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7)

“师父……”她喊道,脑中忽的有什么东西将要爆裂,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千万不要去解忧山庄……”她眨了眨眼。

——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第6章 真相

“涟涟,你不让为师去解忧山庄,可你这病,又该如何是好?”

关远在一旁焦急道。

他已在此跺脚跺了半日,接连不断地在唐灼芜面前转来转去。

唐灼芜已醒来半日,可是她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包括方才师父的声音。

她听不见,然而想也想得到他在说什么。

可是她还是不能让他去,绝对不能去,她企图以这种方法挽留他的性命,不再重蹈前生的覆辙。

上辈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师父前去解忧山庄求药,被一个身怀“拈针手”的绝世高人所伤,最终命陨当场,只来得及传给前去救援的她一身内功。

再后来,她便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身怀“拈针手”的魔教妖女。

她此刻在想解忧山庄,在想那位身怀拈针手的隐世高人,为何要将解忧山庄夷为平地,又为何能取走师父的性命。

按理来说,师父的武功,当今武林真无人能敌,他已是老一辈武林翘楚中仅存的一人,除非——

还有她不知道的人。

思及此,蛾眉逐渐收拢,对师父道:“师父,我爹娘,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关远圆睁着眼睛,摆摆手:“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他们与旁人决斗,不幸身亡。”

她的确已经问过许多次,可是她仍旧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是漏了哪里。

当年魔教猖狂,她爹唐坤与娘赵流霜,与魔教诸人决战于蓬莱岛,最后与他们同归于尽。

他们同归于尽的那一日,蓬莱岛突然大震,全岛沉没。

她再次问道:“当年参加决战的,除去我爹娘,都有哪些人?”

“上一任魔教教主林风茂、唐言、拈针手、李遥兴,还有……杜规啼。”

他念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很是痛恨。

唐灼芜依据他的唇形,对上了之前他已经与她说过许多次的人名,无一差误。

唐灼芜知道,当年他本来也是要赶往蓬莱岛。

就是被杜规啼拦截的。

他那时还是真正的“鹤发童颜酒中仙”,嗜酒如命,杜规啼这个小人,投其所好,竟让他误了时辰,等他赶到蓬莱岛时,人就已经没了。

正因此,他便从今以后,就戒掉酒,滴酒不“沾”。

唐灼芜始终相信,师父是万万不会骗自己的。

上辈子的他,甚至提前预知了一场灾难,知道她后来会被陷害,不管有没有他那一身武功,她最后的结局,都还是一样的。

内力,只是一个幌子,若是没了这个幌子,想陷害她的人,自是会去找另一个幌子。

既然如此,她能有他的一身内力,独步武林,也好过没有。

所以他当时才会说:“涟涟,你不知世途险恶,师父……现在也无法教你,你带着一身武功,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到一个没有人知道你的地方去,隐姓埋名,永远也不要再出来……也不要为师父报仇……”

说完这话,他就彻底断了气。

其时乌云弊月,解忧山庄化为一片废墟,在断壁残垣的残影中,她隐约看出山庄以前的繁华。

有某些东西,还是被改变了。

她没有走,她选择留下来,她曾经惊鸿一瞥过“隐世高人”的一面,但那根本就无济于事。

回到这一世,唐灼芜默默捏紧了拳头。

“师父,我们回去吧。”她顿了顿,看向遥远的东方,“我想家了。”

“既然你想回,我们等会回去便是。”

关远摇着头,似是无可奈何,又在屋内走了几步,终是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唐灼芜从窗前退开,转身去木架上取流照,打算好好琢磨琢磨升月剑法的第三层。

“你可真是无聊透顶。”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她五指一合,将流照取下,自顾自地擦拭起剑身来。

“喂!你为何不理人?”

谢逐川的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外。

她虽是暂时失聪,眼睛可没瞎,一抬眼便瞥见了谢逐川。

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嗯,安全距离。

“谢逐川,你来这里干嘛?”

她刚说完话,又意识到自己听不见他的回答。

只得手足无措地圆睁着眼睛看他,瞪了他一会儿,又觉此人素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干脆不跟他说她听不见的事。

她只看到谢逐川面上神情颇为生动,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谢逐川自己一人“绘声绘色”了半晌。

终于察觉不对,住了嘴,对她上上下下地扫视一圈,视线落至她耳边,突然笑嘻嘻地说了一句:“唐灼芜,你若是不答应嫁给我,就吭一声,若是答应,就别吭声。”

唐灼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拿丝绢拭剑。

算了,不管他,如今耳朵听不见他聒噪的声音正好,图个清静。

“一、二、三……十”

谢逐川默念了十声,这期间,唐灼芜双手未停,丝绢游走于流照几近碧色的剑柄。

他知道了,唐灼芜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否则怎会一声不吭?

谢逐川迈步进门,自顾自地在木桌边坐下,看着专心致志的唐灼芜,突然灵光一闪——

大叫一声:“唐灼芜,你好无聊啊!”

他又继续道:“唐灼芜,你知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人?”

“……”

唐灼芜一门心思都扑在剑上,根本就没想到此刻在旁边的男人已经骂了他千百遍。

谢逐川见她不回话,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骂来骂去,也就“无聊”二字,好似他平日里骂人的本领一下子都被隐藏起来,他物色不出什么“好”的字眼来骂她。

“你不知道吧,江湖上的人都给你取了一个外号——”

他站起身来,脸上憋着笑,倾身过去。

唐灼芜忽觉一片阴影笼罩过来,她收剑入鞘,凝着于剑上的视线移开,再上移,入目之处是湖蓝色的衣襟,往上,是轮廓柔和的下颌,他的身上,有一阵清香。

谢逐川一手撑在墙边,轻声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臭屁姑娘。”

唐灼芜直挺挺地站着,她虽在同龄女子之中,身量已算得上是高挑,可她这样站着,也只是刚好能够到谢逐川的前胸。

“谢逐川,你到底想干嘛?”她不耐烦道,顺势往后退了两步,还是要保持安全距离,她可真怕不经意间又入了他的圈套。

谢逐川正要开口,耳边有了动静,他一个下蹲,便爬进了床下。

目睹这一幕的唐灼芜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向门外看去,就见韩卿与远远走过来。

她立马明白了谢逐川的用意,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在窗边,可转念一想,韩卿与来了,她为何要配合谢逐川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往深里想去,蓦地觉得自己这想法就像是——

自己被夫君撞见了与情人偷情,于是……

她甩了甩头,想把这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同时恶狠狠地瞪向床底下正在藏着的某人,该死的,她的思想居然和他同步了!

于是刚踏进屋子的韩卿与,最先看到的一幕就是唐灼芜目带凶光地盯着床。

当然,他并不知道床底下还有一个谢逐川。

韩卿与关怀道:“涟涟,可是这床睡得不舒服?”

说完又想起涟涟已经听不见了,他懊丧地闭上了嘴。

此时,一阵冷风吹过,韩卿与忍不住又道:“你身子未愈,这样开着窗,迟早要病的。”

说着,他便要伸手来关窗。

唐灼芜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看见他的动作,也猜了个七八分。

她微提剑柄,挡住他的动作,“韩卿与。”

她可希望这风来得更猛烈些,因为空气中还隐隐有一股谢逐川的味道!

韩卿与停下手上动作,凝视着她。

她也不甘示弱,与他对视,不落下风。

两人就这样狠狠地用眼神交流了半晌。

最终是韩卿与败下阵来,收回了视线。

口中囔囔道:“涟涟,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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