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14)

云依说胤祯时常会去西宁待几个月,看来是为日后上疆场做准备,其实应该也是想远离京城是非吧:“你时常在西宁操练,叔父都说你有将军之才,将来定会如愿置身金戈铁马,指挥百万雄军。至于后者,见你与雨烟夫人鹣鲽情深,虽然不能执手浪迹天涯,每次回去一抹温柔的浅笑,一声“你回来了”的婉转甜蜜,都不失为一种静态的如愿。”

她竟然支持自己从武之愿,不免升起暖意:“对了,尽听我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想随你纵马疆场,为你献计,护你周全;想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为你添暖,陪你一世;只是你已然不需要了,念絮被自己的突现的想法吓到,忙说道:“我一个小女子,没什么好说的。”

胤祯突然凑到念絮面前,温热的气息拂面:“说一个嘛,什么嫁个英俊非凡的人,爷肯定不笑你。”

念絮推开胤祯,撇了撇嘴:“我就想嫁个英俊非凡的人,那又如何?”

胤祯点了点念絮的头:“那你别无所选了,只能当我家夫人了。”

念絮摸了摸额头:“我可记得某人说过,有能力推迟婚期,那就能取消!”

两人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聊天,胤祯想起初见的画面:“那你可知我为何推迟?”

念絮摇了摇树枝:“你天皇贵胄,可是我随意猜测的。”

“可我只希望当你的尹祯或是你的小哥哥”胤祯说出心底最深的渴望。

“那泰山顶上,我救了你,你为何撇下我不管。”也许自小在外流离失所的缘故,念絮还是不自信。

幸好问得如此及时,不然还不知还要错过多久:“我不知道那是你,我急忙回京城,是因为你,我推迟婚期,也是因为你。”

一切事情明了,念絮摊开心怀,和胤祯相视一笑,柳枝轻拂,春意渐起,掩起了秋天的萧索。

赏菊

康熙四十一年十一月,完颜府晓云亭中,梨花圆桌上几盏茶具在两人手中摆动,缕缕茶香氤氲,引着思绪飘向远方。

稍年长的缓缓道来:“茶艺之巧,在于心之灵,心灵则善择茶、工茶具、会茶思,絮儿,你听懂了吗?”

念絮自乞巧归来,常常魂不守舍,这时突然听到姨娘唤自己,惊呼道:“姨娘,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一脸无耐,原来刚才是白费口舌,某人已经见庄周去了:“既然絮儿心不在此,姨娘就先回房了。”

“姨娘,对不起。”念絮挽着姨娘的手,满怀歉意地说道。

“傻丫头,有什么事别总搁在心上,想不明白时就选择暂时忘记吧,等时机到了,自然迎刃而解。”念絮拍了下昔雪的头,语重心长地劝导。

念絮突然恍然大悟,福身笑着说:“谢谢姨娘提点。”

姨娘欣慰一笑:“等什么时候想学茶艺时,再来寻我吧!”

“好的,絮儿送姨娘。”念絮满怀感激。

送姨娘到门口,看着湖面上凌波荡漾,不觉朝那边的小径走去,低着头心里想着许久未曾见着胤祯,一时撞到一团硬物。在退步时看清了来人,憨厚之风迎面袭来:“十哥哥,以后能不能吱一声。”

“这在家倒是不碍事,以后进宫,可不能这么无视前方了!”胤誐急迫不已。

念絮微微一笑,挽起胤誐的手臂:“你放心好啦,我知道轻重的,对了,今日来这有什么事?

被忽视的十三爷忍不住发言:“重阳节的赏菊宴,你也在应邀之列。”

只是赏菊宴,可是不能马虎,不由紧张起来:“胤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祥坐下来,喝了口茶:“皇阿玛亲自划掉选秀名字,可是头一回,这还不传得人人皆知。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被推荐参加这赏菊宴。”

念絮为他添上茶:“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以静制动”胤祥思虑过后说道。

胤誐想了想:“对啊,什么都不做,就不会被人抓到把柄了。”

念絮拿了一块点心塞入胤誐嘴里:“胤祥,你继续说,该如何做?”

