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既宠且撩(重生)(19)

作者:观尘无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不必担心,我回头自会去问问世子的意思,只是此事须得你先答应。”谢云锦说着,又将头转向薛险岭,“如何,这个师父可满意?”

“不敢不敢,富池侍卫愿意指导我,已经是非常感激了。”薛险岭作揖道,“只是不要嫌我天资愚钝就好。”

谢云锦看着他那小心谨慎的样子,一时有些怜惜。他虽然是名正言顺的侯府公子,但想来在那种地方,也是战战兢兢地度过了这些年。

他才十三岁而已……

还是说侯府的公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若如此的话,薛南山十三岁时,又是什么样子呢?

谢云锦心中一直猜着,直到停在薛世子的书房外,才忽然缓过神来。

离开武场后,她本来想着回房休息一下,却不知不觉还是走到这里来了。

她有些懊恼自己绕了个远路,但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来都来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便放缓脚步,徐徐进了书房。

里面早有人通报薛南山说夫人来了。他正卧在罗汉床上,像是刚醒不久,发髻很散漫地垂了下来。

“夫人怎么来了?”他声音里还透着一股疲倦,“怎么……莫非是要用晚膳了?”

“怎么就想着吃东西,难不成是饿了?”谢云锦觉得好笑,轻轻挥手叫下人去准备些点心,“我先前叫人把池子里的荷叶拔了,弄些莲藕来做糯米糖藕。”

“这菜我喜欢。”薛南山的眼睛亮了一下,“夫人果然和我心意相通。”

“别贫嘴了,我有正事和你商量商量。”

谢云锦坐下来,把武场之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薛南山。他懒洋洋地听着,打了个呵欠,连连点头,只说按夫人说得办就行。

两人正说着话,已有人将糕点送了进来。薛南山拿起来吃了几块,却又皱了皱眉,不再吃了。

“都是一个味道。”他摇头道,“我想吃迎松客栈的春卷了。夫人改日与我同去吧?”

他既提到迎松客栈,难免触动了谢云锦的思绪。

那一日她在客栈里见到薛南山,他趾高气扬地调侃自己,身后跟着一群弟兄,也都在嘲笑自己的莽撞。

那些人看上去忠心耿耿,如他左膀右臂一般,而如今竟一个都不曾见。想来这臂膀也折了,情分也没落了。过命的交情又如何,终究还不是遭逢背叛。

还害得他落了一身的伤。

谢云锦正有些伤怀,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抬起头时,只见家仆引着一个人进了书房。那人神色焦虑,来得有些突兀。

他身材瘦长,蓄了胡须,穿着一身粗衣短褐,见了薛南山便拜,口中恭敬地说着给世子请安。

“难得,你今天总算是回来了。”薛南山懒懒道,“再不回来,我已经要忘了你这号人。”

“世子恕罪。实在是有些事耽搁,误了行程,还望世子网开一面。”

谢云锦觉得这人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刚想起身回避,薛南山却示意她只管坐着旁听,没什么可避讳的。

见谢云锦皱着眉打量那人,他心中了然,口里却道:“怎么,不认得他了?”

“我从未见过他。”谢云锦摇头道,“虽然看着似乎……”

“此人姓陈,单名一个忠字。”薛南山挥了挥手,要那人站起身来,“夫人当真不记得了?”

陈忠……这名字有些耳熟。谢云锦仔细回忆着,又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迎松客栈那日,你在我客房外撞翻了他手里端的饭食。”薛南山又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幸亏我出面阻止,否则你可就遭殃了。”

他这么一说,谢云锦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她不单记起了陈忠,还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薛南山的手下,左脸上有道刀疤,嗓门大得很,险些震聋自己的耳朵。

可这些人……不是都背叛了薛世子吗?怎么这陈忠还会出现在这,还是毫发无损的样子?

她心中正疑惑着,只听薛南山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陈忠闻言,立刻低下头,朝着薛南山恭敬作揖。

“回世子爷的话。已经办妥了。”

“都处理好了?”

