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的姓氏是织田,名字是作之助。
朋友之间的话,一般来说对他的称呼也应该是作之助或者阿作吧。
我有点好奇是什么人对织田作之助的称呼是这么独特的织田作,便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目光所及之处,身披着黑色大衣的黑发少年步履轻盈地向着吧台的方向走来,他高举的右手挥舞着,因袖口垂落露出的一截手臂缠满了绷带,被酒吧里花花绿绿的灯光映成了奇怪的颜色。
哦豁。
我内心惊叹一声。
这位兄弟,你长得有点眼熟啊。
有点像那个谁。
那个横滨最大的港口公司,港口mafia的干部。
太宰治。
第3章 打工第三天
事实证明,那不是像太宰治,那真的就是太宰治。
“太宰。”
因为织田作之助是这么喊他的。
太宰治坐在我正前方的位置坐下,身体半侧,朝着织田作之助的方向,嬉笑着和他说了几句话。而后偏过脑袋,竖起手指,仅裸露的左眼微弯——没错,这家伙只露了只左眼,右眼完全被绷带缠着。
“一杯冰啤。”他说。
“先生。”我没立刻答应,而是反问:“您成年了吗?”
日本法规,未成年不许饮酒。
不然酒吧得罚钱。
太宰治明显一愣,他盯着我眨了眨眼,像是刚刚注意到我一样:“你是新来的吧?”
“是的。”我说。
“难怪会问这种问题呢。”他笑了笑,一脸的图样图森破。
“您是我们店的常客?”我问。
“对哦。”太宰治眨了眨眼,“所以来一杯冰啤吧,没关系的。”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点头:“好的。”
我将半盛满金黄酒液的被子放在了太宰治面前,简单地说了句:“您的酒。”
太宰治正在和织田作之助聊天,因着我突然冒出的话飞速瞥了我一眼,鸢色眸中还残留着某些尚未敛去的温柔。秉着服务人员的优良传统,我轻轻笑了笑,使得自己看上去亲和一些。
闲下来后,我继续去擦吧台了。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就在我跟前,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氛围很轻松,聊了什么我倒是没特别留意听。
直到太宰治问了句:“织田作你的稿子怎么样了?”
“!”
你这么问,我可就有兴趣了。
我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竖起耳朵想要听清织田作之助的回答。
“没怎么写。”织田作之助说。
我:“……”
我对你很失望,织田作之助。
“欸?”太宰治尾音拖长,“什么时候交?”
“编辑今天刚发来消息,是下周一交。”
太宰治又问:“来得及写完吗?”
织田作之助回答:“应该可以。”
可以就行。
可以我就放心了。
我松了口气,继续干着我小酒保的活。
吧台边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喝着酒,又扯了些家常,边聊还边添了几杯酒。
期间我还听到织田作之助提起了“我”——是横滨出版社编辑部的三森的那个我,他对我的评价是:三森先生很负责。
有一说一,听别人在背后当面夸自己这感觉还挺神奇。
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零零散散地聊了很久,等他俩离开酒吧的时候,我都差不多要下班了。
我换了酒保服离开Lupin酒吧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刚过一点点,笼罩着横滨的天空是浓墨一般的黑,怎么化也化不开,但是灰暗苍穹下的横滨却是五光十色的闪耀,是独属于繁华都市的霓虹灯张牙舞爪的夜晚。
可惜不属于我。
我今天忙了一天。
上午做公司的理财报表,下午切号去横滨出版社上班,晚上还得再切号去Lupin酒吧当酒保。
我一向不喜欢时间紧凑的生活,片刻不停的琐事会让我厌倦。
但是生活所迫,并不是我能控制的。除了认命,也没别的办法。
身心俱疲的我切出了换号窗口。
啊对了,说到这,我可能得解释一下我的马甲和我本体间的关系以及区别。
坦白说,这个东西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的清,只能尽量说的简单些让你们明白。
我的马甲与本体是不共存的,当我登录马甲时,本体的躯体会进入沉睡。而且我的马甲在线状态会很长,连续在线个一周甚至更久也不是没有的事,马甲在线的同时,我原本的身体就会因为此种不可抗力沉睡长达数天的时间。
也正是因为如此,曾经的我一度被诊断为患有类似“睡美人症候群”的变异疾病。
而马甲和本体的区别则在于,马甲并不是真实的存在。举个例子就是,在我登录马甲时,本体只是躯体陷入沉睡。而当我退出马甲回归本体时,马甲是不会剩下什么的,就像你游戏下线一样,游戏里什么都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