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抓了他两下,他把我的手困住了,我动不了。”
“然后呢?”
“然后他撕我的衣服,我求他,但是他疯了一样,他叫着一个名字,似乎是冉什么夕……”
冉夕花容失色:“薛简,你……”
曾葭手一用力,薛简疼的叫了起来:“你轻点儿!”
“忍着!”
薛简委屈地说:“你冲我撒什么火?这又不是我说的。”
曾葭哼了一声,继续问:“你说他抓着你的手,那么他怎么撕你的衣服?”
“他力气很大,左手抓住了我,右手……”
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不对了,林父沉声说:“薛简左手残废了,不可能抓住你。”
女人强辩片刻,但她哪里是曾葭的对手?只好说自己弄错了,慌慌张张地离开。然而她还没走出屋子,曾葭突然说:“门口的警察是等你的,麻烦你走一趟。”女人花容失色,拉住林隽的胳膊,说:“林先生,你不能不管我呀,我是照你的意思办事的。”薛简捅了曾葭一下,曾葭笑着说:“我开玩笑而已,警察那么忙,我干嘛耽误人家时间呀。”
林隽的脸黑了一片。
第36章
事情顺利解决,曾葭扶着他要离开,林隽却拦住他们,说:“你拿林家当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让开。”
“不让。”
林乔认出了曾葭,问:“大哥,她不是你看上的那个服务员吗?”
薛简一惊:“什么服务员?”
“宜归酒店的服务员,她前段时间存心勾引,我哥就跟她玩了玩。怎么现在换成你了?”林乔看向曾葭的目光满是鄙夷,讥笑道:“小姐,您就巴着林家的儿子不放了?”
薛简严肃地说:“我姓薛。”
冉夕不赞同道:“薛简,你怎么这样说话?”
曾葭脑子里一团乱:“林先生,请你让开。”
林隽冷笑道:“你打伤了我的朋友,一句解释没有就走,你不觉得太没有教养了吗?”
“你的朋友打伤了薛简,他也没给我交代。”
“你……”
曾葭握了握拳头,薛简说:“林隽,你让开,她动手我不会拦的。”
他们相互支撑着站在一起,目光灼热,林隽退后两步,没有再阻拦。
林父却突然问:“你是曾葭,对吗?”
曾葭和薛简脚步齐齐一顿。
“你的父亲是不是曾孟?”
曾葭无意回答,倒是薛简替她说了是。
林父的声音在发抖:“你们留下来吃顿饭吧。老二,你先去洗个澡,擦点儿药。冉夕,你给薛简找套换洗衣服。”
林父对曾葭嘘寒问暖,仿佛没有察觉家人的尴尬,五分钟后,他兜不住了,问:“你父亲怎么样了?”
曾葭问:“您和我爸是朋友?”
林父半晌才说:“算是吧。”
曾葭有些不能接受:“我爸和您是一样的人吗?”
林父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曾葭看了林隽一眼,说:“之前,有两个人堵在我回家的路上,准备做一些不好的事。他们是您和夫人派去的,因为有个女人恬不知耻地勾引林总。”幸好一对过路的夫妻报了警,否则她双拳难敌四手,说不准真的会吃亏。
“爸,妈,她说的是真的么?”
林隽气的几乎要跳起来,林乔的神情也不太好。
林父、林母的脸色阵红阵白。
“我不知道你就是……”林父有些后悔了,“那么,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宣泄不满?”
“您多虑了,我是为了薛简来的,无意打扰您。”
“薛简和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林董事长,薛简值得最好的,你们不喜欢他有人喜欢。他生下来不是让人作践的。”
“谁作践他了?”林乔冷嗤道,“分明一直是他假清高?”
“为什么这么说?他虚伪?他道貌岸然?他做过什么坏事?”
林乔无言以对。
“薛简言行如一,严己宽人,这是真高尚,不是假清高。他比那些勾心斗角、又当又立的人爷们多了。”
林隽拍案而起:“你他妈说谁?”
曾葭冷笑:“你不用急着对号入座。”
这时,薛简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丫头,你听得见吗?”
“怎么了?”
