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说这话很有底气。奖学金之外,陈念还有几份兼职可选。傅非臣看着他骄傲的侧脸,笑意越来越深。
“那就叫莉莉安吧。”傅非臣又说了遍,“谢谢,这是我……最难忘的生日礼物。”
“以后还有很多生日。”
陈念转过身来,仰头亲他。淡而柔的吻落在唇间,漾开心底漫溢的酸胀。傅非臣扣住他的腰,在风里闭起眼。
“嗯。”他轻声道,“以后,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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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陈念和傅非臣单独在主宅里吃的,都是些很日常的清粥小菜。
傅非琢和薛燕华也在。在陈念强烈要求下,傅非臣还吹了蜡烛吃了蛋糕。和婚礼蛋糕在同家店定的,但款式简约很多,裱花隐隐有种复古感。
“我小时候就吃这种。”陈念一边拔蜡烛一边跟他介绍,“这家做得还挺像的……对了,你刚刚许愿了吧?”
“许了。”傅非臣说,“我希望……”
“嘘嘘嘘!”
陈念扑过来把他嘴捂住,很紧张的样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
傅非臣弯起眼睛看着他,在人掌心里吻了吻。陈念手里一痒,瞪着人大声宣布:“开饭!”
一家人吃饭总归随意些,反正陈念比中午草草对付的那顿要饱。分蛋糕时傅炎表情嫌弃,但他又要问:“哪里买的?”
陈念把店名报给他,等着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但傅炎憋了会儿,只是重重哼了声。
“……”
青春期小孩真的很麻烦。但陈念忘了旁边还有个更麻烦的,傅非臣见状,悠悠道:“羡慕的话,可以直说。”
“……才没有!”傅炎歘地站起来,面红耳赤,“谁会ⓃⒻ羡慕,蛋糕!”
“你会啊。”
傅非臣针锋相对。他接了陈念一记无语的白眼,笑笑,切下蛋糕的一角喂到人嘴边。
送过去时,还贴在陈念耳边讲:“念念不准去教他。”
“……”陈念抓住他手,把那块蛋糕咬进嘴里,含混道,“没那么闲。你也别欺负小孩儿了行吗?”
傅非臣眨眨眼,认真提问:“那我念念给我欺负?”
陈念:。
真就人善被人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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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烟花过后还有一场无人机灯光秀。外面草地上站满还没离开的宾客,阵阵惊呼声里,陈念却只顾偏头往外瞄一眼。
“你、你等等!”
他气喘吁吁从傅非臣怀里挣扎起来:“我要看!”
“那这样看。”
傅非臣从善如流地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陈念喉咙里哽出声喘,他头晕脑胀地抓着傅非臣胳膊乱挠:“你……你能歇会儿吗?!”
本来吃晚饭的时候陈念还有点晕乎的醉意,这会儿全因为出汗排出去了。灯关着、他能很清晰地感知到傅非臣的一切,从热烫呼吸到粗糙触感,还有被汗水湿透的、紧贴他后背的胸膛。
“我歇了很多年,念念。”
傅非臣强词夺理。他吻着陈念后颈,漫不经心扫向窗外。
无人机在空中变换队形,忽然恍若一片蓝紫色的落雪,纷纷由天幕下坠。陈念看得一愣,他连挣扎都忘了,看着底下浮出他们的名字。
CHEN & FU.
这一幕定格了很久。陈念慢吞吞扭头:“傅非臣。”
“嗯?”傅非臣凑近来亲他,眼梢含笑,“怎么了念念?”
陈念指控:“这个你也没告诉我,咱们扯平了!”
“……”
傅非臣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扯平是指什么,一时间更要笑出声。牵连的震动传递到陈念那里,他呼吸急促地乱颤:“别……嗯!”
“我生日还没过完呢,念念。”
傅非臣却咬住他颈侧,留下暧昧的痕迹。他低声道:“我还有一个愿望。”
“念念叫声老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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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的这几天陈念过得很艰难。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艰难,是……另一种。
薛燕华因为还要治疗,多陪陈念住了一天就依依不舍地回了医院,连带着傅非琢不放心她,也跟着走了。庄园里唯二称得上长辈的人一去,傅非臣彻底没脸没皮起来。
他很少放陈念一个人待着,有事没事都要凑到人跟前。而且不满足于之前对坐各忙各的的模式,他现在得跟陈念有点肢体接触,好像才能安下心来。
“……你要不回去上幼儿园吧,”在被傅非臣跟着上了三趟厕所后,陈念真诚建议,“我大班就不喊同学一起上厕所了。”
“念念真独立。”
傅非臣夸他,乱夸。他乐此不疲地帮陈念洗手,又用毛巾细细擦过指缝,最后还得捞起来亲亲戒指:“好了,回去吧。”
“……”
陈念对他的没脸没皮表示赞叹。他把额头往傅非臣肩上一砸,咚地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