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玩。”他将唇凑到她圆润的耳珠,低声。这种感觉,如何形容?追溯到小时最早的记忆,他得到一只木制的小马,底座是半弧形的,骑上去会一摇一摆,小时的他非常喜欢,喜欢小马带来的失控感、不可控感,一整天都在骑。如果骑的不是马...
怎么还有夸人很好玩的?
她被他如此迫近弄得气息不稳,她忍不住一缩再缩。说到“玩”,孟佳期又想到另一件事上去。他是让她舒服了,可是他还没有。
“你、你不会难受?”她没头没尾地问,把脸埋在枕头里。
沈宗庭顿了一下,没想到她还关心这个,唇角勾了勾,甚至不知道该和她说事实还是装作无碍。
“我难受,你帮我?”他扳过她的脸,抬起她俏丽的下巴,嗓音低沉。
孟佳期极少有胆怯的时刻,但每次,沈宗庭靠得她近,她就心跳加速,平白生出对他的害怕和羞怯。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像沈宗庭这样,把控她情绪的开关,也把控她身体的开关。
她不知道他哪句话是开玩笑,哪句话是当真。
就比如现在这句。
“...真要我帮?”她眼神犹疑地看向他,甚至在想,要不要让陈湘湘把私藏已久的小片片拿出来,她提前先去练习一下,好给他好一点的体验。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看,将她的犹豫、害怕、懵懂看在眼底。在他眼里,她这般模样真是可爱极了,明明那么性感,却还有着独属于少女的懵懂。她白纸一样的体验更让他觉得快活,知道她是第一次,所以更要珍视她。
他真的很贪心,想要她全部的第一次。
“算了。你不是解火,你那是火上浇油。”沈宗庭翻了个身,把自己翻到一旁,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清楚地审视内心。在彻底地要她之前,他必须得把一些事情和她说清楚。
如果期期知道他从来没想过结婚,她还会想给他吗?会想把她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
一个很处很处的女孩子。
其实,就算她想,他也不忍心。
“噢。”孟佳期只觉得身上一轻,咬着唇还有些懵。所以沈宗庭这是拒绝了她的“主动服务”?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复杂。
“扯远了,来说正事。”沈宗庭嗓音像揉皱的羊皮纸,那语气,好像要强行启动机械的正常程序。“刚刚在说该交代的事。”
孟佳期翻了个身仰躺着,等待他的下文。
心想,真是难得,他好像很能忍?每一次她觉得,下一秒她就要被他吃掉了,但还没有,还可以续命。
现在是凌晨五点,夜色最浓之时。
“你说?”她见他久久没有下文,不由得催促,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
“和魏家的联姻,非我自愿,我也不会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他三言两语,轻描淡写。
明明是他在向她表态,她却没因此感到轻松。人生中,不“自愿”的事情可太多了,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选择,成年人哪个不是在权衡利弊?就如她所想过的,沈宗庭不大可能为了她抵抗他的家族、他所在的阶层。
所有的力量,真金白银的利益,都会把他往另一个女人那儿推。
“可是,你的家族要你联姻,你拒绝得了吗?”
她干巴巴地说,心口像被塞进一把面粉,噎得心慌。她嘴上提出预设,心里却想,你快反驳我吧,来反驳我,来告诉我你会拒绝。
沈宗庭笑了。他好像知道她心中所想,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我拒绝得了。”简短五个字,他语气平常地说出来,却有重若千钧的力量。
“他们不会拿钱、拿家产来逼迫你?你不联姻,就不把财产给你了...”孟佳期不确定。
“这些我都不在乎。”沈宗庭轻笑。因为不在乎,所以再怎么逼迫也没有用。因为不在乎,所以没有软肋,也不需要铠甲。他天性如此,漠对众生,没什么能拘束他。七宗罪里的傲慢、暴怒、贪婪,他是没有尝过的。他只因为她尝过“嫉妒”之罪。
“难道,你对你的家族没有责任感吗?”豪门世家从来都在一次次联姻中得到巩固,家族兴盛衰亡,难道和他无关?
“是,我可没有这么强的家族责任心。”他淡声承认,毫不掩饰他的冷血直白。
一句话,让孟佳期呼吸急促。她想,其实他骨子里真是冷血至极了,可她好像就是喜欢他这样的冷血,因为冷血,所以无拘无束,所以他是沈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