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离开后,姜早敲了敲门,推门进去,迎面的是一面落地玻璃,姜淮着正装,端着咖啡毫无情绪地赏着街头的热闹。
“哥。”姜早轻喊了声。
姜淮早就注意到开门声,只不过他还在生她不告而别的气,还在怪罪她把他拉黑,听到那声哥后,他将视线挪到手中的咖啡,声线冰冷,“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
读书时有男同学约姜早去看电影,她将手机调成静音,看完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出来,撞上阴气沉沉的姜淮,当时他说的也是这句。
姜早见惯不惊,坐到他对面,心虚地回答:“知道……”
“一声不吭就走了,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知道是我借手机打的电话就挂断。”他搅拌着咖啡,细数着她的罪行,“小早,有你这么对哥哥的吗?”
姜早沉默不言。
姜淮派人调查过,他知道自家白天鹅正住在狼窝,他强忍着快破壳而出的暴躁,咬牙出言,“你现在住在哪?”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姜早不是没见过姜淮阴狠的一面,虽说他的每一次爆发都是在替她赶跑纠缠不止的追求者和无故惹事的小混混,但她也明白表面上的平淡和不失礼貌的微笑只是他用来掩饰阴暗面的保护色。
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她自然不会实话实说,“自己租了个房子。”
听此,姜淮手指一顿,端起杯子,优雅地放在唇边吹了吹,抿了一口,“租的哪?”
姜早眼神飘忽不定,端起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热咖啡就要喝上一口,好在姜淮及时阻止了她。
他伸手抓着杯身,九分满的咖啡晃荡着跳出来,洒满他一手,近是滚烫的液体立马将他青筋明显的手背烫出一片红。
“不知道烫?”姜淮蹙着眉头,出声责怪,眼神相反地在她身上游走,从嘴唇到脖子再到白里泛着红的手,一点点的确认她没有烫手。
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
姜早摇摇头,视线落在他摊在桌子上的右手,向上的手背已经被烫出一个水泡。
“自己的手都起泡了还说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鲁莽了。”她说着就起身,“你在这等着,我去隔壁买个药膏。
十分钟后,姜早拿着一支药膏出现,坐在姜淮身边,抓着他的指尖,温柔的为他上药,时不时会问他疼不疼,即便他忍着说不疼,她也会想哄孩子一样轻轻地在伤口上吹冷气。
窗外的光溢进来,打在姜淮身上,由此意外的造成一个阴影处,而待在他影子下的正是他肖想七年的妹妹。
好像只有受伤才会得到她的关心和贴近。
姜淮伸出左手,想摸她的脸,眼前突然浮现她和何斯屿在暗黑的房间里,上下交换摇荡互相宽慰的模样。
他心口一滞,抽回手,故意和她保持距离。
“哥,你怎么了?”她不解地问道。
姜淮无视她的问题,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的瞳孔看,切入目的,“小早,我知道你对姜家的家产不感兴趣,所以我带来了爷爷留给你的信。”
闻言,姜早目光不自觉的飘向姜淮的西装口袋,问:“什么信。”
姜淮:“也许是那副画的评语,也许是爷爷来不及对你说的话。”
当初姜维生允许姜早独自飞翔的条件就是出师,所以那幅画的评语对她来说很重要,如今她迟迟不去培训绘画和考证也是因为没得到他的肯定。
她直视姜淮,见他任然没有掏出信封的意思,坐回对面,试探性地问道:“什么条件。”
姜淮目光随着她移动,最后与她对视。
“待在我的身边。一年。”他说,“在那之后,我会把你该得的家产和信封都给你。”
第46章 “负责吗?”
姜早没有立即答复姜淮, 姜淮也给足她时间考虑。
生活又回归平淡,姜早还和何斯屿约好等她发了工资,中秋节那天她请他去码头新开的游轮餐厅吃大餐, 就当是感谢他这近一个月以来的款待。
中秋前夜,部门通知要聚餐,收到信息时姜早已经站在家门口,疲惫了一天, 她实在挪动不了这副身体,想委婉拒绝, 对方就给她下了最后一个通牒。
[同事a:编辑点名所有人都得来。]
这时, 房门从里打开,何斯屿见到姜早也很意外,“傻站着干嘛呢?”
姜早伸手机给他看, 叹了口气,“突然要聚餐, 不想去又不能拒绝, 怕被说是搞特殊, 哎……”
何斯屿瞥了眼屏幕上的‘秋蔚庄园’四个字,重新打量姜早几秒, 蓝色牛仔裤、白色修身毛衣再配上一件棕色大衣, 是简雅温柔的打扮, 但秋蔚庄园是名媛望族吃饭谈资的地方, 这么穿就有些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