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15)

这特意重读十四阿哥的语气,让念絮觉得这琪格有着得不到就毁灭的心态,急着站起身来请旨:“皇上,念絮早就想跟十三爷一较高下,今日机会难得,还请成全。”

康熙颇为满意这番进展:“你确实难得入宫一回,这个,朕准了。”

念絮不妨得寸进尺:“皇上,有笛无剑确是憾事,故请十四爷舞剑。”

此事在康熙接受范围之内:“祯儿,本来就是你受罚,你去舞剑,就当你受罚了,琪格,你说,朕此举可妥当。”

琪格点了点头。

念絮朝胤祯一笑,转身走向对面的胤祥:“十三爷,可否借您的箫一用?”

胤祥递过箫:“看来今日要遇到强敌了。”

念絮微抬头一笑,好像在说那就拭目以待吧!

亦如念絮的心情,笛声欢快般起来,如清风吹过竹林,发出洒洒般声音,亦如溪水穿过山涧,叮咚作响,入耳时畅心舒意,出来时意犹未尽。

瞥过胤祯的舞剑,恍如少年时光,青梅竹马舞剑于桃花树下,红雨断断续续飘过衣间,刚落地之时,又飘回空中,如此循环往复,美不胜收。

拉回思绪,菊花瓣飘落衣间,抬头之际,色彩斑斓般点缀着半空,不是烟火却胜似烟火。

如此举动,场内众人无不咋舌,如此神仙眷侣,谁还敢否认这段佳缘。

初次观摩紫竹箫时,胤祥就清楚念絮定然不会让他猜错,果然拥有千里马的伯乐自然是不凡之人。

连续不断的掌声中,胤祯和念絮礼毕之后回到原位,康熙终于拉出重头戏:“趁着今日赏菊之喜,朕要为在座的一位皇子指婚,李德全把朕的儿媳妇请出来吧!”

众人的焦点处,不是离别多日的晨岚,还能是谁?

胤祯发觉念絮不对劲,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皇阿玛未将你指给我,是不是失望了。”

念絮无语地敲了胤祯一眼:“或许皇上将晨岚姐姐指给你。”

胤祯摇了摇头,一副道破万物的感觉,那就走着瞧。

康熙很满意眼前的晨岚:“晨岚,即日起,你就是十阿哥的嫡福晋,定要好好辅助胤誐。”

几日不见,晨岚的气质越发由内向外散发:“晨岚谨遵皇上旨意。”

恍如这一切早已安排好,尽管出现一段小插曲,却也是主旋律中最顺心的一段。

晨岚

繁星满天,一前一后的身影在路面缓缓移动,胤祯忍不住开口:“念絮,今日之事锋芒太露。”

念絮转身:“若是知道你笛音非凡,我才不涉这浑水。”

胤祯喜上眉梢:“那你是不忍心我当众出丑,才仗义相救了。”

念絮低下头:“也不尽然,今日这事本来就是我招惹的,你不过替我受过罢了。”

胤祯搭上念絮的肩膀,语未出,就被后面的晨岚打断:“絮儿。”胤祯放下:“你们有事聊,我就先走了。”

晨岚笑出声来:“看来我们絮儿妹妹也心有所属了,不过,这十四爷重情重义,倒是不错的归属。”

念絮有些黯然,胤祯对自己是何心意,终究不明白:“胡说什么,我不过碰巧救他一命,故而他对我不同罢了。”

“真得只是不同”晨岚凑近念絮。

念絮赶紧转移话题:“仅是如今,那像你,终于如愿有偿了吧,不过我那表姐不是善茬,你千万小心。”

晨岚拉起念絮双手:“絮儿妹妹,你以后离胤誐远点,可好?”

