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宁缺面无表情的乱走着,突然停下来,整个人正对着摄像头。
“女大当嫁,儿大当娶,可怜家中没有粮,女儿的嫁妆一只腿,欢欢喜喜来出嫁,妈妈笑开怀,眼泪流下来……”,只见她闭着嘴巴,但是整个房间里响起这幽怨的歌声。
尖利的声音好像梳子刮在玻璃板上,又像弹棉花那种凄凄惨惨那种吊着音的感觉,让人浑身都不舒服,激起一片的鸡皮疙瘩。
但是这歌又有一种奇怪的旋律,朗朗上口,尾韵缠缠绵绵,勾住你的心。
两个男人也没有说话,嘴里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跟着哼唱。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喷出一口血水,然后撒出一把米一样的东西在自己和同伴的身上。
米粒接触在身上,一丝丝雾气冒出来。
他们还是继续看,只不过拿出来两个稻草人放在了电脑旁边。
屏幕里突然多出了一只洋娃娃,宁缺站在那里,娃娃拿着一把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从一开始的蓬松变成了油光发亮,最后浓郁的滴出了血。
一种惨白的不真实感慢慢的代替生机,脸上剥落下一块块肉就像头皮屑那么多,嘴巴时不时的抖动。光线不知为何变得昏暗起来,屏幕也出现了片片雪花。她的脸越来越贴近,最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轻轻的吐出,“找到你了。”
两个男人突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条红线贯穿眼球,然后慢慢的隐下来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宁缺把脸上的面具揭下来,一把抱住了还在愣神的女鬼,跟站在旁边的冯豪说:“还好,我独特的魅力迷住了她。”
她公主抱着女鬼走回了卫生间,敲了敲门,“喂,里面的快递到了,麻烦接收一下。”
冯豪站在旁边,“姐,不一定从那里出来就能回那里去呀!”
这时玻璃接触到女鬼时荡开了波纹,开始主动吞噬,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宁缺立马拿出了一大张白纸盖了上去,用胶带纸封的严严实实的。
“姐,你哪时候去抓那个人?”,冯豪安抚着气喘吁吁的花花,看着宁缺又躺回了床。
“没事,反正我相信花花能够找到,不着急,反正慌的是他。花花怎么样了?”,宁缺问。
“没关系,就是使用诅咒有点脱力了。”,冯豪一边翻着从宁缺说的那个房间拿来的那份文件,一边回。
阳光蹦蹦跳跳的挥洒着热情,蔚蓝的天空中挂着几条丝绸一般的云带。几只麻雀也叽叽喳喳的在树上蹦蹦跳跳引得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是那么祥和美丽,但是这家占地面积不小的医院但是没这么美好了。
今天早上,所有患者都可以看见一两群护士聚在一起,低着头窃窃私语,不知道讲些什么,所有人都非常戒备,让原本紧张的医院的气氛更加剑弩拔张。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试探性的问,“咋了?一个个的。”
“没怎么,没怎么。”,一小群聚在一起的护士立马散开了。
冯豪端着一份饭盒敲了敲宁缺的门后,发现宁缺还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怎么样?”,宁缺把饭接过来。
“我把你昨天晚上的视频截下来发过在论坛里了,还有那个院长发了一则通告了,姐,你想干什么?”,冯豪坐在床上,看了看监控的位置,“你这个拆掉吗?”
“不了,我已经弄坏了。”,宁缺边说边从旁边拿出一套旗袍,“花花过来。”
花花开心的蹦了上来,一蹦一跳的接过来后,把旗袍接过来后立马塞给了冯豪,一股小奶音,“收好,以后穿。”
冯豪一脸无奈翘着兰花指的把旗袍挂好后,收了起来,“姐,你出门还带这玩意?”
“回家拿的,花花昨天可是大功臣。”,宁缺把中饭吃完,抹了抹嘴,“走,豪豪,带你去见见院长,顺便陪我去抽个血。”
宁缺和冯豪来到十三楼后,冯豪被拦下了。
还是上次那个护士,45度鞠躬,“对不起,院长只允许肖女士进去,您请回。”
宁缺刚想手挥下去,小护士眼尖的瞅到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肖女士进去吧,院长久等了。”
门一开,院长便抬起头来,笑得满面春风,“开始吧!”
