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时,他说“我可没有那么强的责任心”,孟佳期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宾语还能针对她。
他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强的责任心的。
她只是继续问下去。
“那你没有见过那位魏小姐?你不在乎她怎么想吗?家族联姻,其实...是可以培养感情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像人养小猫小狗,甚至于养一只小蜘蛛,养熟了不都有几分情意在?孟佳期不由得设想,但凡沈宗庭和魏小姐结婚了,两人日日处在同一屋檐下,日夜相对,耳鬓厮磨。届时...沈宗庭也会对那位魏小姐做,和她做过的事吧?
那时候,两个人不可能没有感情。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家族。他们几乎是水到渠成,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她没有要求他为他对抗,但她其实已经在只身对抗他所在的阶层。
他是否也会在下雨天,温柔地把魏小姐抱起来,抱到车里,对她说“不想你弄湿脚丫”?是不是也会跪在她足间,用手指去抚慰她?...
更多的更多,却是她想不出来了。也不敢想。光是想想,就心脏抽痛,疼痛得不行。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占有欲也这么强,强到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他,哪怕是以后也不可以。明明是她一点和他在一起的本钱、资格都没有的。
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出,落入她鬓边乌发中。
她哭得无声无息,沈宗庭却发现了。
他翻身过来,捧住她脸,粗粝指尖碾过她眼角清泪,口吻温和中带着无奈。
“乖啊,期期。为什么要预设我和别人培养感情呢。”
其实,他已经对她剖白过心迹了,在她最意乱情迷的时候。
“对我来说,一生有一个人就足够。期期,这个位置给你了,就永远是你的。”
第59章 巴黎
这个位置给你了, 就永远是你的。
孟佳期一下子怔住,眼里还蓄着泪,泣声确认:“是吗?”
“当然。”
这句话, 若是旁人说出,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眼下如何断定“以后”?更如何断定“一生”?
但这句话从沈宗庭口中说出, 却有别样令人信服的意味。
他说不会有别人, 就是不会有。他说的一生就是一生, 他说此生唯她,便是此生唯她。
等到这句话落地, 孟佳期一下安定下来,也顾不得羞赧,伸手紧紧抱住他, 扣住他。
她吸吸鼻子, 眼睛还红红的,望住他,反复再三询问。“你说没有别人, 就是不许有, 听到了没?”
“听到了,以后再不会有了。”他似笑似叹, 觉得她这般小气计较、吃醋的模样可爱极了。
明明心还很酸, 但得到他一句“以后不会有”,她只觉得一切都值得, 一路的孤勇,一路的艰难跋涉, 一路的委屈都值得。
她心一横, 盯住他的唇,吻了上去。
他们吻不是第一次, 但她主动献吻还是第一次。这一吻来得超出沈宗庭的意料,倒把他想继续的话题堵住了。
婚姻和爱情都在沈宗庭的意料之外,他是海上漂游的帆,终其一生从未渴望温暖的港湾。将她留下是他对命运的投诚,如今爱情已在臂弯中,唯独婚姻,他给不起也不愿被束缚。
他想总要告诉她真相的,哪怕真相刺痛淋漓。只是她主动的献吻打断这一切。
偏偏孟佳期现在被他带得很会,似勾非勾,浅浅咬噬,粉红的小舌卷出,浅浅撩动男人薄唇,她的吻中带着想要急促确认的莽撞,皓齿轻咬不得章法,正是这种不得章法,又为这个吻注入了她独有的懵懂、生涩和张力。
沈宗庭脑中的弦“嗡”地绷断,唇舌间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许是忍得太久,许是昨夜看了她最私密最饱满最诱人的那处,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被火燃烧殆尽,他粗粝的手指探入她衣领中。
“啊——”
她轻呼一声,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浑身犹被过了电一般,脑中迷迷糊糊冒出一个念头,今天只怕是逃不掉了。
他放开她的唇,凌虐欲起,捂住她的嘴,唇沿着她俏丽的下巴,滑过锁骨。
孟佳期身体都在发抖,纤柔手指不知伸向何处,揪住沙发的绒布,掐得指甲边缘都发白。她隐隐明白,这就是沈宗庭在情迷意乱时刻的作风,他要绝对的掌控权,要暴虐地对待她,要给她荷枪实弹、狂风骤雨,要她臣服。
“你给我上来。”沈宗庭猩红着眼睛,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