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明人不说暗话(45)

“求我的样子呢?”温怀低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腕脉,“如今倒学会躲了?”

谢桥别过脸,耳尖泛红:“下官……不敢高攀。”

“高攀?”温怀忽然捏住他下巴,迫他直视自己,“你在翠云楼亲我时,怎么不说高攀?”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温怀眼底深藏的执念。

“那天你可是亲口答应我的。想抵赖?晚了。”

谢桥抿唇不语,药膏的苦味在舌尖化开。温怀忽然将他搂进怀里,下颌抵在他发顶:“睡吧,明日还要上朝。”他的手掌覆在谢桥眼上,遮住最后一丝天光。

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一幅水墨丹青。温怀的长袍广袖垂落,与谢桥散开的衣带纠缠,似两条相生相克的阴阳鱼。博古架上的西洋钟滴答作响,与雨声交织成催眠的韵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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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温相:“媳妇不能不要我!”

谢桥咬唇:“……狐狸疯子,动作轻点!”

第23章 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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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后闷热。

谢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脑袋昏昏沉沉。

“醒了?”温怀有点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碟精致小菜,外加一碗清粥。

谢桥垂下眼:“我要更衣了,烦请温相暂避下。”

“暂避?”温怀嗤笑出声,盯着他脖子上的红痕,“昨晚都那样了,大人觉得还有必要?”

谢桥抿紧唇,不理他。

温怀放下托盘,倚着窗看他:“别生气。你知道我怎么和陛下说的吗?我说疯狗御史性情难改,硬要在我后颈咬的见血。”

“你胡说!”谢桥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骂道。

温怀笑起来:“好好好,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他出了房门,看见袁蓉跪在廊下擦拭青砖。在门口发了会儿呆,就见谢桥倚着雕花窗棂,腕间金铃随翻书动作轻响,此刻正随着他屈指叩窗的节奏,发出断续的密码声。

“大人,该添香了。”袁蓉捧着香炉进来,炉灰中半埋着支烧焦的竹签。谢桥佯装拨弄香灰,指尖触到签上刻痕。他忽将香炉扫落在地,沉香块滚入袁蓉裙底:"这般劣香,也配进丞相府?"

小丫鬟慌忙跪地拾捡,借着宽袖遮掩,将蜡丸塞进谢桥垂落的衣带褶皱。窗外惊雷骤起,雨帘中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谢桥猛地攥紧蜡丸,锋利的边缘刺入掌心。

“本相的疯狗又闹脾气了?”温怀踏雨而入,下摆还沾着花瓣。他俯身捏住谢桥下颌,目光扫过袁蓉发颤的指尖:"这丫鬟笨手笨脚,不如剁了喂鱼。"

谢桥突然扯断腕间金铃掷向窗外:“丞相既疑心,不如连我一道扔进东海!”铃铛撞碎在假山石上,惊起几只白鹭。

温怀低笑着擒住他渗血的手:“鹭鸟最是忠贞,折了翅也要归巢。”他舔去谢桥掌心血珠,“就像你,逃到天涯海角……”余音淹没在突然贴近的唇齿间。

袁蓉趁机扫走带血的药渣。赭色残渍在青石板上蜿蜒如蛇,首尾相连处,正是温怀私宅的暗道图。

她抱着香炉退下,蜡丸已被体温焐软。她在庑房拆开密信,见纸上画着残缺的谢氏族徽。

机不可失。

温怀解开谢桥束发的鲛绡,取出一顶羊脂玉冠。

“你的,我终究赶上了。”他指尖摩挲冠上缺角,那里嵌着粒殷红珊瑚珠。

谢桥瞳孔骤缩:“这玉冠……我早知道,本就是你偷的。”

“偷?”温怀低笑,“初三那天,我捞你上来时捡的。”突然掐住他后颈,“怎么能算偷?”

谢桥劈手夺冠,裂痕处露出丝缕金纹,温怀眸色骤暗,突然咬破他虎口:“反了你!”

谢桥吃痛,“啊”的一声叫出声。

温怀一惊,顿时心虚,不由松口,担忧地看他。谢桥眼中似乎有火苗在燃烧,眼底晦暗不明。

温怀这才感受到了他的怒意,讪讪收回手。他忽然摘下腰间玉佩,轻轻搁在案几上。

玉佩下压着一片枯黄的竹叶,叶脉早已脆裂,却仍能辨出翠云楼独有的扇形纹路。“那日,”他指尖划过竹叶边缘,“你在翠云楼二楼临窗独饮,发间簪着白木兰。”

谢桥握茶盏的手一滞。他记得那日春雨初歇,自己醉眼朦胧间瞥见楼下有个青衣书生仰头望他。那人眉目清冷如墨画,偏生耳尖泛红,被他掷下的半朵玉兰砸中肩头时,慌得连书卷都落了地。

“我捡了那半朵花。”温怀从袖中取出琉璃瓶,瓶中干枯的花瓣仍透着淡香,“你笑着冲我举杯,说‘上来共饮一杯春色’。”他突然捏碎琉璃瓶,碎渣刺入掌心,“可等我捧着新沽的酒上楼,只剩满案残酒……和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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