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回峰正慢慢收拢人心,若被人抓到把柄,一定会被弹劾,可若无人来解,只怕他身体大损。
“安国公此举是陷殿下于不义!”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还得想个办法,我去请三公子……”
“不可!若是请三公子,必会闹到皇上耳中,这事就瞒不住了!”
“又不能去外面寻人,府医又制不出解药,你说怎么办!”
“……顾不得了!”荣安怕段回峰受不了,一咬牙,“我去咱们府里找个小侍女,待解了药性悄悄处决便是。”
“此事断不可教殿下知道。”
可段回峰还没完全糊涂,知晓他们的意思,推开侍女,顺着给了荣安一耳光,宁可强忍也不肯。
直到二人在纱帘外急得快要去请向垣,才听里面叫人要传向境。
荣安连忙跑进去,战战兢兢:“殿下?!您,您烧糊涂了,此举怕会伤到二公子……”
“去!”
向境并不知何事,荣安急匆匆的,只当段回峰气得不轻,想着大气伤身,得速速过去。
“若是殿下有何得罪,还望二公子……体谅。”
荣安面色苍白,言语奇怪,只是向境一心挂念段回峰,完全顾不得听他说什么。
寝室中,段回峰在层层帷帐之后,浑身滚烫,粗重的呼吸让他更加担心。
向境只当他难受,看了一眼就要去找向垣,不防被他一抓摔在榻上,匆匆穿好的衣裳因此松散,慌的向境赶紧去系。
二人撕扯间,衣裳散了大半,向境忽然明白了段回峰意图何在,白着脸推脱:“殿下,殿下您身子不舒服,属下去请太医来看,殿下,您放开我,殿下!您别,不要,我不要这样,殿下!”
他无心去想段回峰为何这样做,只凭本能反抗,又怕力气大了伤到他,落在段回峰眼里,这份小心的抗拒便成了欲拒还迎的把戏,更让他怒火中烧,一巴掌把他扇倒。
“老实点!爬过诸葛越的龙床,太子府的床榻还委屈你了?”
向境忽然不想挣扎了。
他在意。
是啊,怎么可能不在意……
从前他不在意,因为那是干干净净的向境,如今他算什么?他是烂到泥里的二公子。
段回峰拿他当作心中至宝,把他捧在手心温柔呵护,他偏要自轻自贱去做他人脚下泥,段回峰怎么会不在意?
段回峰力气忽然变大,一手掐着向境的脖子把人摔到枕头上,向境眼前直冒金星,一时恍惚。
身后的人身体滚烫,向境却无暇去想。
他一手掐着向境的腰身,一手仍掐在脖子上止他挣扎,又慢慢从脖子滑下,越过堆在上身交叠凌乱的衣裳……
向境死死攥着底下被褥,他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整个人蜷缩着,眼神空洞茫然,一滴泪都盛不下,唇边已经咬出了血,洇染在枕上。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他有努力让段回峰舒心了,为什么……
向境只觉头晕脑胀,如一叶孤舟,浪涛翻涌,天地之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向境忽觉背后一轻,滚烫的体温远去,凉飕飕的,他被段回峰随手挥开摔到地上。
昏迷前,向境混混沌沌,已经看不清段回峰,只有飘曳着的纱帐占据仅有的视线:段回峰竟已厌他至此吗?
甚至都不肯再多留他一刻,用完就丢在一边待人收走。
他做了个梦,难得的美梦。
梦里,是段回峰抱着他,温情缱绻又严肃认真,对他剖白心意:“孤从未拿你当什么小宠,你是孤真心喜欢的人。”
真心……
次日日上三竿,段回峰才清醒,只是到了午后都没看见向境,心底自责愧疚,他开始觉得自己也搞不懂自己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不爱,明明白白说清楚,把人丢回向府,依着段业早日娶亲,断了向境的念想。若是爱,他此刻又是在做什么?
他在伤害他最爱的人……
“咳,荣安,有些饿了。”
“那属下让厨房做些点心来。”
“不必,去看看向境在做什么,若他没事,让他去做。”
“是。”
谁知荣安去了没多久,步履匆匆赶回来:“殿下,情况不好,二公子发烧了。”
太医细细把脉:“回殿下,二公子只是普通发烧,煎两副药,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不过……”太医眼睛犹豫着看向荣安,段回峰了然,示意让他退下。
“但说无妨。”
“殿下,男子欢好……不能在那处留下东西,事毕就要清理,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发烧,日久怕是伤身。”
“孤知道了,你退下吧。这几日时常来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