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明人不说暗话(44)

恰如他所言,他半推半就的被拉入温怀府内,就和袁丫鬟打了个正着。

袁蓉:这人怎么来的?

第一眼,主动来的。

第二眼,后面有自家的马夫。

第三眼,大轿子。

袁蓉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且精彩。

谢桥:“……”

谢桥:“……袁姑娘,好久不见。”

袁蓉笑颜如花:“来都来了,客气什么,公子请进吧。”

看她换了称呼,谢桥就知道这人肯定有明白了,忍住没翻白眼,点点头和她进去。

谢桥跟着袁蓉走到廊下,见窗纸上映着温怀剪影。那人正将染血的奏折凑近烛火,火苗蹿起的刹那,他屈指弹飞一只误入的流萤。

他刚一进门,后颈就被人一碰,这人忽然转身,袖摆带翻了案上那局未下完的棋。白玉棋子噼啪坠地,一枚黑子正卡在谢桥靴边。

“御史大人这是来施舍?”他轻笑,鎏金护腕擦过谢桥腕骨夺走药罐,“砰”地砸向墙角。

谢桥后退半步,脊背撞上博古架的瞬间,温怀已欺身上前。他左手铁箍般扣住谢桥咽喉,顷刻在肌肤上划出血线。“当年你说戏言如风过耳,”温怀的气息缠上来,带着中药的苦香,"如今这风刮回来,谢大人要如何赔?”

“下官……咳咳……是来谢丞相救命之恩。”谢桥被迫仰头,喉结在温怀掌心颤动如困雀。

“谢?”温怀突然松手,任由谢桥踉跄跌进檀木椅。他俯身撑住扶手,长袍下摆缠上对方膝头,“拿你三更闯宫的胆量来谢?还是用这副差点喂了火舌的残躯?”

谢桥攥紧扶手,指节泛白:“丞相要什么,直说便是。”

温怀的玉扳指滑过他颈间血痕:“我要你从此每一步,都踩着我的影子走。”忽然咬住他耳垂低语,"比如……留在这。”

博古架上的西洋钟忽然报时,惊得谢桥一颤。温怀趁机掐住他腰侧,指尖精准抵在他心口:“你觉得呢!?白衣公子和白衣道士,真的不明白吗?!”

谢桥吃痛闷哼,温怀却变戏法似的摸出块桂花糖塞进他唇间:“含着,止疼。”

糖块在齿间碎裂的声响格外清晰。温怀忽然退开半步,捡起地上药罐残片:“东海紫贝母治咳疾最佳,可惜火候过了三成。”他将碎片按进谢棋掌心,“就像你,总学不会在我耐心耗尽前低头。”

谢桥盯着掌心渗血的瓷片,忽觉袖中一沉——温怀不知何时塞进个锦囊,里头是他的御史腰牌。

“明日去御史台,有人会教你怎么‘踩影子’。”温怀背身摆弄棋局,将最后一枚白子填入黑棋死穴,“滚吧,趁我还没改主意把你锁在院子里当花肥。”

“你……”

谢桥瞳孔皱缩,望着手里崭新如初的腰牌没了音,内心似乎有热油浇过,升起一股酸意。

他攥着腰牌转身欲走,靴跟却突兀地磕在门槛上——温怀袖中飞出的银链正缠住他脚踝,链头雕成昙花形状,细刺扎进皮肉渗出星点血珠。

“本相改主意了。”温怀的声音裹着药香贴上他后颈,“御史台不缺会摇笔杆的狗,但我缺个试药的活人。”

谢桥心下大惊,反手去扯银链,却被温怀擒住手腕按在门扉。鎏金护腕的忍冬纹烙进他腕骨,温怀另一只手扯开他腰间玉带,玄色广袖如垂天之云笼罩而下。

“事前你求我帮你的时候,可没这般不驯。”温怀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他唇缝,“还是说……御史大人更想被锁在这里,日日听我讲如何伪造你的死讯?”

“你做什么!”谢桥怒道。

温怀抚过墙壁上一整排青瓷药罐,指尖停在贴着“牵丝”朱砂签的罐子:“这蛊虫嗜血,但若以有情人的眼泪喂养……”他忽然掐住谢桥下颌逼其抬头,“猜猜我集了多少年?”

窗外雨声渐密,檐角铜铃轻响,似在应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桥冷冷地说。

他屈膝去顶温怀小腹,却被对方早有预料地扣住膝弯。“御史大人这招,”温怀轻笑,指尖滑过他腿侧旧伤,“不管用了。”他忽然俯身,唇齿厮磨在谢桥耳畔,“你学的太多,让你总想着逃。”

谢桥偏头避开他的气息,手肘后击却被温怀擒住。两人力道相撞,谢桥的后背重重撞上案几,震得桌面轻晃。温怀顺势将他双手反剪,用腰间玉带松松缚住。

谢桥眼中怒火中烧:“滚!”

温怀松了铁链,将谢桥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你欠我的,不止一个白衣公子。”

他取来药膏,细细涂抹在谢桥腕间被玉带勒出的红痕上。药香清苦,混着温怀袖间的龙脑香,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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