他抱来抱去,从窗台抱到床上,再从床上抱到浴室里。他哑声叫她“宝宝”,有时会让她恍惚。
“宝宝”二字,既是情人的呢喃,也给她一种有家可归的错觉。
只是目前,不敢动任何心思。
重逢之后,既然忘不掉,割舍不掉,那就试一试。至于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她打算顺其自然。
无论如何,都不会飞蛾扑火再爱一场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她拢了拢长发,一场沐浴,涤荡掉浑身每个毛孔都泛着的旖旎气息。
“真不留在这了?”沈宗庭也洗了个澡,棱角分明的脸,肌肤上留下水珠的痕迹,乌黑的头发濡湿。
此刻他披上浴袍,雪白的壁灯打下来,男人眉骨深邃,眼神清明,望向她的目光柔和,哪里还有方才半分下流模样?
万万想不到,两个小时前,他还掰开她脚腕,对她做那种事。
“不留了。”她换上助理送来的女式衬衫和包臀裙,一粒粒将扣子系好,顺带着将窗打开,让清凉的晚风将她扑了个透,也一并将身上过于旖旎暧昧的气息带走。
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沈宗庭看她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抱在身前的背影,手臂抬起,想抚她背影。
不知怎的,身体距离很近,心理距离却很远。她好像对他筑起了屏障和隔膜,不轻易展露内心。
“好,我让钱叔送你回去。”
半晌,沈宗庭哑声,想要抚摸她背影的手收了回去。
黑色双R轿车行驶在高架桥。钱叔坐在主驾驶位置,手握着方向盘,竖着耳朵听车后座沈宗庭和孟小姐的交流。
钱叔原以沈宗庭成功抱得美人归,正为少爷高兴,但一字一句听过去,总觉得孟小姐对少爷还透着疏离。
“喜欢住胡同?要不将你这处买下来,附近几处也一并买了,清静一些。”
两人之间隔着一个车位,沈宗庭沉声,目光看向身旁的孟佳期。
她正静静望着车外,气质娴静,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用买了,只是暂时住着,以后腻了还会换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