念絮脸色一沉,说好的三人永远在一起,如今赶忙着想推开昔日最好的朋友,只想着你们双宿双飞,不自觉往后一退:“晨岚,你知道的,我对十哥哥没心思。”

晨岚望着明月:“你对他无情,可你能保证胤誐对你无半点儿女私情。”

“我,”想起胤誐若有若无的关心,念絮无话可说。

“若爱,请深爱,若不爱,请彻底,不要暧昧,误人误己,念絮,若你有意于胤誐,我不介意与你共侍一夫,可你在他身上无半点心思,我不允许你伤害他半分。”晨岚一番宣示主权,道明了她的深情。

念絮完全低估了晨岚对十哥哥的深情:“我知道如何做了。”转身离开。

晨岚绕到前头:“念絮,欢迎你来参加喜宴,只是……”

面对未尽之言,念絮撇下一句话“放心吧,我不会去打搅你们的。”

绕过一片松影,一抹明亮的笑容出现在前头,没想到他还等在前头,抛却伦理道德,投入他怀中,感觉他的异样:“胤祯,什么都别说。”

胤祯知道跟他预料的结果一样,浅浅的抽泣声落入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十里红妆,十阿哥迎娶嫡福晋,念絮藏在人群中,看着不声不响的十哥哥与晨岚姐姐进入府邸,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和他们回不去了。

直到身边空无一人,依旧漠视着府内的一切,“怎么不进去”一位身穿紫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既然不欢迎,又何必自找不趣。”念絮瞧着是陌生人,也就口无遮拦。

紫色长袍的男子也说道:“看来我们是同样的人。”

“哦,你也不受待见?”念絮见他一身贵气,不由疑惑起来。

“是啊!特别不受待见”紫色长袍的男子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一处解闷的地方,有没有兴趣一去。”念絮发觉他有心事压在心头。

紫色长袍的男子说道:好啊!

两人穿过喧闹的街道,阵阵茶香扑鼻,茶居二字出现眼前,念絮朝他一笑:“就是这儿。”

落座之后,念絮问道:“想喝什么茶?”

想起深巷之中必有异人,遂说道:“随你就好。”

随着茶香越来越近,念絮接过紫砂壶,帮他斟了一杯:“见你愁眉不展,可方便将心事说与我听。”

紫色长袍的男子越发觉得念絮不同与他见过的女子,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没有防范,慢慢道来:“今日一位长者因我逝去,碰到喜事,不由触景伤情。”

“看来这位长者,于你而言,是个重要的人,只是逝者已矣,还请放开心怀。”念絮安慰道。

“是很重要的人,自小教导与指引我,如今我都不相信他会做错事。”紫色长袍男子想起那天知晓实情时的茫然,却无人相诉。

“他可是为了公子做了错事。”念絮一副打探详情的模样。

“是啊,他是为了维护我在家中的地位。”紫色长袍男子解疑。

有什么错要置人于死地,念絮不由心惊,只是这情绪一晃而过:“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那公子当引以为戒。”

多少年,谁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着,今日她这番话若是放在平日,说不准会怒从心来:“只是胜王败寇,项羽为何选择乌江自刎,而不是卷土重来。”

不到尽头死不休,看来又是一执着之人,又为他添了一杯:“茶凉了,喝这个。”

紫色长袍的男子喝了一口:“多谢姑娘听我这些牢骚之言,姑娘有心事,也可尽数说与我听。”

“不妨事,比起公子行走在生死边缘,我的事情倒是显得微不足道。”念絮想起自己的烦心事。

十爷府上,胤誐寻遍宴席都未曾见着念絮的身影,胤祯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哥,念絮应该已经走了,不必寻她了。”

转念一想,如今念絮倒是和十四弟亲厚了些:“也是我痴了,若不是那晚那段笛声,我还被她瞒着,这么多年,她还是不够信我。”

胤祯想着念絮的处境:“也许她不是不信你,而是她赌不起,只有平淡无奇,才能活到今日吧!”

胤誐想起念絮的挺身而出:“十四弟,我以后是没有资格照顾她了,我不知道你对她有无心意,但看得出,比起我,她很看重你,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胤祯毫不迟疑:“十哥,我会的。”

胤誐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而去。

看着胤誐沉重的身影,世事无常,她的新奇无不吸引着众多皇子,胤祯却坚定地相信他才是那个能守护她一辈子的人。

胤祥拿着酒壶跌跌撞撞而来:“十四弟,你这不够意思,说好一醉方休,怎么能躲在这。”

胤祯搭起胤祥的肩膀:“走,今日陪你喝个尽兴。”

月上梢头,茶居内,紫衣男子听念絮说着她的故事:“那姑娘到底是否喜欢这个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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