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窝在他的怀里,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已经俯首在她的雪颈细碎地吻着,薄唇由上而下一点点吻至她的耳根,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她身子微颤,往他怀里缩了缩,下意识地想避开。
“莲心……”他呢喃低唤出她的名字,在她思绪混沌之际,已经捉住那两片娇嫩的唇瓣,封住了所有嘤咛。而她的脸庞被他的大手扳起,下颌被迫轻仰着,在他的怀里,与他唇齿勾缠。他的另一只牢牢钳制在自己腰际的大手,已经不老实地顺着里衫探索着往上,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熨帖着那下面娇柔的肌肤。
宽松的里衫衣襟半开,乌丝披垂下来,将雪白的胴体半遮半掩……被压进软衾的那一瞬,莲心睁开迷离的眼眸,此刻自己的脸恰好定在最适合迎承他的仰角,朱唇潋滟,仿佛是等待采撷的两片花瓣,柔软的身体亲密地跟他紧紧贴合,蒙眬眸光就像是一汪春水。
他的黑眸已乱,饱含幽意的视线与她深深对视,再度狠狠吻上她,这一次却是无比霸道而强势。莲心攥着他的衣襟,无助而清晰地感觉着来自那温热手掌的宣示和侵占,娇颜已红透,等到那剧痛如期而至,她难以承受地弓起身子,唇间滑落出破碎的啜泣声,在下一刻就被他吞咽吮裹……
此时,熏笼里的香正好,纯白的烟缕飘渺而出,带出一脉脉细芬的味道,芳香迷离,仿佛催开了满室的玲珑花木,在一刹那簌簌绽放。明灿的阳光投射在那道黑曜石晶帘上,随风摇曳间,洒下满地的碎影浮光。
早前去探的太监已经在承乾宫的外面踮着脚站了很久,然而都没见里面有人回来。这下等到日上三竿,总算等到殿门开启,却只是洒扫的奴婢,进去一问,却道是主子还没回来。
各宫里的,都知道昨个儿黄昏时分,皇上带着一个女子在宫里面策马,最后竟停在了从未有过妃嫔驻足的养心殿前面。还都在猜测着究竟是哪个,想不到果真是承乾宫里新封赏的。虽说品阶高出一等,但都是宫里的老人儿,谁都没将这个新晋的放在眼里,想不到平素里不吱声不吱气儿,竟然哄得皇上如此破格宠爱,都纷纷气红了眼。
直到传午膳的太监在殿门前等着,苏培盛过去将殿门打开,前来奉旨的奴婢才捧着崭新的繁花锦绣宫装踏进内殿。
他此刻还穿着宽松的里衣,雪白色的锦袍衣襟敞开,愈加衬托得整个人英挺卓拔。敛去了素日里的锋芒和强势,却是多了几分温和。此刻伫立在暗雅雕镂的铜镜前,黑眸注视着坐在镜前梳理长发的女子,唇畔噙着笑的样子,着实是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
伺候的奴婢哪里见过这样的皇上,都羞红了脸,放下托盘赶紧退了出去,生怕冲撞了里面琴瑟和鸣的一对璧人。
铜镜里面映出一张酡红的娇颜,乌丝披肩,半遮住微垂的螓首。莲心知道那道目光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炽热而温存,更加不敢回首。
而他仿佛也知道她此时的羞赧和尴尬,仍旧扶着她身后的椅背,靠在她很近的地方,也不说话、也不离开,只想臊着她、看她羞。片刻,镜子前的人儿终于受不住,略微侧眸悄然瞥了一眼,正好撞上自己含笑的眸子,吓得赶紧转了过去,却因用力过猛,不小心扭到了脖颈,疼得龇牙咧嘴。
呵呵的笑声如期而至,莲心更羞得满脸通红,此刻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胤禛抚着她的肩,将她带起来揽进怀里,温热的手指揉捻着她的雪颈,“恁地不小心,倘若是把脖子扭断了,朕可没那本事给你接上。”
若不是他故意在身后流连不去,她怎么会这般狼狈——脸颊晕出粉色,宛若三月的芬芳桃李,抿了抿唇,她轻声道:“时辰不早,臣妾该回殿里去了……”
“不急,再待会儿。”他的下颌轻伏在她的发顶,声音轻吐间,略带湿意的气息喷洒如暖雾,熨帖着那漆黑如墨的发丝。两个人靠得很近,阳光正好、距离正好,明媚的光线照射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黑眸迷离,带出些困顿之意,而那薄唇微微翘着,像是在笑。
静了一会儿,莲心口音细细地问:“昨夜都办妥了么?”
睡饱之后,思绪也跟着清明。昨天白日里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忽然想起那个叫赵福东的驿馆管事,也不知道现在他是不是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还是已经被释放了……虽说是有所企图,说到底也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证据已然齐备,现在只等着找到老巢,就能盖棺定论。”他说着,伸手揽着她坐到一侧的敞椅上。
莲心提了提裙裾,落座后,伺候的太监将精致的银碗、银筷摆上桌案,所呈上来的午膳都香热正好,勾人津液。正中间摆着一个炖盅,里面是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枣炖乌鸡,补身子用的。胤禛很自然地给她盛了一碗,莲心的脸腾地一下又红到了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