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处沿延的拍手声让沿弁笼回思绪。
沿延在桌子上摸了把瓜子:“有遗言吗?姐。”
沿迟音把桔子皮全部剥下来,倾了下身子扔到沿弁另一侧的垃圾筐里。
回身的时候手肘还杵到了男人的腿。
沿迟音:“没吧。”
“什么就没。”沿延恨铁不成钢,手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一下,提示到:“你就没一点点能给我们的提示吗?”
沿迟音吃着手里的橘子摇了摇头。
“行吧。”沿延无奈。
投票之后,下一轮开始,沿延的手机再次播报出机械女声。
“杀手睁眼,请杀手杀人。”
已经出局的沿迟音睁着眼睛环顾众人,悠哉地吃着手里剥好的橘子。
下一秒,她看到在机械女声完全消失的时候,半睁开狭长眼睛的男人没一脚踹到陆洋小腿上。
没有一点犹豫。
陆洋猛地睁眼,跟着被踢的方向瞪着两只眼睛看过来。
冲着沿弁比口型:“你踢我干嘛!”
沿弁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扬了一下,没出声音:“你死了。”
陆洋一下炸毛,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脑门,嘴型开合的极其夸张:“不是说拍额头吗???”
沿弁点了下头,往后一靠。
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我喜欢用踹的。”
上一把被亲的沿迟音:......
第37章 台球
【按我说的练。】
整个一上午,也不知道沿延是抽的什么风,桌游玩儿到扑克,愣是没给其他人离开客厅的机会。
沿迟音虽然前一天晚上在沿弁怀里睡得还算安稳,但到底是也没怎么睡好。
两人中午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扔下客厅几个各自上楼睡觉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六点。
沿弁起床之后去敲了沿迟音的门,睡得太多,影响晚上的睡眠质量。
“你醒了?”沿迟音揉着眼睛来开门,“他们呢?”
沿弁侧眼往楼下看了一眼:“你不用操心他们。”
沿迟音跟着沿弁的视线迷蒙地往下看。
楼下餐桌上摊着一桌子的披萨外卖。
陆洋和沿延两个人一人拿了瓶打开了的啤酒,互相搂着脖颈你一嗓子我一嗓子飙着歌。
沿迟音:“......”
行吧。
收回视线,她挠了下下巴,又不太好意思地朝沿弁望去:“他们晚上要住这里吗?”
毕竟说起来沿延青池都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在这儿的,太打扰沿弁她还是不太好意思。
“不会。”沿弁揉了下自己半干的头发,垂眸又往楼下扫了一眼,“等会儿全轰走。”
沿迟音舔了舔唇:......行。
见沿弁转身要回他卧室,沿迟音不禁上前拉住了他。
男人重新扭回来,眼神带着疑问:“干什么?”
“啊......”沿迟音手还在沿弁小臂上挂着,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拽着沿弁干什么。
眼睛飘忽着不禁瞟到隔壁的台球室。
女孩儿清咳一声,仰起脸:“你......想教我打台球吗?”
半个小时后,沿迟音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多的那句嘴。
沿弁:“手抬高一点,昨天没给你吃饭?”
沿弁:“用点儿力,你在给球挠痒痒吗?”
沿弁:“嗯,杆子杵的挺好的,就是打不着球。”
沿迟音:“......”
坐在两米外靠椅上的男人单手撑在自己的眉骨:“眼睛睁开点儿。”
沿迟音“唰”一下直起身,手指指着自己:“我睁开了!”
沿弁注视着她,压了下下巴:“嗯。”
沿弁:“从刚刚开始你一次都没打到,我还以为你没睁眼。”
沿迟音:......?
沿迟音一巴掌把球杆拍到桌子上,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语调甜软平静:“你谈过恋爱吗?”
“什么?”沿弁轻皱了眉头,“问这个干什么?”
沿迟音忽略沿弁不耐的脸色:“没有?”
沿弁撤掉撑在太阳穴的手腕,坐直了些:“你到底......”
