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屿琥珀色的眸子一亮,收起手机,嗓音闷闷地,“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姜早啪的一下关上火,转身看向他。
什么叫做太快了,他们干嘛了?
何斯屿取下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水滴如他眼眸里的情与欲一般肆意妄为的溅到姜早的眼角、鼻尖、唇瓣,在她被淹没之时,他停下所有动作,欠身撩视她。
呼吸缠着呼吸。
她屏着气不知所措地看着近在迟尺的他,为自己说的上一句解释,“我是怕你老是睡沙发颈椎会出问题。”
这随口的关心足以让何斯屿腐朽的身体再次生出血肉,他伸舌润了润嘴唇,声音带着笑意,“可是一楼只有你的房间能睡人了。”
闻言,姜早的脸蹭的一下变得绯红,她慌忙地转移注意力,端起菜就从何斯屿身边挤过去。
留一句:“不应该还有一间房吗?”
就在她房间的旁边。
何斯屿跟在她身后,绕到她对面,毛巾往旁边的椅子一扔就坐下,他看了眼正在盛饭的姜早。
“那间正准备装修。”
姜早将盛好的饭放在何斯屿面前,眼睛眨了眨,说:“那我们交换,你睡我那间,我去二楼睡。”
何斯屿没那么矫情,也并不是睡不惯二楼,只是姜早每天早出晚归,他只有一直呆在一楼才有机会见到她。他喜欢跟在她身后,目睹她将自己的小蜗居涂抹上跳跃的音符。
他抬起眼睑,突然想使坏,“我们可以一起睡……”
姜早瞪大眼睛,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打……打住!”
二十几岁,正气阳刚的少年有那种需求很正常,豪门世家的少爷也有在外养姘头的习惯,但她只是答应带他找回信心,没想过要帮他解决生理需求。
何斯屿渐渐看懂姜早怪异的眼神,欲张口戳破她的歪思想,就听到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是真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去外面找人。”
她抿着嘴唇,竖起三只手指发誓,“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男人嘛,我都懂。”
何斯屿石化般静止在那,脸色瞬间沉如墨,眸光冷且锐利,他咬牙切齿地咀嚼那句男人嘛,我都懂。
嗤笑一声,调侃道:“你是玩了多少个男人啊,敢用这个懂字?”
言毕,姜早恍惚察觉整间房子的气压在直线下降,身处冰窖的寒冷也不过如此,她惭惭地看向何斯屿,秒认错,“对不——”
起。
话还没说完,她的耳边响起一阵呲拉声,身体能感知到被什么撞了一下。
何斯屿站起来,猛地往前靠,高至大腿处的桌子被他一撞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取下一只助听器,将姜早往身前捞就吻了上去。
姜早回过神来,立马往后退,捂着嘴警惕地看着何斯屿。
他不徐不缓地睁眼,瞧见她那张羞红的脸蛋,心底融化了一滩春水,“姜早ⱲꝆ,我是说我们可以一起睡在二楼,你怎么能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姜早怔住。心想他都轻薄她了还怪她多想!
何斯屿垂下眼眸,像是能听到她的心里话般,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动作缓慢表情意犹未尽,好似在回味她的味道。
曾经的何斯屿对于喜欢事物的态度是得不到的就强取,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或许是爱让人生自卑吧,到了姜早这里,他一再低头等她自愿。
他眼圈干涩,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猎物,支撑在桌子上手,凸起青筋,“我只要我爱的。”
姜早当然明白他话中之意,她不敢多待一秒,怕他按耐不住逼迫她举旗投降,也怕二十几岁的自己乱了阵脚,自投罗网。
她脚下生风般逃离现场。
何斯屿望着她逃窜的背影,忍不住责怪自己太过心急,又埋怨自己不够强势,不敢多吻几秒,让她袒露心声。
姜早刚关上房间的门,心跳还没从何斯屿不负责任的撩拨中缓过来,攥在手心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是一个陌生号码。
自从她拉黑姜淮后隔三差五就能接到各地的陌生号码,她知道是姜淮就没有理会,可这一次她接通了电话。
“喂。”
姜淮听到久违的声音,有一股气堵在他的喉咙,不痛不痒,却能阻止他开口表露思念。
姜早见对面缄默不言,说:“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这时,姜淮平淡地说了一句,“能见一面吗?”
*
姜早出门时客厅里已然没有何斯屿的身影,厨房已被收拾干净,她望了眼二楼,换鞋离开。
耗时半小时,她打车到与姜淮预定好的咖啡厅。
这家店的老板认识姜早,一见到她便将她领到专门提供给上流人士谈事用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