胤祥分析着宴会当日的情景:“赏菊宴设在永和宫,此次参宴的除平时宴会必去的皇亲贵胄,还有就是秀女中稍微出挑的人物,名为赏菊,实则是为皇子选福晋。”

提到选福晋这事,那就与自己无关了,念絮不由得为十三爷和十爷贺喜来:“那你们俩可是有艳福了。”

胤誐恍然大悟:“十三弟的意思是,你有可能被赐婚。”

十哥哥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但如今还不是该说的时候,只能说道:“我现在无权无势,哪个阿哥愿意娶个没靠山的嫡福晋,所以你放心啦!”

如此一说,胤誐也觉得有理,倒是自己比较危险。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赏菊宴会上汇集名花,念絮特意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慢慢地品着点心,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偶尔听到这么几句,确实如胤祥分析的那般,这宴会,整个一七夕宴。

“念絮,你能来,我真是开心。”依云坐在念絮旁边撒娇。

“如今你已经今非昔比,能不能有点九福晋的模样,大众场合还一翻小女人模样”念絮移到另一处位置,正好撞上语婷。

“絮儿妹妹,你还是这番洒脱活泼”语婷想起那日城门的事情。

依云一听,笑了笑:“念絮,你都没规矩,还总是来说我。”

一声皇上驾到,这番嬉闹戛然而止。

菊香氤氲,康熙面向李德全耳语一番,李德全上前一步:“宣完颜念絮觐见。”

依云推了下念絮以示提醒,念絮在众人眼中款款出来:“完颜念絮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摸了下胡须:“起来吧,藏得如此之好,可是担心欺君之罪。”

欺君,从何说起,难道康熙已经知晓自己隐瞒之事:“念絮深知上次无礼之举,故回府之后,勤加练习,念絮不敢隐瞒。”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康熙随及面向德妃:“德妃,可有给絮儿安排座位?”

德妃摇了摇头,康熙抿了口茶:“那你觉得絮儿坐在祯儿旁边,可好?”

德妃默不作声,宜妃说道:“念絮,还不叩谢皇上恩典。”

念絮移动步伐,无数双艳羡的眼神盯着,在胤祯身边坐着。

念絮很开心地说道:“这一次是不是惊喜很大。”

胤祯提起酒杯:“不止是惊喜,应该说是三生有幸。”

念絮屈膝而坐,胤祯拿起酒杯:“不知完颜大小姐,可否赏脸喝一杯?”

念絮推开酒杯,拿过胤祯袖中的手帕,狡黠地说道:“这陪酒之事,十四爷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好大的醋味。”胤祯用手在鼻子前招一招。

念絮夹起一片辣椒:“吃点这个,或许可以中和一下。”

胤祯略微迟疑,念絮不免催促:“十四爷,众人看着哩,既然已开戏,那就演到底。”

胤祯瞧了一眼,硬生生吃下辣椒,面部表情五花八门,念絮暗暗心中解气。

一位着草原服饰的姑娘过来,将奶酪放入白瓷碗中:“十四哥哥,这是琪格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尝尝。”

胤祯用筷子夹起奶酪,放入念絮碗中:“琪格,我福晋自小也是草原长大,对奶酪也是情有独钟,多谢你成全我一片借花献佛之心!”

琪格狠狠瞧了念絮一眼,念絮一番不在意,喝了一口茶:“十四爷,你是在极力陷我于不义啊!”

胤祯抬眉一笑:“演戏嘛,就要有始有终。”

念絮想要接话,却被康熙一番话打断:“刚才琪格提议说想看我们中原地区的击鼓传花,如今这菊花和鼓都已经备上,众位不妨陪朕尽兴。”

咚咚咚——鼓声渐渐紧凑,菊花传了一圈,到了胤祯手中,停顿须臾,刚要放到念絮手中,又收回,这一出一收中,鼓声也戛然而止。

胤祯站起身来:“看来今日这头回是注定的,请各位出罚?”

念絮瞧见琪格跺了下脚,就明白这就是一局,拉了拉胤祯的衣袖,示意他万事小心。

看透世情的康熙一副抛开万物的表情:“既然是琪格提出的,那惩罚就由琪格定!”

获得圣可的琪格只好说道:“世人都道十三阿哥音律超凡,但皇室子弟节修习音律,不如,十四阿哥今日就吹奏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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