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和鸣+番外(58)

星辰朝左右两侧望了眼,但没说话。

惠郡主聪惠过人,她马上道:“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鱼贯而出,屋内只留下惠郡主与星辰两人。

星辰噗通跪下,低声道:“郡主,爷有公务在身,已提前出发去皇城。但有一句话,爷让我务必转告郡主,太后生辰那晚酉时,请郡主在华纺园处见一面。”

华纺园是皇宫内的一处园子,离着皇上寝宫极近,不足百米的距离。

惠郡主嫣然一笑,自然是爽快答应了,“除了此事,还有没有其他话了?”

“爷有千言万语,只待见面亲自说与郡主听。”

星辰这么一说,惠郡主笑容愈发灿烂,像春日园子里的花,姹紫嫣红。

星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惠郡主特意封了下人的口,没人知道星辰所为何来,倒底说了什么。

太后生辰是大事,王爷一家老小,昼夜赶路,终于在太后生辰前一晚抵达皇城。

皇上亲自出迎,欢迎哥哥嫂嫂进入皇宫。

兄弟友恭,敬重有礼。

路途劳累,王爷在见过太后之后便回屋休息。

隔日中午,太后在皇宫里大摆寿宴,喜庆热闹。

众人一一敬献了贵重的礼物。

太后春风拂面,笑容开怀。

重头戏安排在了晚上。

临近酉时,皇上回寝宫换装,准备去参加太后晚宴。

几个太监和宫女围绕在皇上身边,正准备帮皇上更衣。

忽然,宫门口乌压压闯进一批黑衣人,手执刀剑,厮杀而来。

因了太后生辰,皇宫侍卫其实已经加派人手。

但这批人,人数众多,出手快准狠。

一看就是专门训练过的。

太监宫女来不及说话便倒地身亡,不大的寝宫内,转瞬便是血流成河。

皇上穿着寝衣,这种势如破竹的厮杀还是头一次见。

保护他的侍卫和太监,一个个倒下,但不见有新的侍卫进来增援。

为首五六人杀将过来,皇上寡不敌众,被其中一人刺中心脏,当场一命呜呼。

第52章

酉时整,惠郡主准时出现在华纺园里。

冷意萧瑟的天气,为了美丽她衣着单薄,淡粉色长裙,袖口处绣着精致秀美的牡丹,纤腰收紧,行走间,裙摆像浪花一样散开,美丽妖娆。

她怀着希翼和忐忑不已的心情,在华纺园里来回走动,不时抬头瞟向四周。

蓦地,一道黑影向着她飞蹿而来,噗地一声,倒在了她的面前。

惠郡主惊叫一声,纤手捂着嘴唇,吓得颤颤后退。

地上的男人身着紫色衣袍,浑身上下几近被血染红,他趴到地上后,微微蠕动几下,声音虚弱无力地说道:“郡,郡主,是,是我,曾,曾墨……”

一句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惠郡主一听是曾墨,手从唇边移开,身子颤微微向前,围着地上那团血污转了圈。

男人不光身上沾满血污,就是脸上也是被污血给糊住了,还有血继续往外涌。

隐隐看着像曾墨,可又看不出来。

惠郡主用指尖轻轻触了触男人的腿,颤声问:“是,是墨哥哥?”

没有人回答她。

惠郡主哇地哭出了声,抬首,声嘶力竭地喊:“来人哪,来人哪,有人受伤了!”

……

新帝登基的消息,很快便自皇宫传到了民间。

林冰琴听到的时候,正闷闷不乐地站在和轩的院子里。

星辰在王爷举家赶去皇宫之时便被曾墨安排回了府里。

随时陪侍在和轩前后。

星辰站在林冰琴身前,将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转告她。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林冰琴问。

星辰规规矩矩回答:“是的。”

“新帝义子,难道没有消息?”林冰琴语气无波无澜,仿佛新帝义子是个与她完全不相关的人。

“这个?”星辰难以启齿,停歇半晌才口吃地回答,“没有,没有任何关于新帝义子的消息,之前的惠郡主已被册封为惠公主,民间只传新帝有一女,未有其他子嗣。”

“没有消息,是不是,就是,”林冰琴犹豫很久,才吐出两个字,“去了?”

