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明人不说暗话(31)

谢桥听闻皱眉:“我与他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韩蛰也不气恼,见谢桥姗姗来迟,虽面无表情,仍挡不住一脸病态。他看一眼便晓得,这位御史是真的体虚,于是道:“谢大人,这番是染了什么病?”

谢桥请他进来,听他客气,只含糊几句。

韩蛰气色俨然不错,见他态度冷淡,心中吃了味儿,渐渐的也不客气了,说:“谢大人是忙人,晓得是看不上我的。”

谢桥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韩襄事说笑了,只是病体不宜见人,失礼。”

他接了杯茶,又说:“御史台那边有事?还是皇上找我?”

韩蛰笑说:“是了,今日谢御史不在,可闹成一锅粥啦,如今大人刚醒,是皇上特地叫你前去,又事要议。”

谢桥一想便知,淡道:“韩襄事说就说了,是御史台的事?”

韩蛰却不点穿,神秘道:“去了就明白,亏我等了这么久,谢大人?”

一般襄事大臣亲自前往来找,不是皇上的事,就是犯了罪,要被砍头的。

谢桥自觉表现不错,后者基本可忽略,看韩蛰眼色,又不像皇上找自己。

韩蛰车马都备好了,万分体贴,叮嘱下人谢御史身体抱恙,要万事当心。

车也行的不快,慢悠悠地穿过莫愁街,顺着夕阳,直入宫城。

谢桥到的时候,脸色一白。

果真如韩蛰所说,闹成了一锅粥。

皇上反而不在,他是直接被带到大理寺的。大理寺少卿紧锁眉头,见谢桥来了,便微微颔首。

御史台与大理寺一直有嫌隙,御史台只管文武百官,大理寺管民事,二者一般不冲突,但御史台就这点不好,容易得罪官员。

谢桥为人亲和,和大理寺少卿没什么私人恩怨,但如果是御史中丞的事,就难说了。

少卿笑说:“谢桥大人来了?”

谢桥:“原来是少卿找我?方才韩襄事前来,在下匆忙入宫,原不晓得。是御史台哪个不听话的犯了错?”

少卿努努下巴:“不是,我原本在审人,逼他口供,慌忙间听到他说什么谢大人,我也没什么本事,只好让大人亲自来了,也好弄个清楚,谢大人,还望理解。”

审人?谢桥心中狐疑:“哪位?与我有何干系?”

少卿命人把人带上来,“上午的民报官,审不出个所以。谢大人自个儿瞧瞧。”

谢桥闻声望去,只见一白面书生披头散发,穿的读书人模样,低着头,一头青丝遮住半张脸。

少卿盯着他:“怎么?谢大人莫要说不认识,我可是亲口从他嘴里听到你的名字的。”

谢桥缓步上前,这白面书生循声抬头,露出一张极年轻的脸,清清秀秀的,却眼神痴呆,嘴角还挂着涎水。

谢桥忍着没皱眉,问:“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少卿听了,一声冷笑,不语。

白面书生却一把冲上来,两侧的人竟一时间拦不住,书生抓住谢桥的手,嘴里呜呜的,听不真切。

谢桥吓了一跳,直道倒霉:“怎么,你、你说什么?”

白面书生口吐白沫,口齿不清:“大人、大人,要给我、我、做主啊、啊。”

原来是个口吃。谢桥听他胡乱喊叫,又问:“什么、什么意思?”

少卿本来冷眼看着,现在却开口了:“谢大人自是不明白的,我被这人拖了一整天,才弄个大概。”

谢桥嘴角一抽:“怎么讲?”

“给、给我娘做、做主、主。”

少卿打断他:“是这样,这口吃说他娘莫名其妙死了,连遗体都没寻得。他娘就是给何大人当采药工的,死在山上了,说是认识谢大人。”

谢桥听他句句带刺,冷了脸:“什么意思?少卿是说这是我干的?”

少卿看他一眼:“这你问我?我没说过,大人不如自己去审。”

谢桥知道少卿来找他的目的了,怕是怀疑自己给了那老妇人好处,故意坑害何知建。

思及此,脸色自然不好看,谢桥无奈,只好再问:“你先别慌,你说,我和你娘什么关系?”

白面书生紧抓着手不放:“吃、吃的,谢、谢大人恩、恩、赐。”

谢桥心头一震。

少卿冷笑出声:“这便是他自己说的,谢大人自己看着办。”

谢桥回头看韩蛰,见那人早就没了影,知道在劫难逃,稳住神问:“你告诉我,你娘怎么死的?”

白面书生一把抱住他腿,失声痛哭。

这肯定是审不出来了。谢桥凝眸思索,却听少卿在旁边说:“这样好了,谢大人,我看你年纪轻,也不护你,你自己慢慢说,如实招来。”

谢桥盯着他,想到大理寺少卿应当是收了何知建的好处,来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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