“不请我喝个茶?”,宁缺打量着房间,想要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院长挑了挑眉,“你需要喝茶?”
“难道不需要吗?”,宁缺看着一面书架,上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医学书整整齐齐的排列起来,“毕竟不是合作伙伴嘛!”白痴
他也走到宁缺旁边,抽出了一本《白痴》后,整面书柜突然抖动一下,向两边缓慢移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电梯。
散发着银灰色亮光的机器冷冰冰的,一副油光发亮的样子,一看就经常被使用。
“进来吧!”,院长在旁边输入密码后,招呼宁缺进来。
在经过像身体掉在了深海里的那种浮浮沉沉的感觉后,电梯里灯一暗,门突然打开。
硬质的橡胶底鞋底踏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空旷的声音,整个幽暗的空间里只有电梯那里一点灯光。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划破空气而产生的气流声,宁缺头一撇,直接整个人绕在院长的身上,可以听见关节位移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
宁缺可以看见一团红色的热量团聚在他的手臂上,开口了,“这招待有点过于隆重了吧!”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响彻在房间里,院长的脸涨得通红,胸腔一震一震的,眼睛里涌现一股狂热,脸一半光一半暗,整个人都陷入癫狂中,“果然变异,快快快,给我抽一管血。”
宁缺缓缓的松开了身子,站在旁边,“我要再增加一个要求,因为你无理的举动。”
他倒是直接应了下来,“提吧!”
“那我想到了再说,走吧,抽血去。”,宁缺沿着记忆中的走法,摸到了一扇现在水泥墙上的门,摁了下去。
一级级台阶消失在黑暗中,里面好像蛰伏着一只巨兽,宁缺回想起梦境里走下去的那种无助恐惧的心情,但是不知为何,里面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召唤着她,“这下面那个刑具室还在吗?”
他有些疑惑,但是用立马反应过来,“你果然还是当年逃出去的那一个。”
宁缺笑一笑,没有开口,准备下去的时候,院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现在不是故地重游的好机会。”
宁缺看着那个按道理来说至少六七十岁的男人,但是现在看起来顶多40多岁的男人在拿到她的血后,就沉迷于研究。
“我让别人送你上去。”,他刚说完,按了旁边一个按铃。
一个小臂长的猴子跳了过来在前面引路,又是左拐右拐,乘电梯回去后,看着书柜慢慢的合拢。
最让宁缺注意的放在办公桌旁边透明的收纳柜里一个泡着福尔马林的一块肉团。
混浊的液体里浮着一块有非常清晰的横切面的肉块,外面包裹着一些黄白色的半透明组织还有或青或紫的血管缠在肉块上,勒出一道痕迹。
突然它抽动了一下,从一个比较粗大的血管里吐出一股略微黄一点的液体,很快就化在了福尔马林里。
这时宁缺注意到玻璃瓶的后面贴着一个标签,上面还有一串字,刚想伸手的时候,那只猴子立马跳了起来,对着她的胳膊乱挠。
可是没想到红红立马把它五花大绑起来。
宁缺终于把瓶子拿下来,混浊的液体荡漾起一阵阵波纹,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是还是有一种直接触碰□□的感觉,不过对于宁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泛黄的标签上写着一行漂亮的字。
☆、不能犯的原则
写着:我将我的一切献上于你。
你的信徒:里仁
宁缺看着这句话,跟之前那个长着狗头的男人的话联系了起来,那么说到底最后他还是背叛了他们。
那猴子转着滴溜溜的眼睛,跟宁缺的眼神对了上去,笑得尖嘴猴腮的,宁缺总感觉着猴儿里面装着人的灵魂。
办公室的其他地方都上着锁,还是那种需要指纹和密码的那种。
宁缺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我就不信了,一个木板我还劈不开,现在时间还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