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69)

失神间,又是一掌袭来,她用掌,她便也没拔剑,只以近身功夫比拼,冷不防风溶甩出一物,直迫眼球。攻击不成,竟暗袭。

第63章 死水

唐灼芜手快,那物一入掌,没料到竟是那一块冰花芙蓉玉。

“还给你!”

风溶收手,唐灼芜陡然觉得手上一刺,冰花芙蓉玉碎成两瓣,掌内异物滚动。

蛊虫!又是蛊虫……唐灼芜默然瞧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用心法逼出毒虫。

“我就知道你会用手来接,灼芜,你还是太自信,如今终究是要栽在我手上罢了!”

她摇动玉简,唐灼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什么事也没有,“长老?您下回能不能换个手段?”

总是扔虫子总归是不太行啊。

风溶当然没有想到这茬,她做事素来不计后果,只望自己一举成功,而不知旁人也会进步,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如此。

一举没成功,她便逃,总好过送死。

她逃,三人也不屑去追,这边的事明显比她要重要的多。

“而今西明战败,然祸患不除,迟早贻害千年,不若去把那首将给擒了,擒贼先擒王。”

谢逐川回九歌山之时,才得知萧东林已携人一举投靠西明,人走屋空,徒留一室萧索,因此便赶往交战处,以尽绵薄之力。

这回看似是东朝占了上风,但西朝随时都可能反击,更何况西朝如今也有武林中人助力,恐怕不那么容易被打垮。唐灼芜道:“此事便交由我来吧。”

上次那位西朝大将军是她杀的,西朝换了个新的将军,还是姓李,手段比前面那位还要厉害,可以说是她间接导致了百姓的水深火热,心中深感不安,如今由她去除去此人,再合适不过。

“你一人去,岂非危险?灼芜,我与你一同去。”许瓷请求道。

“你不行。”唐灼芜解释,“你我二人招式凛冽,然于内力,终究有所缺损,后继无力,如若被擒,恐怕无力回天。”

许瓷一想也是,虽还有些忿忿不能去杀人,但也没再多言。

“当初谢寻意与度虚子二人率人服众时,便是相互配合,度虚子虽是剑法高超,但内力终究有耗尽之时,是以谢寻意修习‘长无绝’传世,此功法内力充沛,足以后继,度虚子之神采,委实有一半是靠寻意撑起来的。”

燕龄分析道。

这些事他们小辈们大多都听过,但也只是听过而已,并没有了解得如此透彻,如今听燕龄这么一说,倒是对度虚子又添几分佩服,除此之外,对谢寻意那“长无绝”的功法也委实好奇,如此功法,却并未十分出名,委实遗憾。

“长无绝是九歌山功法,谢兄人不迂腐,却只在这件事上迂腐了一把,只传自家人,贤侄是否习练过此法?”燕龄满怀殷切。

这贤侄,自然指的是谢逐川了。大家都朝他看去,他把子孙扇一放,笑道:“谢某粗识些许,见笑了。”

意思就是知晓一些,但还不是很熟练。

唐灼芜道:“就我们俩去吧。”

“这么快?”

“事不宜迟。”

晚一天。百姓便要多受一天的苦。

深夜潜行,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唐灼芜的轻功是自小练起的,从未偷过懒,饶是如此,要跟上前面的人,还是有些吃力,但上次那三圣寨跟踪一事中,她便见过谢逐川的本事,知晓他定然不弱的,故而此时落在后面也算是心甘情愿吧。

敌营中灯火通明,二人先混入外围伪装成小兵,随后把人打晕,逐渐混进去。

行事干净利索,一连串下来,竟也没一个人发现。

唐灼芜压低声音:“我去刺杀,你在外面看着。”

她对自己的剑法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的剑法快准稳,早点完事不是问题。

谁承想谢逐川亦是压低声音,否定道:“我去里面,你在外面看着别动,萧三叔素来狡诈,如今这么顺利,里面恐怕有诈。”

