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解释能明白……的吧?
嘛,听不明白也没关系。
总之现在就是完成了所有马甲任务的我终于能短暂地切号回本体啦……虽然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退号。]
[是,宿主。]
意识回归到本体时,我感受到了整个人身下的柔软以及填满鼻腔的消毒水气味。
我见过许多人都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比如小时候陪着因为打排球受伤的发小去医院时,那家伙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理由是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我倒没多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反而觉得那气味还行。
及川——对,我发小叫及川彻,及川那时听我这么说,就一脸震惊地看着我,还大喊着什么“天理难容”以及“怎么会有人觉得消毒水的气味可以忍受”。
然后就会被和我一起陪他来医院的岩泉揍上一拳。
及川和岩泉都喜欢排球,国中毕业之后,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宫城本地的排球强校青叶城西。倒是我,因为高中被位于东京的咒术高专录取了,就没留在宫城。
离开宫城前的那一天,及川和岩泉一起去车站送别了我。
及川说,好好学习。等他们青叶城西打进全国大赛的时候,就能在东京碰面了。
可惜。
可惜宫城县的代表年年都是白鸟泽,可惜青叶城西从来没打入过全国大赛。
也可惜我早就不在东京了。
十七岁那一年,我在祓除诅咒的过程中意外昏倒。
医疗诊断表明,我没有受到任何的咒灵攻击,陷入昏迷只是单纯的身体原因。
单纯的因为自身身体的异常,意识会在不特定的时间脱离本体。
我那时问硝子姐:“没有办法吗?”
“没有。”她说。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好叹气。
那就没办法了。
这样的我肯定是没办法成为咒术师了。
毕竟也不可能每次在祓除诅咒的过程中昏过去,都会这么幸运地被同伴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然后,我就从咒术高专退了学,告别了我一生的咒术师生涯。
也与及川和岩泉的东京约定双向背离。
第4章 本体第一天
人们常说,双向奔赴是一件非常幸福且非常有意义的事。而与之相对的双向背离,听着就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悲哀了。
但其实一直以来,我更觉得与及川和岩泉约定的双向背离,于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毕竟比起单方面的背离,还是双向背离让人觉得不那么可惜。
我从混沌的黑暗中睁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迷迷糊糊还有些看不真切,我就又眨了眨眼缓和一下久不见光的干涸瞳孔。
视野逐渐清晰后,我瞥见床边立着位人影。只看那一身深色的制服,我就知道那是谁了。
惊讶的视线一路向上,直至到达他那与头顶灯光交辉相映的银色短发又折回那双被眼罩捂着的眼睛。
“五条……老师。”我张了张唇,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干裂的如同沙漠中久未饮水的旅人。
眼前的男人名叫五条悟,特点:一米九,白毛,眼罩。
眼罩请划重点。
我第一眼见五条悟时,他就是戴着眼罩的。而且和只用绷带缠了一只眼的太宰治不同,五条悟是两只眼都蒙着眼罩的。
刚认识他时,我就觉得很奇怪。
一是奇怪他这样真的可以看见路吗,二是奇怪明明有时候他戴着眼罩,我却总觉得我们在直接对视。
就像此刻,在他眉眼低垂与我交接之时,我仿佛隐约看见了那黑色眼罩后方最纯粹最漂亮的冰蓝色眼睛,眸中倒映着的是极北之地的正在融化的雪川。
五条悟朝我笑了笑,似乎还有些惊喜:“竟然醒了啊,或。”
我的名字是或,姓氏是枝川,全名就是枝川或。
别问难道姓氏不是三森吗这种傻X问题,那明显是我胡诌出来的马甲姓氏,和本体一点关系也没有。
五条悟是我老师,准确点说,是前老师。
没错,就是我退学的那个咒术高专的老师。
虽然名义上已经不是师生关系,但我还是喜欢喊他一声“五条老师”。
“要喝水吗?”他问我。
“麻烦老师了。”我回答,口腔尽是不适的粘腻与干燥。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杯子,凑近喝了几口,经温水滋润的嗓子舒缓了些。放下水杯的时候随口问:“老师怎么来看我了?”
五条悟支着下巴,理所当然地反问:“难道我来看你需要理由吗?”
“我的意思是,老师很忙吧。”
当今世界的咒术师本就不多,咒术师中的特级咒术师更是凤毛麟角。已知的特级咒术师数量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五条悟恰巧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