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业见他如此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软,看不出他是否是在做戏,还是真的怕,见他有些紧张越发拉进自己衣袖不由拉过他的手腕:“走吧,不喜欢就别看了。”
高峰听到梁承业的声音,咧着红肿的双眼,对着声音的方向就啐了一口血痰:“贼子!休想问出什么!”
梁承业拉着王英转身的瞬间,见高峰的血痰吐了过来,下意识把王英拉到自己面前遮挡起来,血痰却吐到了梁承业的广袖上。
梁承业怒了:“上刑!我倒是见见你骨头有多硬!”
王英见此连忙道:“爷,谢谢爷替我遮挡,你莫气了,他就剩一口气了,再这样折磨下去怕是没命了。”
高峰及身后几人要么紧闭双目,要么眼睛肿的都看不见了,听到王英的声音高峰赫然抬头,眯着红肿的双眼看向王英。
王英袖下手指轻微于袖上敲动打出只有神鹰军自己人能看懂的暗语:“咬定身将士,不多言,先保命、不日来救。”
高峰被绑在架上的手颤抖动了几下“好。”
梁承业见王英是真的害怕,自己拉着他的手感觉到了她的恐惧。
“我们回去吧。”
“好,谢谢爷体谅。”
高峰心里有些震撼,当自己查到刺史出边境登州刺史与大梁早已勾结时,去质问刺史时,已被大晋自己人,刺史万大人直接勾结大梁押解至隐入市集的梁府中。
知道自己等人可能会成为大梁二皇子梁雅昶的诱饵,徐校尉察觉后可能有番动作,也可能会派人潜入梁府救自己,只是万万没料到会派王长安。
自己并不觉得他有多大能耐,能升至副尉怕是也只仗着训练时比较突出以及皮相好罢了。
虽听闻其入营时一己之力杀了二十余贼人,开始时还挺期待有这样的同僚,见了人只觉得怕是夸大其词,就他那皮相,也就训练突出点,若说能杀敌如此,自己自是不信的。
同升副尉,也没见其有何高论见解,平庸之辈而已,再或者就是运气极好罢了。此次见他没想到他能直接潜入大梁二皇子身边,看似还算受其信任,看来确实有几分本事。
看着大梁二皇子拉着王长安手腕转身而出,自己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鞭刑,真他妈痛!若王长安真能查出彼方动作,还能救自己出去,若真能活着…便拉着王长安痛饮一番,想想都觉得真他妈痛快!
“快交代,去刺史府到底查什么?”
“妈的,都说了,我们是边境将士,去刺史府有问题?”
……
王英随着梁承业返回主苑。
梁承业坐于上首,王英利落端茶倒水,随着于福一同站在一旁。
“你觉得今日那大晋将士如何?”梁承业看着王英“我乃大晋人士,爷也是大晋人,他们自己说是边境将士就是边境将士了,若真是边境将士能私自乱跑吗?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招摇撞骗吧,若真是将士怎么爷问什么也不说,却只说自己乃边境将士,爷从哪儿寻来的混子,还真敢冒充,当官的可没几个好人。”
梁承业若有所思想了想,王英什么也不知道,旁观者之言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这几人确实是万刺史送来的,几人身上也确实没有军士证明,么不成是万刺使的诡计?若真是边境副尉,手下奈何只有这几人?一个边境副尉手下只有六七人,城中排查多次,确实无人相识。
王英见其若有所思,也不再打扰,再给其填上一盏茶,于副从梁承业把自己从地牢牵出来起,时不时瞪自己几眼,也懒得理他。
梁承业茗着茶,看着于福时不时瞪王英几眼,王英一副你有病的表情,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你怎知我是大晋人?”
