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君笑笑:“这么厉害的人,以后一定会娶公主吧?”
向垣反应过来:“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应该是吧?虽说向家是家臣,但也需拉拢,亲上加亲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不论娶谁,向境都不会收了乐君。
他陪了皇宫里的向境太久,换句话说,他是向境那些屈辱过往的证明,就算向境肯收下他,顶多也只是扔在后院做侍从。
“不如我教你读书写字,大小做个官,有事可做,也不用一心挂在他身上。”
乐君摇头,婉言谢绝,起身告退。
那日向垣说的很明白了:他是旸国人,向境不好开口也不能开口,在向垣这里躲躲藏藏,不过是苟且偷生。
就算如向垣所言,他也会成为他人手中用来攻击向境的武器,除非将他外放,同样是一辈子躲躲藏藏。
他不想再躲躲藏藏的活着了。
对于向境,他不过是个累赘。
“珏月?你怎么了?”
珏月白着一张脸,额头冒着细密的汗,却还是给他让路,勉强笑道:“三公子有何吩咐?”
“三公子饿啦,让我来拿些点心过去。你真的没事?脸好白啊。”乐君恍然,想起之前在宫里见过一些宫女来癸水的样子,似乎也是这样,“你是不是身上不方便了?我帮你熬些红糖姜水,你回去吧。”
珏月赶紧推辞,强忍着腹痛,手脚麻利地挑好了向垣喜欢的点心给他:“不用不用,我忍一忍便过去了。”
“没关系啦,我先给三公子送去,你等等我哦。”
用过晚膳,向垣推说积食了要出去走走,偏头看向一旁的珏月。
“珏月姐姐,替我找件二哥哥的披风来吧?”
谁知珏月竟没有动,也没有应声。
向境皱眉:“珏月。”
珏月一惊,意识到自己走神,赶紧请罪:“属下失职,公子恕罪。”
向垣笑道:“珏月难得有走神的时候,方才在想什么呀?”
向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珏月脸色愈发苍白,竟连半跪都跪不住,直直栽倒。
“珏月!”
闻生想过来搭手,向境却早已将人抱起,几步放到殿内榻上,回头喊向垣来看她。
“垣儿。”
“我知道。”
无需多言,在他放下珏月时,向垣已经捉了她的手腕诊脉。
放下人,向境把手撤走,看着掌心沾染的血微微一怔:“她这是……”
“没事没事,珏月应该是来了癸水,叫子葭来给她更衣。闻生去熬碗甜姜汤。”
向境皱着眉,一面由着齐泉给他净手,一面听向垣给他解释什么叫癸水。
末了向垣神色凝重:“不过看脉象,珏月中毒了,好在毒性不强,正赶上日子才会如此严重。”
“她都吃过什么?”
述岳略一想:“回二公子,午后珏月大人喝了乐君送来的红糖姜水。”
乐君?
向境下意识反驳:“胡言乱语!乐君胆小怕事,从不伤人,况且他有何理由要害珏月?”
然而这时闻生回来了,显然他也听见向境为乐君辩解,面色为难地呈上一包药:“二公子,方才乐君把这个交给属下,说是解药。”
向垣接过药包检查一番,面露纠结:“二哥,是真的。”
“……先禁足。”
向境站在床榻外沿,放下帷帐:“红糖姜水……有何用?”
“女子来癸水时伴之腹痛,红糖姜水止疼暖身,对女子有益。珏月是暗卫,从来也没精细将养过,肯定疼得更厉害。”
珏月躺在榻上,闻生端了甜汤来喂她,却被向境制止了:“才喂了解药。等她醒了再喝。”
向境取了自己的手帕覆在珏月腹部,又在她腕上搭了一块,手按着两处,运转内力,。
紧皱的眉头很快放松,脸色渐渐缓和,由苍白转向红润。
眼睫微颤,她意识到有人碰她的手腕和腹部,还有内力流动,条件反射弹出另一边藏的袖剑,被另一个人及时制住。
齐泉的声音含着警告:“珏月,你疯了?”
“她刚醒,无妨。我的人,是该有这等警觉。”
向境的声音?
珏月清醒过来,看见是向境在为她揉肚子运转内力,大惊失色,发现自己躺在向境面前,下意识就要起身叩拜告罪。
“莫动。”
“属下卑贱,怎敢劳公子做这些事?”
“你是我的人,你若卑贱,我又算什么?”
“属下……属下叩谢公子。”
向境又问:“从前也没听你说起过这事,怎么今日想到喝红糖姜水了?”
“……公子,对不起。”
齐泉看出她的意思:“公子没有怪你,乐君已经承认是他做的了。”
“我要听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