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57)

养只猫养只狗,都会滋生感情,死了,心情会抑郁很久。

更何况曾墨是个人,是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是个喜欢她待她好的男人,是个被她的情绪牵引着的男人,是在她心情好时他也很快乐,在她心情不好时他也会惶恐不安的人。

这样的他,在她慢慢要接受的时候,却要离开她了。

以一种决绝而不可挽回的方式。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再也没办法同他一起吃饭,再也没办法同他说笑聊天,林冰琴心里像被捅了一个大洞,风雨狂注,痛苦难抑!

彩叶吓得惊慌失措,蹲到林冰琴跟前,哭叽叽地问:“夫人,夫人,你是不是身上太疼了?用不用我找郎中来看看?”

林冰琴哭得实在是太伤心了!这得是受了多大委屈才能哭成这样啊!

第51章

林冰琴哭得太伤心了,又是夜深人静时分,声音传到外面,惊醒了很多熟睡的下人。

彩叶忙跪坐到林冰琴跟前,小声劝:“夫人,你别哭了,我知道你身体疼,心里难受,可是,你还怀着孕,这样大哭对胎儿不好。还有,万一,万一老夫人听到了,岂不是更伤心?”

她只当是曾墨把林冰琴打成了这样。

林冰琴不管不顾,持续地哭,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滴落。

究其根本,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因为喜欢曾墨才哭,还是恐惧自己以后的生活而哭。

哭累了,嗓子哭哑了,林冰琴总算停了下来。

彩叶赶紧递过来一杯水,林冰琴试了试凉热正好,她咕咚咕咚干下去一大杯。

将杯子递还彩叶,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静轩那边会不会听到我的哭声?”

彩叶埋怨地瞪了她一眼,都哭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这茬,她道:“静轩与和轩离着远,我估计是听不到的。但会不会有人告知老夫人就不清楚了。”

她哭的动静这么大,下人们肯定是听到了。

“那你去排着通知一遍,谁也不许把我今晚大哭的事情告诉老夫人,如有违反,立刻撵出去。”

彩叶急叨叨起身去办。

林冰琴在身后补了句:“忙完,去给我备点儿吃的吧。”

彩叶站定回头,“夫人想吃什么?”

林冰琴一时也想不起要吃什么,略一停顿,说道:“就面吧。”

待彩叶出去后,林冰琴活动活动双腿,自地上站了起来。大哭一场,宣泄了情绪,饥饿感和痛感涌了上来。

不管曾墨死不死,她是要活下去的。

另一边,曾墨快马加鞭,接近天亮时才赶到了王府。

王爷房间一直亮着灯,几乎在曾墨进府的同时,有人跑去汇报:“王爷,曾墨回来了。”

王爷挥挥手,“出去吧。”

不一会儿,王爷房间的灯熄了。

曾墨听到王爷歇下的消息,拴好马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是王爷义子,虽称呼上没有完全改观,但基本的条件王爷都给配备了,比方单独的院落。

院子不是很大,房间陈设簇新华丽。

曾墨有家,在此留宿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数。

推门进屋,曾墨第一眼便看到了放置于桌上的一套衣服。

漆黑暗沉的颜色,堆在那里很是醒目。

曾墨本来还疲惫无神的眼睛,猛地一震。

他疾步来到桌前,双手捧起了那套衣服。

随后跟进来的星辰没能抑制住震惊的情绪,脱口而出:“死士服!”

为了几日后的事件,王爷已准备好了统一的死士服,此事只有相关人等知晓,其他人是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的。

星辰始终跟在曾墨身边,以前是,现在也是。

死士服的事情,星辰和曾墨都有参与,所以最是知情。

星辰震惊的是,这衣服如何会出现在曾墨的桌子上。

要知道,死士服的件数是严格准确的,有多少死士参与活动就有多少套死士服。多一件也是没有的。

每件死士服的领口处都有一枚小小的钮扣,里面暗藏了致死的毒药,使命一旦结束,便要以此结束生命。

有多少死士服,就会有多少个尸骨。

曾墨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死士服,不发一言。

星辰惊呼过后,走到他的旁边,震惊发问:“爷,这倒底是什么事情?”

