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明人不说暗话(25)

谢桥挑挑眉:“怎么是制衡呢,我是在为民除奸啊。”

袁蓉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桥:“你真是……”

“既然已经相互防备,不如先行动。”谢桥说,“其实这不算特别好,但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上上之策了。”

“礼部报复怎么办?”

“不会的。我只负责提案,他没有理由找我。就是来了,也不会有事。你不相信我?”

袁蓉一时间遭到太多打击,大口喘气,脑中将详细的计划梳理一遍,觉得虽然冒险,但于情于理,有机会成功。

其实可以说,成功的几率非常大!

她开口问:“好,好。我该做什么。”

谢桥看着她,站起身,推开窗,让圣洁的月光入内:“不需要,不要露出任何破绽,继续和芙蓉馆保持联络,和刑部的人提前打个招呼。听清楚了,袁副尊?剩下的就交给我,信我。”

袁蓉略一迟疑,觉得还是不妥当:“需不需要玄鬓来帮你?”

谢桥眼睛微微眨了眨:“我现在是个文人。”

袁蓉大概也知道这不合情理了,歉然笑了笑,“好罢。”

谢桥确实厉害,她想,以一己之力搅动三部,还能如此大义凛然,夫人的确没看错人。

“计划从明天开始,听好了。卯时一过,宫殿内就会有钟声,你一切照旧,只要等待钟声一停,就会有民来报官,报的是礼部尚书何知建,我会装作在家养病,不知情,等御史中丞来找我,我就会赶往现场,那时一定非常混乱,你在刑部,什么先不要干,只做壁上观。等我审完见过皇上,你就可以动手了,留他活口,但要把事情闹大。”

谢桥眉宇深锁,快速道:“此时我就会顺着往下走,一切都非常合理,只要不出意外,最后的矛头一定是户部,等温怀反应过来的时候,你我只需要默不作声就好。”

“破绽还是有。”袁蓉不安说,“皇上没反应怎么办。”

“皇上只是一道屏障。”谢桥说,“有这个环节就好了,不需要他有表示。”

袁蓉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不由对谢桥另眼相看。

“一切都有可能,即使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但保不准事发突然,无论发生什么,但凡有意外,计划终止,什么也不要做。我们不缺时间。”

“你有几分把握?”

“九分。”谢桥说,“但就怕最后那一分,出不得差池。”

袁蓉眉目沉沉,最终点了头。

“好了,天色已晚,不宜久留。”谢桥说,“袁副尊明白了就好,这两天,千万当心。”

袁蓉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应当明白。

“能成的,信我。”

袁蓉苦笑一声:“不必叫我袁副尊了,若真按名分,应是我换你一声尊使才是。”

“不用。”谢桥言简意赅地说。

“十六先生那里的了消息,”袁蓉突然想到,说,“灵身镜难修复,但是用基本无碍,可以先试试。他说,你哪天有空,就往他那里走一趟。”

灵身镜?谢桥只感觉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他默然半晌:“好。”

“十六先生,他等你很久了。”

海棠花无声地开着,渐入梦境的京城看似安宁,说也不知道不过顷刻间,一场大火慢慢酝酿成型。

快到七夕佳节,袁蓉的密屋里也象征性挂满了灯笼,全是她亲手制作,走马灯、纱灯、花篮灯,无所不有,照的满庭芬芳浪漫。

“快到日子了。”袁蓉取下一盏精致花灯,笑着递给谢桥,“收着吧。”

谢桥却不像她那样高兴,看着这盏花灯,只觉得心头悲痛难言,胸口满腔酸意上涌,一时间居然有点眼眶朦胧。

袁蓉又何尝不知,却只是轻轻将纱灯送到他手上,说:“不必过于难受了,天地有灵,一切都会解开的。”

谢桥知道纱灯的含义,轻轻回了句:“多谢。”

“我也该走了。”袁蓉皱眉,认真地说,“千万保重。”

“千万……”谢桥慢慢说,声音里已经有点颤抖:“保重。”

鲜红的海棠无声地飘落,捻入泥中,化为天地的灵魂,融入一片虔诚之中。低声飘飘荡荡地传来,这是神明的呜咽。

芙蓉馆。陈棠迈出庭院,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她抬头看澄明的月亮,在清凉的空气中赏花。她的眼睛,却低落一滴泪,嘴唇无声地说着:

“这是七夕。”

一早起来,春花明媚。

谢桥就病了。

他病的还不轻,本来御史中丞安排他有任务的,都被他回绝。

他现在还半躺在床上,半合了眼,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早就把怎么陷害温怀的计划梳理的滴水不漏,推敲了千万遍,决计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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