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了，要坏牙的。
“公子若觉冷清，不如把风燃他们叫过来？”
只有他们两个着实无趣些。
“不要。说好了放他们休沐，贸然叫回来，我威信何在？”
他歪头想了想。
“你去二哥那，把珏月叫过来吧？反正齐泉是不会来的，他那么闷，珏月姐姐肯定很没意思。”
结果闻生刚出门，就撞见白肃过来送东西，说是向城要陪林可仪，就不来看他了，让他别玩太晚，早些休息。
白肃看见炭笼上摆的一圈吃食，微微蹙眉：“都这时候了，怎么还给公子吃这么多？要闹不舒服的。”
闻生笑道：“你还不知公子吗？吃一口扔一碗，真正吃到胃里的也就一小点点，不过是解个馋罢了。”
何况，他怎么会置向垣身体于不顾？
平昌侯府。
沈府早不如前，无需进宫宴饮，只是自家吃饭闲谈。宴席将散，沈合欢不欲与其他人纠缠，推脱醉酒先行离席，屏退他人，在自己房里调香玩，忽然想起一个人，随口唤道：“云景。”
影子一般的人出现在房中，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气：“属下在。”
寒气太明显，想不注意都不行。沈合欢秀眉微蹙，命他过来取暖：“你不回去吗？”
云景一怔：“回哪儿？”
沈合欢随意摆手：“我跑不了。今日除夕，准你回家。”
“谢姑娘恩典，只是辰山太远，一日奔波都在路上，不如不回去。”
“辰山？”
“属下幼时父母双亡，辰山就是属下的家。”
辰山暗卫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或是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小奴，辰山就是他们的家。他如今身负任务在外，回去岂不是讨骂么？
“……”沈合欢缄默调香，忽然问他，“那你要不跟我出去走走？我明日要出门呢。”
“明日？明日化雪会很冷，姑娘有事不如交由属下去办。”
“不，是去见见故人。”
远远的，云景看着她跪在墓前，一点一点除去坟头的雪，露出干净荒凉的土地，放了几碟菜一壶酒，并一只精致香炉。香炉袅袅升起轻烟，烟雾散去，她才起身离开。
“你就没什么要问的？”
云景不解：“问什么？”
“不问问这里埋着谁？”
云景摇头：“这是姑娘的私事，若是有必要，属下会知道的。暗卫有规矩，不可过问主人私事。”
知晓秘密者不留。
何况，他为何要问沈合欢的故人？虽然他也不知沈合欢为何要带他来这里。
第54章 何妨积雪凌，但为清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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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回峰猜的很对，荣安次日去太医院取药，就被封越叫去问了两句，还派了一位太医来亲自诊脉，确定段回峰是真的风寒发烧才放心。
“属下回来路上，听见有人议论，说向境病着无人禀报，封越不悦，斥责太医院上下。眼下已退了烧，殿下宽心罢。”
段回峰点点头，至少向境没事，封越也不曾怀疑，不枉他费心病一场。
向境并不知皎皎带回来的药与段回峰有关，更不知他病了，此刻正跟拂衣来回拉扯，说什么也不肯再喝苦得让人想吐的药。
拂衣劝说不顶用，又不敢少了一顿药，苦思冥想：“要不公子出门走走，说不定心情好了，喝药也就不苦了呢？”
“……”向境看他一眼，认命般端起药碗，甚至无须小匙无须蜜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碗放回盘中，沉闷一响。
拂衣不解：“公子？”
“出了这个门，指不定遇见谁呢。我身上酸痛，乏力得紧，实在不愿再跟那些人耗心力。”
他抱着一只软枕栽歪到榻上，揪着抱枕边角处的流苏穗子，百无聊赖之际，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冷清许多，细细想了想，又撑着坐起来，疑惑道：“乐君呢？”
“属下也不知，乐君好像有事，用过早膳就出去了。”
向境又躺回去，抱着抱枕发呆：他无亲无故，能有什么事？
他念叨的人此刻正被皇后抓了错处跪在御花园等罚，他满心以为自己完了，却还想着千万不能弄坏了这几枝竹子。
——要拿去给向境插瓶的。
皇后身边的侍女教训他：“竟敢冲撞皇后，娘娘凤体有违，你难辞其咎！”
皇后一抬手，故作慈悲姿态：“算了，打发他去……”
“手下留人。”向境放开拂衣，走到皇后面前拱拱手，“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皇后素来不喜欢这等男宠，又为着之前宜衡说了几句实话就惹得向境生病，害她被封越敲打的缘故，尤其不喜向境，见是他来更没有好脸：“稀客啊，向公子不是不爱来御花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