星辰默默低下头,“属下不知。”

现在曾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死士的话,死了之后,家人会收到消息吗?”

“不会。”

“就这样无声无息离开了这个世界?”

“死士通常并无家人,如果有的话,他们自会用自己的方式与他们告别,外人是不清楚的。”

林冰琴长长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好像她没什么好再问的了。

她转身要回屋,想到一事转过头来,“对了,如果曾墨出事,会不会,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皇上动辙诛九族灭三代的,她不能不有这种担心。

星辰摇了摇头,“不会的,若是有的话,我们早该收到消息了。”

~

皇宫内。

惠公主披着紫色长袍,匆匆步进一处院子,院内一侍卫拦住她去路,小声道:“公主,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惠公主语气生冷:“滚开!”

侍卫犹豫几秒,乖乖让出了位置。

惠公主大步踏进房间,人未进声先到:“墨哥哥,墨哥哥,你怎么样了?”

床上躺着一人,听到声音后,慢慢朝门外转过头,在察觉到公主已冲进房门之后,他缓缓自床上坐了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地。

惠公主赶紧扶住他的胳膊,“墨哥哥,你伤势太重,还是安心休养吧。”

曾墨脸上有两道深深的剑伤,一道贯过鼻翼上侧,斜穿整张脸,另一道在下巴处,刀口极深,休养一个月之后,还是泛着深深的暗红色。

惠公主一看到他这张完全毁容的脸,禁不住泪就下来了,哽咽道:“墨哥哥,你一定很疼吧?那些人真是该千刀万剐,不仅杀害了先帝,还致你重伤。我一定要让父皇揪出幕后真凶,诛他们九族。”

惠公主咬牙切齿,恨不能立马替曾墨报了此仇。

她只当是别人将曾墨伤及此种程度,却不知一切皆与父亲有关。

那日,死士在完成任务之后,纷纷倒地毙命,曾墨在最后一刻,脱去死士服覆到死去的皇上身上,然后重伤自己,倒在了惠公主眼前。

王爷,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赶到之时,看到女儿守在曾墨身旁声嘶力竭地呼喊,明知什么情况也只能装聋作哑,按照女儿的要求救了曾墨。

曾墨醒后,身上多处剑伤,虽不致命,但身体也受了重创,尤其脸上两处刀伤,完全将他的容貌毁掉了。

登基三日之后,皇上单独面见了曾墨。

伤尚未好的曾墨,勉力跪在皇上面前,不发一言。

皇上斟酌再三,对着他的发顶说了句:“你辛苦了。”

曾墨回答:“属下不辛苦,但属下脸部毁容,这义子之名是不宜宣告天下了。曾墨该当如何,听凭皇上发落。”

“你训练的一万精兵,去了哪里?”皇上忽然发问。

曾墨没有吱声。

皇上眼睛微微眯起,“起事当日,一万精兵帮我挡住反叛之人,助我顺顺利利登基称帝。但昨日有人来报,一万精兵突然不知所踪,全找不见踪影。”

所谓的一万精兵,乃是曾墨费尽千辛万苦训导出来的。为保密起见,这一万精兵单独扎营,不为外人所知。

这兵精到什么程度呢?至少可以做到以一当十。

为指挥这一万精兵,当时的王爷特意定制了专门的兵符,见符调兵。

此次起事,的确做到以符调兵。

但事成之后,这一万精兵却在一夜之间神奇消失。

拿兵符发出调遣之令,全然不管作用。

皇上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这一万精兵至少可抵十万士兵,若为己用,可担大任。但若是与自己为敌,可就不妙了。

前思后想,唯一的症结可能就在曾墨这里。

他曾与一万精兵朝夕相伴,最有可能知道底细。

沉默良久,曾墨缓缓抬起了头,“皇上,属下暂时也不知道这一万精兵去了哪里。但训导之时,为防起事失败伤及无辜,属下跟他们之间有过约定。”

皇上:“什么约定?”

曾墨沉声答道:“兵符,只可用一次!”

“……”皇上诧然,“你是说,我手中的兵符已无任何效力?既然如此,以后这一万精兵,就各地散去,不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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