“小的亲自动的手,绝无错漏。只是……”陈忠迟疑道,“有个人,小的思虑良久,还是没有亲自发落。且捆了回来等世子爷的示下。”

薛南山没有作声。

他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浸透着一股寒意。那视线也冷得可怕,竟完全不像个活人。

“将人带上来吧。”他轻声道。

陈忠照办。他拍了拍手,外面进来两个人,夹着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进到了书房里。那人一进来便奋力挣扎,陈忠上去踹了他膝盖几脚,让他栽在地上给薛世子磕头。

那汉子愤恨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薛南山。谢云锦看到他脸上的疤,当即吃了一惊。

她正回忆着那人的名字,却听到薛南山冷冷地开了口。

“你居然还活着。”他冷漠地说,“我还以为你早死了。”

那汉子闻言却抬起头,满脸的讽刺。

“拖爷的福,苟延残喘了一阵,还死不了。”他冷笑道,“爷也不必留着我这条命。要杀就杀,也不必多言了。”

“你从小跟我一处长大,你的名字还是我取的。”薛南山拿过茶杯来慢慢地喝着,“白竺,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

“世子爷杀了我就是了。”那汉子冷冷道,“说这么多做什么。”

谢云锦看着他,发觉他生了一张粗犷的脸,刀疤看上去分外狰狞。可偏偏身上却有些瘦,也不似当日那威武的模样,竟衬得他那张脸不太自然。

薛南山在此时放下了茶杯。他盯着白竺看了一会,忽然示意陈忠取一把刀来。

“我看他这脸皮假得很。”他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去割开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第十八章

陈忠闻言,虽不知世子是何用意,但仍旧取了刀来。薛南山要他割开白竺的脸皮,陈忠照办,将手指一动,锋利的刀刃便划破了白竺的脸。

他的动作很利落,力道也拿捏得相当好。然而,那割裂的地方却没有一丝血迹,竟像是假人一样。

陈忠一愣,马上伸出手去,一下子撕掉了一层假面皮。

可那面皮似乎戴得有些久了,竟撕不干净。白竺的脸被弄得斑斑驳驳,看上去丑陋非常,看得谢云锦一时有些不适。

薛南山见她不舒服,便吩咐人将白竺带下去,撕扯干净了再送来。

那两个人立刻将白竺押着走了。陈忠没有动,依然站在门口,恭敬等着薛世子下一步指示。

“都死透了是吗?”薛南山慢悠悠地问。

“回世子,都死透了。只剩下白竺一个。”陈忠道,“世子没当场杀了他,真是便宜他了。”

“辛苦你了。”薛南山点头,“先下去歇歇吧。回头我得空再叫你。”

陈忠告辞离开了。屋内只剩下谢云锦一人,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薛南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用手指轻轻擦着茶杯,指腹沿着杯壁缓缓转了一圈。

“陈忠和白竺,是我的两个心腹。甚至白竺要与我更近些。”他轻声道,“七月半那日,我手下人叛变,如厉鬼索命一般来势汹汹。陈忠和几个弟兄拼死护住我,杀了他们大半。但最后只有陈忠一个活了下来。”

杯中的茶已经凉了。他没有再喝,只看着那漂浮的茶叶出神。

“那之后我要陈忠追查当日逃亡之人。无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他费了许多功夫,总算是把他们都找出来了。我本来以为他会杀了白竺,想不到居然把他带回来给我处置,实在有心了。”

他正说着,却又咳嗽起来。谢云锦很担心他的状况,他却摆摆手叫她不必顾虑。

谢云锦想起他说过要去再找裘郎中一次,便对他道:“世子先前不是说想再去看看大夫来着?不然今日便去吧?”

薛南山像是把此事忘在了脑后,一经她提醒才立刻记起来。他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叫外面候着的人即刻进来为自己更衣。

“夫人同我一起去吧。”薛南山道,“有你在,我心里安稳些。”

谢云锦答应了他。

因着不想太引人耳目,薛南山此次出门只坐了寻常的马车,下仆也不过带了两个。一行人慢慢地走着,一路从城北行至了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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