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挑破往事,说她偷亲他。苗锦郁当然没认,反咬一口是他喝醉了亲她。梁司聿只记得画面,加上年岁久远,无法反驳。她坚定主张,让他也分不清事实。
她说:“每回喝酒你都性.骚扰我。”
刚拿起的筷子忙放下,“我是这样的人吗?”他警觉道:“这三个字能乱讲?”
昨天他吹完蜡烛,他们又开了很多洋酒混着喝,打算不醉不归。大家都在兴头,她没喝,梁司聿虚搂她,说不喝就不喝,那她负责送他回家。那会他已经半醉,说得含糊,在她耳畔醉态靡靡,问她好不好。
混杂酒气和热气吹进她的耳朵,又迅速撤开,丝毫没带暧昧之意。他这般,她真没办法坚定说不行,冷漠扫兴离场。
她游离在聚会边缘,沙发上半梦半醒,等到差不多五点左右,将梁司聿带走。至于宋岭乐,早就被盛临带离席。
路上他醉酒,强行拉拽她的手,说要她感受腹肌,肱二头肌,问人:“那个私教练得不如我,以后我教你、”
他托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姐姐,我长得不好看吗,喜欢我好不好?”很小奶狗,醉态迷离的双眼迟缓张合,头有千斤重,他坐在玄关地上,努力想抬头。
她其实很吃这套,蹲在他面前,笑说:“怎么,你想做我的弟弟?”
苗锦郁给人复述,省去后半。梁司聿强装镇定,让她闭嘴,够了,再厚的脸皮也会觉得羞耻。他反问:“我的睡衣谁换的?到底谁占谁便宜?”
苗锦郁沾了酒,保险起见叫来他的司机,司机将他一路送到床前,是他有意识到家了,嚷嚷没换睡衣不能沾床。苗锦郁无法,拜托司机帮他换的。
她问:“想起来了吗?”
“还喝吗?”
他摆手示意,头痛感并未消失,他解释已经很少喝酒,他感叹下次要醉一起醉,绝对不能纵容清醒者隔天给他醉酒回忆录。
她吃完把碗堆到洗碗池,吩咐人把碗洗了才准走。梁司聿哪儿敢反抗,他和人的相处关系,莫名其妙他成了弱势方。对方不理人甩脸,无所谓这段关系。是他更在意这段关系,次次都是他在主动缓和。
苗锦郁换身衣服,化淡妆推开卧室门,梁司聿没走,坐沙发上,说等她。苗锦郁一脸无语:“今天下午的行程里没有你。”
他问她行程计划是什么。
“做普拉提,公园散步,逛超市,回家做饭。”她觉得每个周去健身房对她来太累,不适合她。打算以后自己在小区跑一跑,练练普拉提就行。
“加个我没影响,走,一起。”
“......”苗锦郁发现自己身边老有无赖,前有郑意丰自以为绅士,强行陪她散步。后有梁司聿厚颜无耻,强行跟她出门。
“我送你去,保证不打扰!”
苗锦郁默认,淡定问:“你买单吗?”
“?我什么时候让女人买单过?”
有人买单,有人车接车送,就把人当保安好了。苗锦郁全程不和他尬聊,任由音乐填满情绪。她去商场五楼的普拉提馆,他则去到程久桉的健身房练腿,掐着点等她。
等再碰面,苗锦郁说要去逛公园,七月酷暑,下午四点依旧烈日当空,七点左右出现在公园里更好。
他的话在理,苗锦郁寻不到去处,看向他。梁司聿想了想,随即买两张电影票,坐后排。
她刚运动完,几乎坐下就倒头睡着。梁司聿对电影不感兴趣,当玩手机的背景音。等她睡醒后,梁司聿就近原则选了家新餐厅,私房菜。
他们不斗嘴,不互气时,两人并没有那么多话可说,不刻意找话。有想说的,一两句说完,陷入沉默,彼此不知想什么,苗锦郁托腮看落地窗外。
一个老人挑扁担,两箩筐的李子。
“以前我们家门前有颗李子树,我爷爷每回都要等熟透才摘给我吃,再给邻居送几筐,他们会回送我们一筐杨梅。”
她问人吃杨梅吗?
梁司聿回想杨梅,眉头紧皱,倒不是味道,而是上面的蛆虫让他生理不适。“不吃。”他只吃不剥皮,不沾手的水果,其他要么吃现成,要么烂掉也不吃。
梁司聿和她说自己的奶奶,记忆里是十岁去世。他说那时对死亡并没有确切认知,但情绪比大脑先一步意识到,是永别。在病房门口哇哇大哭,后来梦见过几次奶奶,在梦里告诉他要好好过日子,要开开心心。
虽说奶奶离开得早,可永远活在他的心里。梁司聿问她看过电影寻梦环游记吗?她摇头,他说一会儿回家看,他有投影仪。“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话,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