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慌了神，双手一阵摸索：“我的耳坠呢？你瞧见我的耳坠了吗？”
“窈窈。”他按住云窈的手，将人拉至腿上，语气不急不缓，“掩盖仙气，还有别的法子。”
滚烫的吻随着话语一齐落下，无师自通般，重重碾磨过她的唇珠，将惊慌失措悉数吞没。两颗心前所未有地贴近，属于妖王的气息渡至她口中。
“……”云窈的一双假耳朵狠狠地颤了颤。
所幸他只想渡气，很快将人放开。
外头的搜查声减弱，云窈松了一口气，回头问：“你何时随我去九重天？”
“明日。”
云窈并无异议，却见顾钦复又低垂下头，蛊惑般地开口，“我们继续？”
*
一双唇红肿不堪。
云窈愤愤地放下面镜，哀怨地瞪他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顾钦似是身心舒畅，案上堆了几沓朱红册子，他一笔一画在认真批阅，神色专注。
“你在做什么？”她仰倒在妖王殿的大床上，慵懒地问道。
他眼角眉梢染上笑意，故弄玄虚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俱是妖文，云窈也看不懂，干脆捞过床头的小玩意儿拨弄起来。约莫到了夜中，顾钦才停笔，面上丝毫不见疲态。
他耸动鼻头，在云窈身上闻见属于自己的妖气，心头充盈十分，手上情不自禁地挠了挠她瓷白的下巴，低声说道：“你先回九重天，明日我来接你，可好？”
云窈不解，张嘴咬住他作乱的指尖，含糊不清地说着：“为什么？”
“登门拜访，自然是要走正门，明日我见过天帝了再去寻你。”
她将信将疑，不大接受顾钦突然变得在乎礼数，又突然对天帝有了好脸色。但也无伤大雅，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顾钦取出一枚银戒为她戴上：“这是我母后留给未来儿媳的礼物，想回妖都时，你催动仙力便是，它会为你开门。”
“那回九重天呢？”她爱不释手地打量着。
“来，你试试看。”
云窈捏诀唤醒银戒，心中想着寝殿，果真，面前出现一道水波般的门，其后的景象正是她那殿前小院。
也只有缈姬殿下的空间之力能做到此种程度。
她一脚踏了进去，不忘叮嘱道：“明日可不要起晚了。”
“嗯。”
回到九重天，讼雀派来的仙侍已在枫树下等候多时。
云窈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谢天谢地。”仙侍福了福身，面上焦急有所缓和，“讼雀大人吩咐我，等您一回来便向她报信。”
“我无碍，你去罢。”
此番多亏了灵文帝君暗中帮扶，云窈忆起自己时常忘记回他消息，难免有些歉疚，便将从妖都带回来的好酒提上，亲自去帝君殿致谢。
不料帝君没见着，却遇上烂醉如泥的扶渊仙君。
云窈踌躇一番，决意在通灵石上问问帝君，谁知扶渊醉后依旧敏锐十分，几乎是两息间察觉到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影。
扶渊道：“是你。”
“……”她只好收起通灵石，赔笑道，“仙君竟记得我？我是……”
“自然记得。”扶渊打断她，饶有趣味地弯唇一笑，“你是灵文的心上人。”
第46章 结局（上）
登门求娶
灵文的心上人？
闻言, 云窈转身看了看，却见雕花长廊上空无一人。
她狐疑地收回脚，轻声道：“既然帝君不在, 小仙便告退了？”
扶渊长睫如霜, 不笑时, 流露出身为战神的肃杀之气。兴许是喝醉了，他并未第一时间应答，以至于云窈僵在门槛之上, 进退两难。
就在她思忖着是否要匀出一坛送于扶渊，灵文诧异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他道：“哪里来的小贼, 在本君殿前鬼鬼祟祟。”
云窈松了一口气, 亮出手中提着的酒坛：“我来给帝君送酒。”
灵文弯了弯唇, 示意她一同进殿。
绕过挡道的扶渊，二人在偏室坐定。云窈主动道谢：“先前在凡间, 多亏了帝君替我隐瞒。”
“见面了唤一句帝君, 私下和讼雀，成日里直呼本君名讳？”
“……”她讪笑一声, “我那不是为了方便称呼, 九重天帝君可有好几位呢。”
灵文斟上一杯酒, 清香扑鼻，似是由果物酿造而成。他小酌一口, 眼睛亮了亮：“可是妖都的百夜梦乡？”
云窈将酒坛举起，底下确实贴了字条, 她嘟囔道：“我不认得妖文。”
两杯下肚, 灵文上扬的唇逐渐抿起, 难得露出正色。他隔着屏风看了眼外头的扶渊, 问云窈：“倘若当初没有下界，你爱魄重新长出之时，可会在九重天上选一位称心郎君？”
她挑高眉头，似是有些讶异，有朝一日竟能从灵文口中听见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