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南风放肆地笑了。
“太子妃殿下,您这是说谁?”
阿提傻眼,不明白贾南风的眼睛里为什么突然刮起了嫉妒的风暴。
“不管她,说了你也不知。”
贾南风再次伸手进阿提的衣裳里,扯了扯他的胸毛,啧啧,到底是异族人,就是毛发旺盛!
……
外头的天色渐渐晚了,太阳也快下山了,室内的光线更加昏暗了,两个人纠缠在一处,从地上纠缠到床上。
衣裳凌乱,渐入佳境之际,外头传来了拍门声——
“哐哐——哐——哐哐——哐——”
敲门的声音一声急促,一声迟疑。
“太子妃?爱妻?太——”
敲门的人说话语带迟疑,他似乎在这两个词语之间徘徊,不确定用哪个词语称呼他要找的人更合适。
“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为了打消室内人的疑虑,宫女甲说话了。
“哦?这傻子今天怎么摸到我这来了?他不是进宫赴宴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管司马衷多么无趣,多么不善解人意,可他毕竟身份尊贵。贾南风自知她的人生尊贵繁华还得靠这个傻子来维持。所以,她好不情愿地从阿提身上爬了起来。
“既然太子妃殿下要与太子殿下玉露相逢,那小人只好悄悄溜走了。”
阿提看了看后窗户,有些泄气,也有些高兴。其实,他现在也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绪。
“别着急走,太子的女人多的是,待我打发他走了便是。”
贾南风对赶走司马衷信心十足,她猜想那傻子大约是又瞧上哪个宫女了,人家躲着他,他着急了,过来请她这位太子府中的真正主人恩赐决断呢。
“好,我等着您。”
阿提翻身摆了一个睡美人的姿势,他自己都觉得有失大丈夫气概。但是,为了大事,只能“不拘小节”和弃之身上的皮外伤于不顾了。
贾南风胡乱穿穿衣裳,慢悠悠地走到门前,阴沉着脸打开了门——
外头的人果然是司马衷,这傻子今天眼睛发亮,见着她贾南风,他的眼神中竟然没恐惧?莫不是他正常的心智又附身了?
贾南风脸色微微一变,拉拉衣衫,不悦道:“吵什么吵?我正在睡觉,太子突然前来有何事啊?你不是进宫去了吗?”
“父皇问治国良策,我未答上来,他生气了,就把我赶走了。”
司马衷感觉很无辜,他进宫的脚步还没有停稳当就被他父皇给撵回来了。
“这么说,是未赴成宴了?”
贾南风冷笑,她就知道皇帝早已老糊涂了。
“嗯。”
“那你来找我作甚?难道我给你选的那几个美人,你不满意?”
“是严校尉让我来的。”
司马衷转身把严询让了出来,他有些懊恼。他就说嘛,他不想来,耐不住严询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辞,这回没头没脑地来了,只怕日后又要忍受更多的束缚了。
“下官拜见太子妃殿下!”
严询作揖道。
“严校尉何故又到此?总不是为了上午的无礼行径过来请罪来的吧?可我观你面无悔悟之色,行无醒悟之迹。难道你以为太子和太子妃皆仁慈,不会降罪与你。所以你就有恃无恐,还想以下犯上乎?”
贾南风眯起眼睛,她刚刚出来时被夕阳的余光晃了眼,没看清司马衷身后跟着的人。
她万万没想到严询把把司马衷给搬弄来,这会儿她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当然,她的警惕心主要是针对严询的。
“太子妃殿下若不是徇私,私自派人去牢狱中放走了盗贼疑犯,又把他带入府中,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下官捉拿盗贼,不分场合,因此上午之事,并无不妥。即便是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有贼入,为臣子的也当不顾一切抓贼,以护卫陛下的周全。”
严询并不害怕官司打到皇帝面前,因为据他所知皇帝早就动过要废掉无贤无德的太子妃的念头,只是因为各方阻拦,才没有成行罢了。
“哼哼!你也说了只是疑犯,本太子妃觉得他没有嫌疑,放了他有何不可?”