如果所料不错,这套死士服应该是给曾墨的,可为什么会给曾墨?

星辰想不明白,也觉得不太可能。

曾墨沉默一会儿,双手一松,死士服唰地落到桌上。

他一撩袍子,坐到桌后的椅子上。

星辰还处在震惊中,他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墨淡淡扫了眼懵圈中的星辰,吩咐:“把门关上。”

星辰反应过来,回身出去,将院门和里门统统关好。

之后跑回曾墨跟前。

他问道:“爷,这,这死士服是哪里来的?要给谁?”

他不能相信是要给曾墨的。

曾墨默了一瞬,淡淡回答:“是王爷给我的。”

星辰:“……这怎么可能?”

曾墨低头,眼睛盯着地上的某个点。

沉默。

他是自告奋勇当死士,也不曾后悔自己的决定。

但王爷派人将死士服送来,这种感觉便微微有些不同。

还未到出发的日子,死士们皆未收到死士服,按照预先商定好的,出发前一天才会统一发放。

而今,王爷把第一套先给了他。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王爷决心已定,曾墨这颗棋子,可以弃掉了。

先是有林冰琴无动于衷,后有王爷冷漠以待。

曾墨心里像是裹入了寒冰,满腔热忱付诸东流。

多少年来为王爷拼死博杀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一一闪现。

多少次为王爷挡刀,多少次以血肉之躯保护了王爷的安全。

他身上的累累伤痕是最好的证明。

王爷因而感恩于他,厚待于他。

曾墨并未因此骄傲,为王爷效力似刻写在骨子里。

宁死无悔。

今天,这份坚定却有了一丝丝的松动。

星辰呆愣许久才明白曾墨此话意味着什么,他噗通跪下了,“爷,万万不可。”他口吃纠结,“此事没到必须牺牲爷的地步,王爷为此专门培养了死士,完成使命不成问题。爷去岂不是白白送命?”

星辰焦急难受,跪行几步,“实在不行,能让属下去,也不可让爷去啊。爷有家人,属下无亲无挂……”

曾墨撩起眼皮,淡淡瞥了眼因激动而急赤白脸的星辰,缓缓说道:“事情已定,无可更改。”

他定了,王爷也定了。

星辰眸子快瞪出了眼眶,“爷,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接受不了这种情形。

“不必说了,我心中有数。”曾墨表情平静,“你帮我办件事情。”

星辰似是见到了曙光,迫不及待地点头:“可以,一万件都可以。”

不日便是太后生辰,王府离着皇城距离遥远,需得提前几日出发。

临出发前夜,已恢复状态的惠郡主吵着要见曾墨,被王爷及时制止了。

“已经答应你的事情,你就别急于一时了。曾墨还有他的事情,等太后生辰一过,便把你们的事情提上日程。”

为了稳定女儿的情绪,王爷撒了谎,说是曾墨已答应娶她为妻,这几日回家去处理家事了。

其实曾墨就在王府里,跟一帮死士待在一起,筹谋大事。

惠郡主满意了,纤纤玉手轻轻理了理自己的长发,娇里娇气地回答:“那,我就勉为其难等一等。”

王爷暗自舒了口气。

只等曾墨一死,女儿再是不愿也无济于事。

惠郡主想不到这层,还欢天喜地,满心期待着太后生辰结束。

出发去皇城的前夜,惠郡主在屋里懒洋洋地歪着,有侍女来报,“郡主,一名叫星辰的侍卫要见你。”

“星辰?”惠郡主歪着脑袋,“我没有印象,他找我做什么?”

“好像,”侍女犹犹豫豫,“好像是……”

侍女还没说出来,惠郡主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是曾墨的属下,”她玉手一扬,“让他进来吧。”

星辰低头进来,恭身一礼,“属下星辰见过郡主。”

惠郡主瞟了他一眼,“你是曾墨的手下吧?”

“是。”

惠郡主的眼角弯了起来,“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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