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明人不说暗话(51)

袁蓉适时捧来食盒:“温相,妙音姑娘又送点心了,说是能‘润喉清火’。”

温怀袖中暗器“嗖”地钉穿食盒,杏仁酥碎如落雪:“谢大人若嫌府里闷,明日便去西市查案!”

“当真?”谢桥捻起块残酥放入口中,“可下官舍不得相爷的糖醋鱼……”

“带着本相的玉佩!”温怀扯下腰间双鱼佩掷过去,玉玲珑撞在谢桥心口,“西市野狗凶,仔细被叼了魂!”

谢桥目的达成:“有相爷的糖醋鱼护着,野狗也不敢近身。”

袁蓉蹲身收拾碎瓷,从谢桥袖底摸出张字条——正是他模仿妙音笔迹所写的“情诗”。

小丫鬟憋笑憋得肩头直颤,忽见温怀的砚台下压着半块桂花糕,糕上牙印分明是谢桥的。

温怀拂袖而去,袁蓉憋笑奉上食盒:“谢大人,温相特意吩咐的糖醋鱼。”

谢桥开心地向袁蓉扬下巴,“你看,你家温相也不过如此。”

解决了温怀,接着就是朝廷上的老狐狸了。

上。

龙涎香混着芙蓉香。晟帝斜倚龙椅,指尖捏着一块焦黑的妆奁残片。殿内龙涎香缭绕,却压不住江宁公主嫁衣上熏的香——那香气正从她撕裂的袖口溢出,混着泪水的咸涩。

“西市当铺走水,烧的是朕赐给江宁的妆奁。”晟帝声音轻如飘雪,却冻得满朝文武脊背生寒,“谢卿,你可知这妆奁上的南海珍珠,是朕亲手为江宁挑的?”玉扳指叩在残片上,“啪”地溅起几点金漆,正落在谢桥脚边。

谢桥伏地叩首:“臣罪该万死,但火场残灰中……”他忽地抬眸,“有北疆火云铁的碎屑。”

殿角铜漏滴答声中,秋妃的护甲“咔”地折断半截。崔明庭垂首轻笑,温怀不动声色。

秋妃轻摇团扇,掩唇轻笑:“谢大人此言差矣。西市当铺乃崔驸马产业,怎会私藏军火?”

谢桥挑眉:“娘娘明鉴,臣只是就事论事。”

秋妃眸中寒光一闪:“谢大人这是怀疑崔驸马?”

谢桥不卑不亢:“臣只信证据。”

江宁公主拍案而起:“谢桥!你可知那妆奁是本宫大婚所用?如今被毁,你该当何罪!”

谢桥躬身:“公主息怒,臣定当查明真相,还您一个公道。”

江宁冷笑:“公道?本宫看你是想借机攀附崔驸马吧!”

温怀立于殿角,冷眼旁观。他手中把玩着谢桥遗落的令牌,指尖几乎掐进血肉。

“查了才知道,就像这个。”谢桥举起手中碎屑。

秋妃的团扇忽地停滞,扇面绣的百鸟朝凤图遮住她抽搐的嘴角:“谢大人好眼力。”

晟帝忽然抚掌大笑,震得梁间鸟惊飞:“好个谢卿!只是……”他敛了笑意,“你怎知不是温相监守自盗?”

温怀的广袖无风自动。谢桥却直视龙颜:“若陛下允臣查案——”

“朕准了!”晟帝大笑,“但若查不出……”

秋妃的团扇忽地展开,扇坠金铃叮咚:“陛下,臣妾记得谢大人与温相……”

“本相与谢大人清清白白!”温怀突然跨步出列。

晟帝眯眼:“温相这是何意?”

“陛下说是何意?”温怀不答反问。

晟帝笑,转头对谢桥说:“准了!韩蛰,调令给他!”

谢桥握着虎符退出大殿时,听见大理寺少卿阴阳怪气:“谢大人这出戏,比翠云楼的《包公案》还精彩!”

“大人谬赞。”谢桥头也不回,“下回听戏,记得带够银子——崔驸马包场可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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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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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从未见过崔明庭,更不知此人深浅。此去贸然前往,恐生变故。但这是最好的办法——离了那狐狸疯子温怀,他才能放手一搏。

“好胆魄——我亲爱的小下属?”韩蛰倚在小吃摊旁,醉眼朦胧地望着谢桥的斗笠,“胆子不小,拿了个虎符就赶去拼命。”

谢桥略微转头,语气淡然:“生不由己,换了你,也会这么做。”

韩蛰朗声长笑,酒气冲天:“不,聪明如谢桥,也不过是只笼中雀。你觉得会有几人走你这条路?”

“那就走走看。”谢桥轻轻低头,斗笠遮住脸上神情,“韩大人,你我算是清了。见我入朝,见我失势,下官不知是该感恩你,还是该恨你。”

韩蛰醉醺醺的眼弯起来,倚在摊子上,也不言语。

谢桥对此人失望透顶,只恨自己识人不明,一时鲁莽,竟信了这人的谋划。

车马行过一炷香,便到了东边的芙蓉馆。谢桥衣装打扮,陈棠自是一眼认出了他,却只是冷笑:“来得倒是巧,没钱了?夫人刚好在,疯狗现在去要吧。”

谢桥听她话里带刺,知道是温怀干的好事,于是不出声,径直穿过芙蓉堂,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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