“我的手被踩伤了,抬不起来,你进来帮帮忙。”
“我帮你洗啊?”
“那不用,淋浴水太烫,你来帮我修一修。”
曾葭冲林父林母说抱歉,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问:“你穿衣服没有?”
“没有。”
曾葭笑了笑,推门进去,鼓捣了半天把淋浴修好了。
薛简趁机悄声说:“你别和林隽那么多话。”
曾葭怪道:“他先挑事儿的,我还不能反击。”
薛简不信:“你拉倒吧!谁有本事挑你的事?”
“我就是想替你出口恶气,我讨厌他。”
“算了,你无视他就行,不用有这么强烈的感情,万一弄巧成拙就糟了。”
“什么意思?”
薛简尴尬地笑了笑,把她推了出去。
客厅里,林家众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了,尤数林父的神情最为变幻莫测。直到薛简换好衣服一瘸一拐走出来,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他挨着曾葭坐下,淡淡的皂角味包围着她。
冉夕问:“薛简,你和曾小姐关系很好呀?”
薛简笑道:“那还用说。”
林父问:“曾葭还没回答我呢,你父亲怎么样了?”
薛简皱眉,问:“爸,您真的认识曾叔叔吗?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您提过呀,一次也没有。”
“曾叔叔?”林父微微失神,“你见过曾孟?”
“我陪曾葭回去看过他。”
“他有没有提起我?”
曾葭和薛简对视一眼,说:“林董事长,您想必很久没见过我爸了。”
林父点头,道:“二十三年前,我记得就在立冬前一天,我生意失败,他派律师来替我渡过了难关。以后我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曾葭垂眸道:“那年立冬第二天,我爸就出车祸去世了。”
林父艰难地消化了这个事实。
在林父的盛情下,薛简和曾葭留下来吃晚饭。林母准备做饭,薛简走进厨房,问:“阿姨,您今晚做什么?”林母头也没抬,说:“面条。”曾葭对面条是很挑的,他于是说:“阿姨,您去休息吧,今晚我做饭。”林母本不同意,但拗不过他,不太放心地离开了厨房。
客厅里,林父问:“曾葭人呢?”林隽努了努嘴,说:“她在后院给薛简洗衣服。”林母知道林父喜欢曾葭,说:“家里有洗衣机,快让她不要辛苦。”林隽嘲讽道:“薛简说了,他那件衣服掉色,不能机洗。”林父脸一沉,怒道:“老二,你衣服不能自己洗吗?”薛简拿着半根火腿肠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她愿意洗啊。”林乔对女人洗衣做饭的行当很反感,质问道:“她凭什么给你洗?女人应该有自尊!在你眼里她只能做这些吗?”薛简不知道她哪根筋搭错了,说:“什么男男女女的?我也会给她洗,你们外人掺和什么?”
冉夕不悦:“谁是外人?薛简,你怎么里外不分呢?”
薛简说不过他们,他身上骨头还疼着呢,回厨房继续下面条了。
等晚饭做好,曾葭的衣服也洗的差不多了。林父和林母热情地让她坐下吃饭。薛简亲自给她盛了一碗面条,林乔问:“二哥,你不是说手骨折了吗?”薛简瞥了眼曾葭,笑道:“我骗她的。”
冉夕吃了第一口,高兴地说:“这一尝就知道是薛简的手艺。”
其他人连忙吃了两口。
薛简立刻问:“有什么不对吗?”
冉夕说没有:“白天还在吵架,现在你就肯为大家下厨做饭,我只是很感动。”
薛简解释说:“我不是为了你们,我担心曾葭吃不惯阿姨做的面条,她胃不好。”
林隽故意说:“冉夕,你当然能吃出薛简的手艺。我记得薛简读书那几年就学做饭,一个劲儿要做给你吃。”
冉夕羞涩地说:“当着外人呢,你不要什么都瞎喊。曾小姐,阿隽喜欢开玩笑,你不要多虑。”
曾葭说:“听你的意思,倒像巴不得我多虑似的。”
冉夕的笑容垮了下来,她给人的感觉向来如沐春风,曾葭一句话就把她气沉了脸,也算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