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这个最为保险,因为当时桌前都有一弯茉莉冻,如果有人出事,大可以说是茉莉冻受寒而致。”
他说完话,袁蓉也随之停下笔,蹙眉道:“府里没有这种药。”
“这就是问题。”谢桥斩钉截铁地说,“你是他的大丫鬟,最应当清楚这些,为什么会没有。”
袁蓉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顿时气血交加,惊得面色涨红。
这只有一种可能,现在她也被怀疑了!
“这确实难办。”袁蓉终究只能说这么一句。
“他太聪明了,这是事实。但很奇怪,”谢桥略略皱眉,“他给我倒完酒后,却主动扭过头不看我。”
不看他?
袁蓉双眼一眯:“他不想你死。”
“唔。只能这么说,”谢桥说,“我敢保证,明早起来,我和他依旧会正常交流。他确实是只老狐狸。你要当心。”
“但是这会加重他对你的怀疑。”袁蓉快速分析,“明早一旦他发现你没死,就会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喝他的酒,这也正好说明了,你有问题。”
谢桥:“是这么说。”
袁蓉突然没话了,微微一叹,扭过头去看庭院的海棠。
“那或许他本就没想我喝这杯酒呢?”谢桥蓦然开口。
袁蓉如雷轰顶,诧异地转头。
“什么?”
--------------------
来了,的确有点慢嘿嘿
第11章 密屋
=
谢桥冷冷一哼:“他哪里不知。这杯酒,喝了就是身死,不喝就是暴露败北,他甚至不需要看我。这是一条死路,袁副尊,这点你不明白?”
袁蓉面色一僵,愤然:“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若说你们俩是政敌,也是个能解释的理由……”
“不一样了。”谢桥打断她,“你还不明白吗?玄鬓没演好,想必他是发现了的。那天晚上玄鬓本想直接动手,谁知又出来个刺客,把这场计划打破了,玄鬓受了伤,打不过他,仓皇逃走。事后我送了他一个那刺客的手骨折扇,他肯定是烧了。是不是?”
袁蓉一默,微微点头:“那他现在人呢?”
“大概是在芙蓉馆养伤罢。”
“夫人不会亏待他。让他休息吧。”袁蓉再次语塞,半晌才说。
谢桥瞟了她一眼:“说这个有何用?他是个坏透了的狐狸疯子,你忘记族长怎么死了的么?他不会手下留情的。未除后患,不甘罢休!”
“可无论怎么说,他现在还不会动手。”袁蓉两只扶额,“你在皇上那里风头正盛,他不明白吗?”
“袁副尊,做事要留后手。”谢桥道,“不是这样说的。”
这样一赌,反而最不可信。
袁蓉站起身,背向谢桥,手顺势牵起一盏灯笼,照向院外的海棠,“那走一步看一步吧。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嫌疑吗?已经是这样了。”
清风拂过发丝,刮过谢桥略显冷俊的面容,他停顿了一瞬,听袁蓉话里头味道不对,于是放开口:
“当然有。”
袁蓉一怔。
“还很多。”
她眉睫一动,转身看他。
“只需要一人。”
“谁?”
谢桥:“礼部尚书。”
袁蓉睁大双眼,醍醐灌顶,顷刻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做什么!”
谢桥没言语,指尖旋转出一个小刀片,在指尖转了转,借力飞向桌上的海棠,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花立刻就被切断了一片花瓣。
袁蓉如雷轰顶:“你疯了?!你要杀他?”
她万万没想到谢桥居然要动杀心,简直颠覆了她对谢桥的认知,蓦然想起温怀经常在嘴边说的“疯狗御史”,再看稳坐如山的谢桥,不由令人不寒而栗。
谢桥微微一笑。
“你简直……”袁蓉顿感无语,“他怎么杀的?计划就是成功,也有太多漏洞,我和芙蓉馆就是在后护着,你怎么活下来!?你何曾想过自己?”
“谁说我要杀他的。”谢桥淡淡说。
袁蓉一愣:“你不是……”
“目标在他。”谢桥将先前斩断的几片花瓣放在桌前,借着袁蓉的灯笼一一比划。
“礼部在江宁公主婚期出了重大纰漏,这是最好下手,我在处理洪灾时碰到一个老妇人,她是何知建家的采药工,深究下去,可以做文章的事情太多。刑部有你的爪牙在,等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好了。不需要动手。”
“事情闹大也不过是转移大家注意。”袁蓉问道,“和温怀有用什么关系?”
谢桥采起一片花瓣,“那你说说看,户部是谁监管?”
袁蓉皱眉,不明所以:“温怀。”
“就是这样。一旦是人口户籍上的问题,就是他温怀的问题。”谢桥不露声色地说。
袁蓉猛然看向他,“你要先制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