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剑客(68)

“既有如此计谋,又怎会轻易被擒?”许瓷一抖手上长鞭,面带疑惑之色。

“未明真意,恐怕不能妄下结论,先去看了另一边再说也不迟。”燕龄教训道。

毕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什么阵仗没见过,只是怕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吃苦头,少不得要多说几句。

唐灼芜赞许道:“镖头所言极是,一如我们能识破这破绽,西朝那边未尝不可。”

“我们不要惊动他们,只管从小路走便是。”

上次她病重,逃窜出关,便是经人指引,从小路逃脱,这条路镖局的人也都知晓,当日与她一块走过的。

途中景色迥异于当日,那一日是瑟缩秋日,如今是盎然的春日,枯黄的枝叶早已在地底下化为春泥,春雨浇灌,周而复始,翠树抽芽。

“这……”

走出密林,眼前景象果真让许瓷呆住。

大队官兵绑着着成群的百姓在军营前站住,绳套牢固,百姓在前后左右成了肉墙,而他们又因长期辛苦劳作,大多面黄肌瘦,行走无力,这么乌泱泱的一大片,任谁看了都不愿下手——起码她看了就不会。

再不能往前走了,大抵是大战在即,即便是小路前面,也有禁军时刻轮换看守,对于他们来讲,要进去,确实容易,但进去了又能如何?

领头人愣住,止步不前,很是踟躇。

不少人在忿忿不平,群情激昂。

“燕镖头,我们行走江湖,不能坐视不理啊。”

“若是知难而退,我们来此一看,又有何用?还不如不看。”

燕龄安抚大家:“燕某没这个意思,只是做事也要有个章法,没了这章法,一股脑去,只怕会全军覆没,人没救下,自己人也没了。”

他摆摆手,道:“如今我们便是要想个法子把他们救出来,绝无坐视不理之意,据形势来看,恐怕不久便要出发,皆是那山石滚落,别说百姓,就连我们武林中人也不一定能受得住,难办。”

话音刚落,远处黑点似的人影就全部动作起来,将士们盔甲齐整,长丨枪抵着百姓的后背,催促他们前行,若是走慢了,便要挨刺,苦不堪言。

“西明如此行事,实为宵小之辈,祸害遗千年,也不是没有道理。”许瓷不屑,扬过长鞭便要去截人。

唐灼芜拦住她:“许堂主,万万不可冲动。”

“灼芜,关键时刻,救人要紧。”许瓷摇头,并不十分赞许。

“你我二人去一趟东明埋伏之地,其余人等跟在他们后面,见机行事,此番行事,或有一线生机。”唐灼芜大略估量对方人马,下定决心。

“只你我二人去那里,又有何用?灼芜,你下山不久,于此道还是太天真。”许瓷急切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

燕龄却也在此时劝住她,惊愕道:“灼芜,你当真要如此?且不说那人劝不劝得动……”

唐灼芜果断摆手,“若你不愿去,我一人去便是,皆是你们去后面接应。”

“不可如此,你再带几人前去,胜算总该大些。”

“人多了反而不好。”她迅速扫视对方将领,似是有所顿悟,“镖头去劫下主将,趁大乱之时领人去放了百姓,先砍掉头绳,指引诸人往一处走,麻绳加身,如若乱跑,一个都逃不掉。我会让东朝军队在先时放下碎石,届时便可行动。”

许瓷坚定道:“灼芜,我与你一同去。”

她这招,无论成败,都能救出少许百姓,败了,也只是她身陷囹圄,如此全然不顾及己身,才真正教人佩服。

既如此,反倒是她许瓷鲁莽了。

再不多言,便策马往后行,燕龄率人往另一条路去,两边人马,遥相呼应。

这边到底是要快些,瞧着敌军距此处还有好些距离,唐灼芜二人已经来到万仞山崖下,她们未遮掩行踪,甫一出现,便被东朝军队发现,要的就是这效果。

唐灼芜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忐忑,强压住内心惊惶,说道:“小女子远闻东朝显赫,将士心底宽广,想必不愿血溅百姓,如今两军交战,西朝无耻,竟携百姓以迫东朝,委实令人不齿,小女子有一计,还愿诸位一听。”

她说这话用了内力,声音不大不小,清脆悦耳,刚好能让这方圆几百里的东明军队听个清楚,而远处的西朝军队,却一无所知。

此话一出,满山哗然,山上军队已在此地埋伏已久,便等着这一战以决胜负,故而此时尤为严谨,丝毫不敢马虎,若是有西朝携百姓入战,即便东朝大获全胜,也会为天下人嗤笑,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委实不妥。

上面有人喊话:“姑娘此言,可是有十成的把握?”

