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他们才算开了个头, 还有好多事没做。
她甚至都没有完完全全将自己给到他, 没有和他一起享受性的快乐,就像一桌丰盛的宴席, 只吃了个前菜。捅破窗户纸又有什么好处呢?就像非要把自己和那桩联姻放到天平两端,逼迫沈宗庭进行选择。
但心底总有个角落不允许。即便是她一个人的心甘情愿,她也要这份甘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愿意沾染任何一丝尘埃。
她深深吸一口气。“所以, 你要现在交代吗?”
沈宗庭垂眸盯住她,嗓音低哑而遥远。
“期期,你不觉得, 这时候应该笨一点, 不要那么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语气似笑似叹。
“不。我想你在这点上,也和我一样, 你也想清楚透亮地开始。”她眸色清亮地注视他, 眼底清清楚楚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沈宗庭顿住,惊异于她的直觉和第六感。她在关键时刻总是足够清楚, 也足够洞悉。他从没想过和她不清不楚地开始,那于她而言何其不公平。
只是, 他也很想找个合适的时机, 慢慢地和她说。
“期期,我先和你道歉, 那时候我不应该喝醉,留你一个人在前厅。”沈宗庭捏了捏她的手,眼神蓦地在一瞬间冷肃。
那晚寿宴上,梁老爷子把他叫过去,和他颠三倒四地说了好多话,中心都围绕着沈、魏两家的联姻。
“宗庭啊你就把卓君给娶了吧,先娶到手,什么都好说,等卓君一嫁过来,你在外头包养多少个女大学生,魏家天高皇帝远的,还管得着你?”
沈宗庭听了不觉冷笑。他知如今国际局势瞬息万变,魏家支持的那位眼看着就要倒台,魏家想找个靠山,于是旧事重提一番,又把联姻的话头给捡起来了。
也不知道梁老爷子喝了多少壶,就在这当说客。他面不改色,听梁老爷子动不动把“包养”“女大学生”挂在嘴边,唇边笑容越来越冷。有人给他敬酒,他便也来者不拒,一杯杯喝下去。
以他的酒量,这点酒只能算小意思。不过,梁老爷子面色红润,老当益壮,既能“一树梨花压海棠”,酒里大多是有料的。他一时不防,喝了有“料”的酒,也才会在酒后对佳期做了那样的事。
“你倒还知道和我道歉。”孟佳期吸了吸鼻子,捏住他浴袍系带,心中委屈。
“也为我醉酒那晚,对你做的粗鲁事道歉。”他抓住她手腕,放在唇边落下一吻,眼眸盯住她脖颈。
“...这个道歉就不用了。”她窘迫。其实嗓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她觉得沈宗庭给予的比他从她这儿拿走的更多。那种炸开的、没顶的欢愉,让她惊异于身体竟然能到达那种程度。她甚至忍不住想,难道精神性的快感就一定比生理性的快感更强烈?
不,人是永远无法抵挡生理性快感的。就像人无法抵抗躯体的病痛、疼痛一样。极致的痛苦让人无法抵御,极致的快乐也让人无力抵御。
“听起来,是对我的赔罪很满意?”他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说起“赔罪”,孟佳期只觉得双足发软。偏偏他很会拨弄,完完全全地掌控她。
他怎么可以那么会?
“...你够了,不许再提,不许不许,再提我咬你了啊——”她胸膛微微起伏,不忍就这么被他占唇舌上的便宜,气势丝毫不弱地回眸瞪他。
他闷闷地笑起来,中指按在她唇角,有意无意地摩挲她两片红唇,哑声。“期期明明喜欢得不行,都不舍得...”
“你——”她的羞赧激起他的劣性,她越是摆出一副圣洁的贞女样,就越是让他想起她的身体诚实得像一只贪吃的小猫,吞咽吮吸。这般羞耻的时刻被他哑着嗓子说出,她羞窘得无以复加,一下子扑到旁边的沙发上,把脸埋起来,纤手一下下锤着沙发,双腿扑腾着,小女儿的情态展露无疑。
“沈、宗、庭,我不和你玩了,不和你玩了。”她脸还闷在枕头里,一字一句地叫他,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杀伤力。
她这样趴着,对他露出背面,还是第一次。浴袍包裹下,她姣好的身形几近暴露,高挑的身形,纤薄的美背,不盈一握的腰肢,臀的线条饱满可爱,小腿纤细笔直,足底粉红。
沈宗庭被她绝对的美所冲击,占有欲和进攻欲上来,便也俯下身去,几乎盖住她,手指握住她上臂,手指隔着薄薄的真丝布料摩挲她上臂内侧的软肉。
因为他的摩挲,她身体都在发抖,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压迫感十足。
“期期,你不想和我玩,可是我想和你玩。”沈宗庭笑,自动把她说的“玩”,理解成另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