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
段回峰回头看他,却看他呆坐着没有反应:“境儿?”
向境呆坐着,像是根本没听见有人叫他。
段回峰连唤两声都不见他回神,与向城对望,觉得好笑,清清嗓子,换了另一种语气:“向境。”
“是。”
条件反射站起来,眼神还略带迷茫:“殿下有何吩咐?”
段回峰笑着拉他坐下,探究的目光望过来:“哪有什么吩咐,想什么呢,嗯?”
向境懵懵懂懂,抬眼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笑,向城虽用茶盏掩饰,向境也能看出他在笑,向垣则直接起身,一面笑一面牵过他的手,双指搭在手腕上:“这也没事呀。二哥,你想谁想得入神,连大哥的话都听不见了?”
他明知故问,能让向境想得如此入神的人,除了段回峰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向垣故作严肃地看向向城:“糟糕了大哥,二哥心里装不下你了。”
向城故意瞪他:“难道就装得下你?方才你叫他他有反应?”
向境红了脸嗔怪,向城怎么也同向垣一样取笑他:“大哥,你跟三弟学坏了。”
“大哥方才说什么?”
向城无奈重复道:“我说,还未给殿下收拾住处,不如就住在朝峰院,有你照应,也不会有差池。”
“啊?”
段回峰故作委屈,眼神受伤:“不行吗?”
“不是,只是我不知殿下来,朝峰院还没来得及收拾,只怕怠慢殿下。”
“那就不住朝峰院。和你一起,住哪都行。”段回峰略一顿,放轻了声音,失落道,“是不能住朝峰院,还是不能和你一起?”
向垣讶然,眨眨眼睛:表哥开窍很多啊。
向境躲闪,觉得面上烧得难受,段回峰偏偏拉着他的手,非要他给一个答案。几道目光都看向他,向境难得有如此不自在的时候,抿唇纠结片刻,小声道:“……都可以。”
“那就住朝峰院,你现在去收拾,好不好?孤与大哥还有些军机要务,稍后就去找你。”
“是,属下告退。”他飞快抬眸看看向城,“大哥,我先回去了。”
向城微笑颔首:“去罢。”
谁料段回峰竟落寞地叹了口气,向城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他怅然道:“说走就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下。有什么话是你听得他听不得的。”
向城与向垣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叹气。
“殿下,您若实在挂念二弟,不如先去朝峰院罢。军机要事,臣稍后写封奏折送去。”
段回峰毫不推辞,直接起身:“有劳城兄,如此,孤就先走了。”
“殿下?”
向境疑惑:这么快就说完了?
“孤一心想着你,哪里听得进别人说什么?哪怕是城兄也不行。”
向城不行,向垣不行,谁都不行。
在段回峰心里,没有人比向境更重要。
“殿下,您怎么没带葫芦和荣安过来?”
段回峰无奈叹道:“辰山是向家地界,外人不可随意踏足,能让孤来就已经很好了。”
“规矩哪有殿下重要?若是朝峰院的人伺候不周可怎么办。”
“有你在,还要他们做甚?”
趁着内室无人,没说几句,段回峰就忍不住亲亲他,得到向境的默许后更加放肆,把人按在榻上,吻在一起,空气逐渐旖旎暧昧,勾的向境面红耳赤,却还是忍不住放纵。
“事情差不多都料理清了,唯有一件大事,孤得来找你。”
向境迅速严肃:“什么事?”
“孤的太子府,还少一位太子妃。”
“殿下。”
段回峰忽然坐起,眼睛亮亮的:“你想不想看我们成婚的喜服?”
他拉起向境的手,显摆自己的想法,像在等向境表扬。
“孤仔细想过了,待孤登基那日,你同去祭天,登临,大婚,还有你受封,我们同时办。到时,孤会大赦天下,要整个平城都挂红绸贴喜字,放花灯点烟火,为你我二人庆贺。孤连喜服的样子都想好了,你想不想看?”
“想。”
“你来,孤画给你看。”段回峰笑着抱抱他,拉着他快步走到桌案旁,“想你的时候就改一改,却总觉得还不够好,你也来看看,好不好?”
很快两身喜服跃然纸上,段回峰兴致勃勃地指着画纸,将各处细节都拆分给向境看,边说还边问他这样好不好,要不要再改改。
“到时你想坐花轿就坐花轿,想骑马就骑马,不过有一点要听孤的,一定要从向府出来。就是要让向垣知道,既被接走,以后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二哥了。”
这样小孩子脾气……
向境不由得笑出声,又仔细想了想:“殿下,骑马的话,是不是就不能有盖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