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板缓缓下降,迎接我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一声枪响,又是一声枪响,中层男人身中两枪,一枪在喉结处,一枪在胸口,他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从喉部的血孔流出。
“咯、咯……”
这是他想说话却被血不断呛住的气泡的声音。
鲜血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喷在前面座椅的皮质靠背上,马仔毕竟年轻,没有经历过这件事,虽然怀里揣着枪但是人已经吓呆了。
在我去拿枪准备反击的时候,司机已经弃车跑了,车门还是反锁状态,我把中层男人的尸体推到一边,后仰一脚踹碎玻璃。
拉开车门后只能看见司机骑着摩托离开的背影,摩托是最普通的款式,没有车牌,在全国任意一个修车店都能找到同款摩托。
年轻马仔已经吓傻了,我抓住他的胳膊严肃问道,“怎么回事?那个司机是谁?”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之前不是他开车……之前……之前是他开车吗?我记不清了,司机的脸很普通……”
我让马仔联系李老板,对方说他没有权限,得先联系和中层男人平级的另一个人,听着他满嘴都是我听不懂的方言,内心又涌出那股怒意。
这件事是冲着中层男人来的吗?还是冲着我来的?
大概率是中层男人,我只是被卷进来的‘无辜群众’。
我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不能让情绪影响了工作,努力回忆司机的模样,他……他长什么样?
我也记不清了。
这绝对不是巧合。
第342章
341
祁天锦看得津津有味,连忙去私聊陆行。
祁天锦:‘老北京帅哥,后续呢?’
陆行:‘在写了,不要急。’
祁天锦:‘你今年多大啊?我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还当过国外雇佣兵。’
陆行:‘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吧,原本是在国外留学,后面家里破产,打工时的契机加入了外国的雇佣兵集团。’
祁天锦:‘什么契机能加入雇佣兵?怎么拍电影似的?’
陆行:‘生活往往比电影更荒诞。’
祁天锦:‘你和小说里的’老吴‘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雇佣兵前辈?’
陆行:‘不,他是我的军人前辈,他是真正的军人,救过我的命,不是我这样的杂牌军。’
祁天锦:‘你真的是北京人吗?’
陆行:‘是。’
祁天锦才不信,就那一口乱七八糟又超级刻意的儿化音哪里像北方人了。
不过祁天锦之前以为他只是个喜欢装京爷的装X男,但从文字看,他应该不是那样的性格。
目的是什么?
在场都是自己人,他伪装是为了让谁放松警惕吗?
既然要让队友放松警惕,干嘛曝出背后真正的王先生?郑锐的两个狗腿子都贴上去了。
祁天锦:‘他怎么救你命了?看书里的内容,老吴的老家应该在南方,你们怎么遇上的?’
陆行:‘另一个秘密,如果游戏需要写下第二个秘密,你就会知道了。’
祁天锦第一次期待游戏时间能再长一些。
陆行口中的老吴毫无疑问是她的外公,吴作彬就是她的死人舅舅,吸毒死掉的是她的死人表姐。
按祁天锦看,死人表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查的?
那一家子死人都活该!
水无痕听着她心里的碎碎念已经习以为常,祁天锦隔三差五就要在心里骂几个人,‘死人’这个称呼已经是最好听的了。
对于祁天锦是‘死人表姐’,对于外公那可是亲孙女。
康阳阳的故事:‘六岁对其他小朋友来说是糖果、彩虹、游乐园,对我来说却是夏日午后黏腻潮湿的汗水。
和母亲视线交汇的瞬间,我就明白她和父亲之间再也没有了爱情,哪怕我只有六岁,我还是理解了她和陌生叔叔做的事情。
母亲的头发被汗水濡湿凌乱地沾在额上,大家都说我长得像她,所以我很美,她也很美。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憎恨自己的容貌。
哪怕我确实因为外表受到许多优待,但也是一些蝇头小利,朗诵会的领诵员,广播体操的带操员,或者是卖烤肠的猥琐大叔多给的烤丸子。
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我憎恨自己的脸,也憎恨母亲的脸。
同时我也知道人与人之间相处总有一张剧本,漂亮的女人不被期待聪明,于是我也变成了不聪明的漂亮女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剧本,人生似乎也会变得简单一些,我在外面表演着我的角色,另一个我则站在童年的那扇门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这让我更加憎恨自己。
考上大学之后这种憎恨更是如影随形地陪伴着我,只有在学习时内心才稍微缓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