她也不多说,“你小心点。”便开始在营帐周遭巡逻。

谢逐川进去一会,她耳聪目明的,便听到了血溅出来的声音,撩开营帐一看。

人是死了,但死的不是该死的。

本该在里面的李将军一看便是由另一人假扮的,而真正的李将军则制住了谢逐川,唐灼芜缓缓拔出流照,剑身闪烁着粼粼的光,“放开他。”

照理来说,谢逐川此时应该说一句诸如“别管我,你先走”之类的话,但是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她也绝不会走的,只好把满腹担忧化在肚子里,道:“小心一点。”

话一出口,才发现这话她方才也说过,不由苦笑。

她的剑是真快,但不代表别人就接不下,流照撞在长刀上,响声清脆,但有哀鸣之意。这么细的一把剑,对上粗重的长刀,在旁人看来,明显是以卵击石。

但流照不是跟别的兵器比坚固的,要说坚固它也坚固,但它的长处在于轻灵,游走时形消影散,而长刀则更显笨重,真要论起来也是吃亏的。

唐灼芜明显占优势,但碍于谢逐川还在他手上,便也没有太大的动作,李将军挟持这么大一个人,步法仍旧稳当,甚至没有叫手下来帮衬,想来是想与她切磋一番了。

但她可不这么想,招招致命,没那份切磋的心思,只愿早些了结,这一个慢慢熬,另一个则是攻势迅猛,时间一久,竟是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唐灼芜在交手间便探得此人功法诡谲,内功深厚,恐非平庸之辈,而东西二朝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能人?武林中竟无一人知晓,心中一凛,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未证实。

“右边!”谢逐川提示道。

唐灼芜反倒不闪躲,长刀抹去她一丝发梢,对方果然支撑不住,把谢逐川扔到一边去。

——竟然到这时候也没想威胁她。

他沉吟道:“关远的徒弟?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唐灼芜对别人说她是向来没什么太大心情起伏的,可若一说起她师父,那就不一样了,她也还回去:“前辈以大欺小,就当真光彩?”

“比武便是比武,何来辈分一说?”李将军头发有些发白,但胜在面容年轻,一时看不清是多大岁数。

唐灼芜惊觉他的面容与一人有些相似,一时间竟头昏脑涨,方才知晓中了对方的奸计。

“罢了,看你也不过如此,本将军便不与你们玩儿了。”

临晕倒前听到这样一句话,便昏昏沉沉阖眸。

唐灼芜醒来之时,天上的月亮已经隐入云层中,没费力去挣脱身上的绳子,或许说,她根本就没想逃。

那个人是谁?她已经有了计较,留在这里看着也好,就当深藏敌营了。行刺被抓,也是个新鲜经历啊。

正思量间,便有一女子进帐,挺年轻的,大约与她同龄,但她从没见过她。

她屏退左右看守的人,蹲下身对唐灼芜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手上拈的是手帕,上面绣以农耕之景。唐灼芜认出来,那是一对老夫妇的,死在狼群里的那对老夫妇。

她便狐疑地问道:“你是谁?”

她隐约记得那对老夫妇说自己有一个女儿,被敌军掳去了,不知踪迹,妇人当时还劝她赶紧回家。

她补充道:“这是一对夫妇的,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但曾受过恩惠,这手帕只是遗物罢了。”

闻此言,女子面色大变,骤然落泪:“娘,那是我爹娘,他们……去了吗?去得可还安详?”

唐灼芜细细道来,但是怕她伤心过度,便把死状粗略提过。

女子给她解绳子,唐灼芜摇头:“你生存不易,何必再来惹这一桩麻烦?我自有办法出去。”

事实上她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是先胡诌一个理由,这么连累人,委实不是她的作风。

女子道:“我受困此处,饱受欺凌,早已心如死灰,如今闻爹娘已去,我活着又有何意?”

唐灼芜规劝道:“姑娘,你爹娘在天之灵,万万不愿见你如此模样,你尚年轻,又何必为这一时之苦心如死灰?过去皆为一潭死水而已,何必执着于斯?”

这话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的。过去不过是一潭死水,唯未来不可辜负。

“你不明白,有的人活着,却是比死了还要可怕数万倍。”她嗓音微哑,执着将绳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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