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只是开始。
这大半个月,陆长野正式登堂入室,和宁清一同起居,精心照顾宁清,方方面面都要过问。从衣裳布料,到下厨烹饪,再到屋子摆设。宁清的闺房已经和国公府时相差无几,只在桌角尖锐处用棉花包住,深怕她不慎碰到。
今日出门放风。
陆长野穿着缂丝瑞兽单罗纱袍,长身玉立,减了杀伐之气,反多了几分翩翩君子的温和儒雅。
宁清更是一身新衣,湘色绫锦流云裙,上罩一见捻金银丝琵琶襟衣衫,头饰简单两根白玉石榴对簪,手戴灵芝纹绿松石手镯。简单却精致,陈嬷嬷看的连连点头。
街上人不多,偶有吆喝声传过来,广济河上三三两两几只游船,连吹来的夜风都温和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忽然升起几盏孔明灯,暖黄的烛火照亮一方小天空。
宁清抬头望去,忽然问:“你还不回京吗?政事送来江南再送回去,往来不便。”
陆长野笑意不减,“夫人教唆我抛妻弃子吗?”
宁清沉默一瞬。
散步回家,陆长野揽着宁清的腰肢进门。廊下的陈嬷嬷看到这一幕,心想宁清是要和陆长野和好如初?
宁清刚要躺下睡觉,忽然被男人拦住,抱坐到陆长野大腿上,贴近他坚实的胸膛,砰砰的心跳声响在宁清耳畔。
宁清以为男人要求欢,摇头道:“不行。”
陆长野面色一怔,声音沙哑,“我怎么敢?”他憋了大半个月,怎么忍心不顾宁清身子,自己纵情。
陆长野温热的手掌盖在宁清胸前,轻柔按摩,宁清嘤咛出声,意识到男人在干什么,浑身霎时红彤彤,杏眸轻抬,不禁一颤。
“你别看。”宁清受不住男人眼睛不眨地盯着自己胸前瞧,抬手去捂住他的眼睛。反被他握住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宁清一个哆嗦,手心酥麻。
陆长野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耳边低喃,“我看孩子的口粮什么时候出来,当爹的要尝鲜。”
宁清脑子嗡嗡的,招架不住陆长野的荤话,恶狠狠地瞪着他,胸膛起伏不定,伸手收拢落在肩膀下的衣裳,遮住春光,低声道:“放手。”
她用尽了力气,才勉强推开陆长野,翻身要睡,不想再看陆长野的脸!
陆长野手动将人翻身过来,“看着我。今后你眼里都要有我。”
宁清扭头闭眼。
陆长野低低的笑声响起,宽厚的胸膛随之起伏。陆长野轻抚宁清有些显怀的肚子,放缓声音,“你不能只要孩子,不管她爹了。”
陆长野眸光微沉,闷闷道:“别人都有爹。我很小就没有了,你也,”顿了顿,接着说:“我想当她最好的父亲。”
陆长野话语中隐藏的委屈和渴望,宁清听得分明,心间仿佛压上一块大石头,孩子需要一个爹吗?
宁清压着嗓音,“我没有爹,我不知道。”
“没关系,你慢慢想。我一直都在。”陆长野温柔低沉的回应。
“你真的不回京?”
宁清再次发问,江南和京城相隔千里,奏折来回一趟最少也要花费十天,太耗费时间了。
陆长野直言:“皇上管不了我。祖母说,你不回去,我也别想踏入国公府半步。”
“除了你这里,我无处可去。你还想着赶我走。”
陆长野吸口气,俯身去吻宁清的耳垂,细细密密的吻来到脖颈,宁清一时失神,忘了阻拦,陆长野长驱直入,任人作为。
烟粉色的帐幔徐徐落下。
宁清睡得沉,眉宇舒展,白皙的侧颜被墨蓝锦被映衬下,更加娇艳。
陆长野眸中柔情似水,轻轻地触碰白中透粉的脸颊。他为了照顾好宁清,专程记了一本册子,将孕期可能出现的症状和缓解方法一一记下。
孕早期,容易出现嗜睡、胸部胀痛的症状。这两日夜里,宁清总会不自觉的闷哼,伸手去碰,白日也常露出不适的神情。
宁清害羞不敢说,陆长野就不明说,变着法子帮她。
第二日,宁清醒来,觉得身前舒服了一点,但一想到昨夜的荒唐,再想想肚子的孩子,宁清当即下定决心紧闭门户。
于是当天夜里,陆长野回来发现正屋门被拴住,接着转道去窗户,一推,窗户也推不开,隐约能看见绳子捆绑的很紧。
陆长野无奈一笑,回到正屋门前,抬手敲门。
良久,依然无人应答。
陈嬷嬷起夜路过,摇摇头,悄然转身回屋睡觉。
第80章
勤政殿,是皇上批阅奏折和召见重臣商议国事的宫殿。方朗每隔三日就要轮班,履行中书舍人的职责,记录皇上的言谈行止。
唯有这一次,方朗悬着心,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