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别的意思,不过是想打支一样的送宜衡罢了。”他随口扯了个慌,勉强算是赔罪,强压着沈合欢陪他坐下。
沈合欢讪笑着,让侍女搬了凳子来远远坐在一边:“小将军对公主当真用情至深……听说皇上要发兵了,小将军立了功,皇上龙颜大悦,说不定会给您与公主赐婚呢?”
“宜衡不肯怎么办?那个该死的向垣也不知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对我爱搭不理也就罢了,她近来愈发郁郁寡欢……”
“原来将军是不明白公主为何对向公子青眼有加。”她松了口气,笑起来,“公主曾说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总要得其一才不枉此生。向公子文采斐然,气质绝佳……”
“说重点。”
“是。在公主眼中,向公子不过是有文这一项的好,若此次发兵,小将军能占个头功,公主的心自然会回来。毕竟公主是美人,美人与英雄才相配。”
弦又开始颤动,香气愈发浓郁,沈合欢的声音自他心里响起,厚重又清晰:“区区一座山,小将军有勇有谋,就算独自率兵走一趟也能拿下。军功在身,难道皇上还能怪罪吗?”
沈合欢的声音怎么会在他心里响起?沈合欢的声音也不该如男子般低哑。
余跃从陡然清醒,畏惧兄长求他庇佑的女子抬眼,讶然的神色更证实了他的想法:那是他的声音,他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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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换攻不是换攻不会换攻!!!
对向境的描写只有一段是真实的!其他都是剧情需要!
距离真相揭露还有六七章,到时会有一个剧情小高潮和感情大转折(?)
第58章 天阔碧烟落,禅房花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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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君来时,见向境正拿着铜镜,指尖沾了一点胭脂,在唇上轻轻一抹,镜子映出两个人影,他回头看着他笑:“好看吗?”
“……好看。”
他没有坐,连靠近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向境,觉得好陌生。
向境自然地伸手拉过他坐在自己身边,顺势靠过去,整个人倚在他身上:“软吗?”
“……”
“模样好看,身子又软,榻间再乖顺听话些……”
乐君跳起来:“向境!”
“怎么了?这不是你说的?”向境懒洋洋坐起来,对着铜镜将口脂抹匀,“说的对呀。”
“你,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上次发烧,大病初愈就行刺皇上,这次被刺了一剑,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不喜欢这样的向境。
不得宠也好,没得吃穿也好,他还是喜欢向境从前的模样,有股宁折不弯的傲劲儿。若说过去的媚上讨好总带着勉强,如今,他竟是真心做了供人消遣的玩物小宠,不用旁人提点逼迫,自己就知道涂脂抹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只是觉得,你说得对罢了。”
他还欲说些什么,封越就来了,看见向境嘴上一点殷红,也是一愣,坐下时顺手把人揽进怀里,问他在做什么。
“唔,想找些玩意打发时间呢,见库房里有胭脂水粉,一时好奇。只是向境手笨,自己总弄不好。”他微嘟着嘴,垂着眼,沾着口脂的手指来回涂了涂,手上仍沾了许多,忽然抬眼一笑,似将天地星辰尽数网罗去,在他眼底生辉,细白柔软的指尖沾着一点红,抵在封越唇上,若即若离,“不如陛下帮帮我吧?”
封越眸色一暗,握着那只手将人反压在软榻上,欺身上前,声音低哑:“这都旧了,朕替你擦了,明日再送你更好的。”
晚间时候,封越揽着他说话,一面逗弄一面提起他与萧裕之等人商议的政事,说到辰山必定有自己的防备,问他是否见过辰山布防图。
“我就见过一回,将军见我来,就教人收了,之后再未见过。”
“向境愿为陛下分忧,只是我连具体消息都探不到,谈何布防图呢?”小人儿委委屈屈坐直,等着挨骂,“埋伏是肯定有的,可我当真不知。”
好似确实不能指望他,能知道那些东西对他来说算是极限了。
“不过,陛下派些人马探一探就是了,几千兵力,造出几万人的势来,夜里突袭,说不定能试出来呢?”
他笑着附在封越耳边,烛火晃荡着,劈啪作响,跳出许多小火花,影子映在纱窗上,显得格外亲近。
“先前在质馆,听见三公子与太子说话,说到将军夫人有孕。算算日子也近了,将军必定寸步不离,辰山出事,他就是有心也无力。”
长发挑了一缕绕在指尖,勾着向境被迫低头,距离更近,纱窗上的影子已经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若是假的,朕必要你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