“爷生的这么好看,肯定是大晋人。”
第34章 受伤
梁承业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从这天开始,梁承业似乎是对王英信任更多了些许。
但,王英乘二人出府时偷偷送过几回药,对他们安抚。
这天。
梁承业带着刘英、于福在四通市最有名的酒楼咸亨居吃午食。
咸亨居的“咸亨“,则取自《易经》的《坤·彖》:“含弘广大,晶物咸亨“。此处的“咸“是皆、都、感受之意。“亨“是美的含义。连起来就是“皆美“、“都是美好的“。
此店的东家一看就是极有品味,门口有朱红大柱,刻联描银。
上联道:“翘首迎仙踪,白也仙,林也仙,苏也仙,今我买醉湖山里,非仙亦仙。”
下联道:“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秋来寻诗风雪里,不乐也乐。”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
一楼为普通堂宴桌,大街上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酒店内,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二楼设食肆间,一般用于商人宴请,设小隔间,中间设有小台,供唱曲儿、评书、逗乐。
三楼为雅间,格局更是一楼二楼与之不可相比较的,三楼更为精致奢华,视线也更好。
“爷,我想去趟雪隐,稍后就回。”
“快去快回。”梁承业皱了皱眉。
“好的,爷”
“……”
王英喊了小二指路。
大约一刻钟后才回。
王英回雅间后没一会儿上了吃食,一碟蟹黄鲜菇、一盘玉簪出鸡、一碟夜合虾仁、一份奶油灯香酥、一盅长春汤、一小盘杏脯肉、一盘八宝兔丁、一壶荷花蕊。
王英看着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些时日跟着梁承业感觉回回吃的都不差,每回菜也极多,常一两个菜根本没动过就直接赏给自己和于福,偶尔他心情好时,自己脸皮儿厚点还能蹭上卓。
“今日准许你二人上卓共食。”梁承业似乎心情还不错。
“好。”王英笑
“爷,于理不合。”于福犹豫。
梁承业看着二人异口同声却不同语,不由笑了笑,只是看着二人。
“哼!你不吃自己站着。”王英直接坐在梁承业右边。
“……”于福好想拉起这不知礼节的小子!瞪他!!
梁承业道:“今日乃我生辰,予你同卓。”
王英走过去一把拉过还在犹豫的于福坐下。
“祝爷福如东海,快乐康健。”王英快速给梁承业斟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梁承业轻笑,点了点头饮了手里的酒,王英也喝下小盏的酒。
“此酒入口微苦,随之微甜,还有股子清香味儿,爷这是何酒啊?”王英砸吧砸吧小嘴,很高兴。
“此酒唤荷花蕊。”梁承业把玩着小盏。
王英随后给于福也斟了一盏,给脸承业布菜斟酒,自己也不停吃喝,入腹不少酒。
二人见王英喝的已经迷糊不清了。
“你可会武?”梁承业轻声引诱。
“不,不会,不会。可愿,愿意教我?”王英拿着小盏东倒西歪。
“你,为何来梁府?”
“没银钱、缺,缺钱……钱…”
“你可认识我?”
“认、认识~”
“我是谁?”梁承业隐晦不明看了看王英,眸子暗了暗。
“糖葫芦的檀郎~”王英右手拿着小盏,摇晃着身子,眼神迷离,伸出左手去摸梁承业的脸,摸半天手在梁承业的脸颊一指处摇晃,摇晃半天也没摸上故收回自己的手,摇晃着身子瞧了瞧手,又瞧了瞧梁承业,转身又去寻酒壶。
梁承业看着已经喝的摇摇晃晃的王英,又看了看于福。
“这回可信了?”梁承业对于福道
“谨慎些比较好。”于福看了看满卓找酒壶的王英。
于福道:“我再试试他是否会武,若会,这种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会下意识自我保护使出来的。”
梁承业看了看二人,没阻止也没做声。
于福拿起一个酒壶朝对面王英掷去,王英也没躲,瞬间额头上破了个口子开始逐渐红肿冒血。
刘英醉眼朦胧朝头顶梁上看了看,撇撇嘴,是哭非哭。
于福快速拿再次拿起一个酒壶朝王英面前掷去,梁承业想拦却没来得及。
刘英再次被砸到,像受了委屈的稚童,扔了手里的杯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了撒泼打滚似的哭泣。
梁承业与于福瞬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