女孩儿撇了下嘴:“想着也没有。”
沿迟音:“就是有,也是上一秒开始下一秒分手的那种。”
沿迟音:“真的,说实话,您哪哪儿都好,就是老天不开眼五官上还给您按了张嘴。”
语毕,女孩儿左手揣进口袋掏了手机出来,手指在上面划拉了两下,甩过去一个链接。
沿弁低头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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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弁:......
沿弁轻叹了气,从靠椅上站起来,往前两步,抽过女孩儿手中的杆子。
这件台球室是从原先一间客卧改的。
左右他家就他一人住,要那么多卧室没用,所以买来就被他按着自己常用的样子给改了。
整个房间内除了最中间的一个红木台球桌外,旁边还有一个同样木制的球杆架。
靠近门的地方有一个摆了两三个高脚椅的小吧台,再往里面是几个皮制很考究的靠椅沙发。
当时房子装修是交给了宋雅和小北的。
但沿弁这个人实在是挑剔又龟毛。
一个破台球室非要什么“乌木古典与巴洛克艺术风格相融合,最好再掺杂些中世纪元素”的风格。
“......”
宋雅当时听完差点儿没把高跟鞋砸他脸上,并表示没这个风格,这一定是沿弁这个比瞎几把胡编的。
事实证明。
还他妈的真的是。
总之宋雅最后忍无可忍,找了个做室内设计的朋友直接扔给沿弁,搞出了现在这么个东西。
老实讲,彩绘的墙壁和朱红深棕的木雕家具配起来,确实......很好看。
突兀又和谐,莫名深远,让人想追溯千百年之前......
沿弁拿走了她的球杆,转身又从架子上挑了个别的杆子给她。
他爱好不多,平时又不大常出门,没事就喜欢自己打几杆子台球,所以在这方面他总是很讲究。
女孩儿现在手上拿的是will hunt之前一款特别有名的杆子,浓重的英伦风,是前年他从伦敦带回来的。
男人侧眼看了下她的站位,空着的左手顶上她的后腰把她往桌前的方向抵了抵。
右手拿球轻压女孩儿背脊,让她俯身在桌面上。
沿迟音按最开始沿弁说的,左手握在球杆底部,右手食指和拇指向上翘起,贴着桌面架杆。
稳定好姿势,女孩儿抽空扭回头看他。
男人是睡醒后直接被她拽到这儿的,此时身上穿的还是下午睡觉时的衣服。
上面是看起来很柔软的,棉麻布质感牙白色衬衫,说是白色,其实偏黄,细棕线勾制的纹理有一种木香的质感,下面是偏近黑色深灰色长裤。
上衣衬衫拿杆子的那只手袖口被挽到肘间,露出线条好看的小臂,另一只则只在腕骨出折叠了两下,露着男人戴在手腕的很细的一条黑色皮绳。
沿迟音视线上移,领口本就系得并不板正的扣子此时又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扯开一颗,隐隐约约的漏了半截像刀削出来的锁骨。
她下意识抿了下唇,移开视线,左手食指在握着的杆子上捏了捏。
这男人一向不知道哪来的那种放荡痞气,就是从上到下给他裹一身特正的纯黑西装,也总是会被他飘出点不羁来。
更别提现在这压着眼尾,半垂眼扯扣子的样儿了。
妈的。
沿迟音想骂人了。
怎么就能有人有着和性格并不一样的浑然天成的骚呢。
沿迟音轻咬了一下唇角,笼回心神。
然而下一刻,擦好了巧克粉的人,侧头扫了她那蹩脚的姿势一眼。
接着很轻地“啧”了一声。
单手掂了手里的杆子,伸到女孩两条小腿中间的靠脚踝的地方。
左右晃了一下球杆,打在她的脚踝处:“并这么紧,不怕站不稳?”
没什么耐心的:“腿分开点儿。”
再之后盯了她两秒,像是极其不耐,放下手中的杆子,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后,同时半俯下身,在和她俯趴在桌面的上身相聚二十公分的时候停下了。
他手臂长,直接握着她撑杆的右手手腕再次往台面上压了压。
左手包着她握在杆底的左手帮她调整着姿势,同时带着她的左腕往前顶了两下球杆,帮她记住力道。
“记住了吗,别总跟没吃饭一样。”
好听沉哑的男声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