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辞被否定到大,从不屑于他人何样鄙夷或者失望的眼色,但没办法不在意商时序对他什么看法。
“可我太可惜你了,表嫂,裴惊辞他不行的,身为长子,一般需守家中基业,裴大将军年老,退居二线,加之战场不是儿戏,他爹是不可能带他上沙场历练,嗯……秦臻大将军更不可能看上他,无论镇守边境,还是收复失地的军功,都没他的份。你难道不期待你的夫君能为朝廷立大功,让你当个一品诰命夫人吗?”
“公主,人各有路,未来之事难以预测,但我相信他。”
无论长公主怎么问,商时序只有一句不变。
她相信他。
裴惊辞的心炽热了起来。
诰命夫人,别人会觉得这是无上的殊荣,偏偏他是裴惊辞,只觉得那只有俸禄、没有实权的虚名是森严父权等级下的一道枷锁。
不约而同的,商时序都不稀罕这份所谓的殊荣。
她能给自己的发不亚于俸禄的银两。
而裴惊辞觉得,商时序该配更高、拥有绝对权威的荣位。
不知谈了多久,屏风另一头谈话步入尾声、告别。
随后长公主语气不善道:“听见了?乐吧你,别把自己乐疯癫了。”
裴惊辞起身转到屏风那边,与长公主对视,“听见你表嫂说什么了吗?非要弄明白我们夫妻俩有多恩爱两不疑干嘛呢?行吧,我想你未成家不懂事,尊重你的癖好,但不理解。”
“本公主不想知道,快点滚。”长公主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茶。
裴惊辞悠然信步至殿门口,这时长公主道:“裴惊辞,骗骗我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商时序喜不喜欢你,你难道分辨不出来吗?”
长公主慢慢走到他的身后,“她太冷静了,我本以为是垂丝海棠般的娇艳,如今交锋两个人似的,你忍受得了她的冷淡吗?”
裴惊辞:“我不能摘下月亮又嫌清冷。”
他补道:“你一单身人士,你不懂。”
说完,他找商时序去了,任由身后的长公主眼刀子凝视。
……
马车行过街市,热闹的叫卖吆喝一声压过一声,车厢里,商时序问:“你去哪了?”
裴惊辞:“随便逛逛公主府,你们又不让我听谈话,我不得没事找事打发时间。”
商时序:“那也不能跟逛街一样,我出来找不到你。”
“……我以后不会了。”裴惊辞道。
马车行驶至半路,裴惊辞下了趟马车,回来时捂着自己的小布包,不让人碰。
商时序也没问,直到晚上她才知道他买了什么。
一支螺子黛。
硬要替她画眉。
“走开。”对方连字都写得奇丑无比,绘画精湛但画的全是五脏六腑,商时序能给他画眉才奇了怪。
“好吧。我本来想你替我梳头,有来有往,我帮你画眉来着。”被无情拒绝,裴惊辞眉头微凝,颇为失落。
半夜凌晨,四周寂静,适和入睡。
商时序睡梦中不安稳,混沌中感觉脸上被人用小短棍子戳。
她醒过来,发现是裴惊辞手拿螺子黛,看是偷偷摸摸捏螺子黛要给她画眉了!
想到乌漆嘛黑的黑涂在脸上,她几乎要炸了脾气。
可寻来铜镜一看,没有画过的痕迹,原来他没打开螺子黛帽头,光虚空比划。
“难看,不许碰我。”
“那我画得好看了,就可以画?”他垂头丧气的脑袋一抬。
至于这么颓吗?
商时序松了口:“……可以。”
结果裴惊辞端着铜镜,拿自己的脸练习一通。
商时序:……
荒谬。
第20章
一下多出十几间商铺,翌日尚临夜白,商时序便起床去往南市御街。
当知道曾诬蔑天和食铺的庆氏母女拦在她马车前,她以为她们要闹什么事,让清樱下去问了一番。
“小姐,她们想在你店里找份活计干,求你给她们机会……小姐,她们也太不要脸了,害你差点名声被毁,还来求你给她们一口饭吃。”清樱抱怨几句,怕商时序心软,“小姐,你别理她们,你帮一次,她们就敢求第二次,她女儿还生着病,往后指定求你治她女儿的病,无底洞似的。”
商时序:“嗯,让她们走,不走,那就让人赶。”
清樱楞楞呆住,她虽然如此说,是记忆仍停留在商时序抱着受伤的兔子泣泪、做噩梦被吓哭的时候,多劝几句,不过是怕自家小姐因善良而吃亏,可当商时序淡漠的模样悖于初识,清樱不免微微吃惊,“好,我这就去。”
商时序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