贾南风冷笑,感觉今天碰到了硬茬。变化莫测的冷傲男人,又生的伶牙俐齿才是最可怕的。
“国有国法,我朝法度严明,三法司各司其职。捉拿嫌犯,查明嫌疑乃臣的本职,何须太子妃殿下越庖代俎?这也不合律法!”
严询说话算是客气的,有这样比吕后还□□的女人做太子妃,他不禁为大晋的将来隐隐担忧了。
“就算本太子妃之前所做之事,方式欠妥当,但是严校尉口口声声要捉拿的盗贼已经走了。你捉拿不力,这会儿不会回来找我要人吧?呦,那我可无能无力。”
贾南风堵着门,不打算让任何人进房。
“只要太子妃殿下把路让开,容许下官进去搜捕一番即可。太子殿下您说是不是?万一盗贼藏在太子妃的居住的宫殿里,待夜深人静之际出来犯案,岂不是——”
“哦?严校尉说的有理。”
在一旁一直傻乎乎的玩手指的司马衷其实并没有听明白严询的意思。
“大胆!好你个严询,非礼勿视,本太子妃衣衫不整,你却在此观望了半晌,该当何罪?”
贾南风瞪圆了三角眼,若不是顾及身份,她真想跳脚骂人。
“太子妃殿下自然是身份尊贵,本应端庄而不做作,娴静优雅,仪容得体,衣冠整齐。可您如今衣衫凌乱便出来见客,便是失仪。即便是见太子殿下,也当妆容恰当,衣着得体,贵府中有诸多护卫宫人,个中不便,怕是不用下官我明说了吧?”
严询的心中对贾南风的厌恶更甚了。一个丑妇衣冠不整,明目张胆地□□,见了外人还站在那大言不惭。
严询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目,这会儿,他对皇帝的昏庸深感无奈。
“好好好!你有何证据证明本太子妃窝藏了犯人?”
贾南风气的直哆嗦,她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上,怪异一笑:“严校尉若是够大胆,请从本太子妃的身上跨过去,你或许能如意。”
“屋中藏着人?嘿嘿,有意思,是在玩捉迷藏吗?严校尉进去把他抓出来让本太子瞧瞧。”
司马衷听话不听音,他突然冒出了一句无邪的话。
这会儿,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引起来了,但是他又忌惮贾南风。所以,司马衷罕见地想了一个好主意,想让严询进去把那个人抓出来和他玩。
严询冷笑道:“遵命!太子殿下都说话了,难道太子妃殿下会忤逆不听吗?”
“好吧,不过,需待我先收拾一下妆容,你才可进来!”
贾南风说完,进了房,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阿嚏,我困了,严校尉你自便。”
司马衷突然失去了玩的兴趣,他转身走了。
“唉!”
严询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把太子拉来也没什么作用。他想硬闯,又怕贾南风倒打一耙,到时候他有理也说不清了。
看来,他只能站在外面死等了。
等儿等,等了一个多时辰,星星都出来了,屋中还是没动静。就在严询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后窗户响动的声音。
随循声追了过去——
一条黑影窜出,直奔北方。这条黑影逃窜的很急,即便在夜幕下,他也行动自如,看得出来他对这太子府的环境很熟悉。
“哼哼!”
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严询一眼认出那慌张逃窜的身影是阿提。
他面露讥讽之色,这个歹人竟然比他还熟悉太子府的布置。可见,此人与贾南风苟合在一处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笑!不管多么尊贵的人也有眼拙的时候!”
严询暗笑皇后竟然会维护一位荒淫不洁,奸夫众多的儿媳妇。
☆、053
第53章 053
一场口水风暴终于随着秦母的离开而结束了,孙绣莹感觉疲乏的很,瞧瞧这一天,她这遭遇的都是什么事啊。
若不是院子里站着好几位还喘着气的呆头鹅兵卒,她真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见秦国音还不走,孙绣莹强打精神道:“秦世叔,天晚了,您也请回吧,别让令堂和尊夫人担心!”
“哦,绣莹,家母她说了一下不入耳的话,还望你——”
秦国音面露难堪,他的老娘如市井泼妇前来撒泼,而他又什么也做不了,只有聆听的份,这实在让他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