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洽谈地点,国民革命军领导人与所有土司王齐坐一厅。国民革命军举行此次洽谈的最终目的主要是为了了解土司王们对于百姓的态度,还有前段时间所发生的一些事的真实情况。父亲观望着其他土司王,他们都是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心虚模样。这让父亲心里一沉:果然,国民革命军盯上我了。
父亲的猜测很是准确,国民革命军通过对贺国祥的审问,听贺国祥一席话,无论所说是真是假,都必须来验证一番,至少要知道父亲的态度。国民革命军领导人对父亲说道:“李盖武,贺国祥被抓捕想必你应该很清楚,他在被审问中所说,他所做的一切都由你指使,包括一切对百姓的恶行。甚至你还暗中贩卖鸦片大烟。你对此有何辩解?”
父亲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心想:该死的贺国祥,竟然把所有的罪行推脱到我的身上,想找个替罪羊!但是父亲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面对国民革命军领导人的质问,他内心已经想好了所有说辞。
随即回答道:“这完全是贺国祥的狡辩,我们李家寨从始至终都是被贺国祥所控制的,直到他被你们革命军所抓,李家寨才摆脱他的控制。贺国祥不止一次压迫我们李家寨,起初我们被勒索,到后来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直接攻打我们李家寨,用寨中妇孺威胁我与他合作。但我从始至终都在虚与委蛇罢了,从未做过对百姓有害的事,更不会去贩卖鸦片大烟。他所说之话只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
对于父亲的回答,国民革命军领导人陷入了沉思,毕竟打击贺军的过程中,并没有看见李家寨的兵士参与,现在说李家寨被贺国祥胁迫,还是以寨中妇孺的生命胁迫,这就能说的通了。但即使是如此,心里还是没有放下对李盖武的怀疑。
回到寨中,父亲脑中始终会想着国民革命军领导人对他所说之话,很清楚国民革命军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下对他的怀疑,当即下令:“这段时间即刻停止一切鸦片大烟生意,所有人不得去压迫百姓。以免被国民革命军发现而抓住把柄。”说完这些之后,父亲更是带了一批人去了曾经被他所压迫的百姓村庄。
起初,我并不知晓父亲此行何故,但我对父亲的行踪与性格了如指掌,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压榨百姓谋取利益的事。现在国民革命军开始关注这些事情,父亲肯定是想销毁所有证据。于是我就尾随着父亲一路来到了村庄上,看见父亲的卫队去一个接一个地把所有的村民都号召了出来,并且还派人去周围视察,应该是防止被国民革命军发现。
村民们都慌恐地站在一起,面对着父亲,有的憎恨,有的恐惧,更多的是无奈。
看着这些村民,父亲说道:“所有人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国民革命军来了,给你们撑腰的就来了,你们的命始终掌控在我的手上。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接触国民革命军,或者在国民革命军的询问下说漏了什么,那就别管我不客气了,只要有一个人触犯此事,我保证村子上的所有人都得付出代价,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如果你们听话,这段时间会让你们过得很好,怎么去做你们心里应该很是清楚。”
父亲的邪恶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他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父亲了。或许是因为贺国祥的压迫,也或许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回到寨中,我心里终于是不能接受,始终想的是让父亲悬崖勒马,回到曾经的模样,所以我找到父亲,准备和他聊聊。
“父亲,国民革命军已经开始关注这里了,该停手了,不要再做坏事了!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现在停手的话,或许还能有弥补过错的机会。”
父亲看着我,眼里始终有着一丝冷漠,但是他却笑着对我说道:“现在贺国祥被抓了,他的下场我始终看在眼里,为了寨子里的乡亲们,也为了你,我不会再去做一些残害百姓,威胁社会的事情了,反而,我决定去帮助百姓,帮助社会,就用之前贺国祥压迫百姓所得的钱,用来帮助百姓。”
我看着父亲的模样,听到父亲所说的话,我心里很是开心,纵使之前多次劝诫父亲无果,但这次我还是选择相信父亲。
如父亲所言,父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村子上捐赠粮食。这天,父亲的卫队来到了村子上,百姓看着父亲的卫队都有些恐慌,以为又是来压榨他们的,都不敢出门。但是这次卫队不只是人来了,后面竟然还拉着一排排小车,上面是一袋又一袋的大米。这让被压迫得艰苦度日的百姓们都有些不知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