“并无。”她干脆回道,“可愿一试?”

在不确定之下还敢来此处发号施令,许多人已经开始瞧不起她,想想那只是一女子,想必也是优柔寡断所致。

唐灼芜却沉得住气,她知晓那问话的将领定是在考量,依照他们此番行径,委实算不得有多抢占先机,顶多毁去敌军半数人马,还要折上面子和名声,绝对算不上划算。

她们二人皆为女子,因此注定被轻视,也正因她与许瓷皆为女子,临阵喊话,才更有威慑力,男子的刚强实为天生,在有些人眼里算不得珍贵,相比较而言,女子若是如此行事,则颇显魄力。

没等到回话,等来的是轰隆隆的巨石滚落声,二人对了眼色,唐灼芜按剑不动,许瓷一甩长鞭,足足用了十二分的气力,内力荡出,巨石应声而碎,齑粉被风刮走,不见踪影。

见二人功夫如此,军中又有抽气之声。

二人调转马头,撤回山脚下,果见一将领下山,拱手道:“二位姑娘实为女中豪杰,张某佩服!姑娘请说有何见解?”

唐灼芜也回一礼,道:“西朝军队来时,可在前方埋伏碎石,陡然滚落,届时西朝人马定会先把百姓推出,我们自会有人护好百姓,将军可在山下埋下人马,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某先代百姓谢过姑娘。”张将军回去调兵遣将。

而唐灼芜则是与许瓷隐蔽在山脚处,只等碎石滚落之际,出手相助,击碎巨石,不能出现得太早,亦不能太晚。

一刻钟后,浩浩荡荡的西明朝大军便到达此处,百姓在前,军士在后,当真是拿百姓做肉墙,如此行径,足可以看出他们的士气,她有此计,便是算准了一旦出事,这群胆小怕死之徒便会把百姓推出。

天中乌云飘来,遮天蔽日,隐隐有大雨之兆,一草一木皆格外萧索。

唐灼芜凝神细听,崖边巨石滚滚落下,眼看着军士弃百姓而后退,她们二人与锦云镖局之人相配合,一前一后,碎石万千,皆化作齑粉,漫天飞尘扬起,模糊人眼,几乎要看不清。

便是在此时,天降甘霖,大雨如瀑,满天的灰尘雨水冲刷而去,恢复明净。

后方厮杀甚烈,燕龄不负重托,成功取敌方将领首级,

“跟我走!”燕龄见百姓被成功带出,后方两军拼杀,东朝明显占尽优势,此战必胜,若他们再强行插手,则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数来,当即便要领二人而去。

“休想再走!”

风溶!唐灼芜猛然回头,对上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她又回来了?

“你来了?正好。”恩恩怨怨未了结,上次有鬼手相护,此次可没人能再护她左右。

“我来找你算账。”她道,“你自诩清名,却行小人之事,将那一道阴气打入我体内,害我神功未成,如今体衰至斯,我便是死也要拉你一块。”

“搞清楚,那是你自己想要的。”唐灼芜纠正道,“那一掌你本躲得过,当时不躲是为何,你心里难道没数?”

“勿要狡辩,小人便是小人,何须多言?!”

风溶果真体衰,形体消瘦,掌如白骨,挥来时鬼魅般颤动着。

说话间接下一掌,唐灼芜仍有气力去反驳:“只不过寻一借口,想要揍我,直说便是,我等着你来。”

她示意许瓷与燕龄二人按兵不动,自己与风溶过招。说实话,风溶此举,委实不明智,她自问没与她有过多大的隔阂,可此人却处处揪着她不放,如毒蛇吐信,阴戾非常。上回明明放过她,她也能与鬼手一块去仙境鬼城,日子理应无忧,可她竟如此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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