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她还没反应,郑玄符已经大步过去。那边风景独好,也吸引来不少其他人。
只见着一个豪奴领着其他奴仆过来,开始驱逐这一片的游人。应当是什么贵人看中了这片地方,所以叫人清场。
那豪奴走在那儿,让手下的奴仆把这一片的游人全都驱散开。高门里的奴仆,哪怕人是贱籍,在外也耻高气扬。
有游人不愿意离去的,直接拳脚相加。
“小女子到别处!”晏南镜跟前来了个奴仆大声呵斥。
晏南镜皱了皱眉,即使郑玄符就在不远处,她不想节外生枝,回头看了眼阿元就打算离开。
“等等。”领头的那个豪奴看清楚她的面庞,抬手制止那个奴仆粗暴的驱赶。大步走过来。
他看着那张容貌双眼发光,双手张开搓了又搓。眼里满是浑浊的欲念,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开口,一马鞭从他身侧那儿径直打过来。那一鞭子格外不留情,打在那豪奴的头脸上,当即皮开肉绽。
赶来的郑玄符仰手又是好马鞭抽在那豪奴的头脸上,其中有道径直打到了眼上,当即豪奴滚在地上,哀嚎不止。
其他几个奴仆被郑玄符那几鞭子镇住,吓得畏缩不敢上前。
“你敢打人!”
郑玄符打了好几鞭子停了手,听到有个奴仆开口喊。
他看了一眼晏南镜,“女郎无事?”
晏南镜摇摇头,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豪奴。郑玄符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那几下,径直把那豪奴打去了半条命。眼睛那儿是鞭子抽得最狠的地方,她按着捂住眼的手的指缝里鲜血直流。
恐怕不仅仅只是皮肉伤。
“都写贱籍奴婢,打了就打了,杀了就杀了。”他擦了下鼻下,听到这威胁也似的叫喊,不禁有些好笑,“还想怎么?”
“死了大不了赔钱就过去了,你家主人到时候还指不定亲自上门给我谢罪。一条命还当不得一只羊值钱。”
他出手的狠劲以及那话让那几个奴仆心惊胆战,他再抬头一窝蜂的全都散了。连地上躺着的管事都没管,头也不回的跑得远远的。
郑玄符把马鞭折起来别在腰上,大步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她。
“对那几个恶奴那么客气做什么,打就完事儿。”
晏南镜正要说话,那边突然有人影靠近,原本隔着段距离看得并不真切,走近之后倒是看清楚了。
齐昀和杨之简一块儿过来。
“阿兄!”她对郑玄符歉意的笑笑,提着裙裾跑到杨之简身旁。
齐昀看着她眼里全是光彩,“阿兄你怎么在这?”
“我和长公子在这里说一些事。”
晏南镜闻言,意味深长的掉头去望了郑玄符一眼,郑玄符摆摆手,“我是担心你闷坏了,所以特意带你来这散心。”
“多谢郎君。”
齐昀看到地上瘫软晕死过去的豪奴,方才的动静虽然距离太远听得并不很真切,也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此时,原先逃走的那些奴仆已经带了人过来,看着气势汹汹,但是见着齐昀一行人,顿时迟疑的停在那儿。
他拍了拍手,不多时来了两个人,他点了点地上的豪奴。
仆役一左一右把那个豪奴架起来往那边的奴仆面前一丢。
“放心没打死。”
郑玄符见着齐昀看着他,连忙解释道,“君侯爱惜人力,打死奴婢是要判流刑的。我可不敢下这手。”
“方才有人看见何人伤得吗?”齐昀开口问。
他身量不高,却足以在在场的人听见。
高门大户的豪奴,眼睛都厉害,即使不认识面前那个锦衣男子是谁,观他气度,也知道不是常人。
听他这话,奴仆们连忙摇摇头。若是此刻不表态,恐怕他们这一行人都回不去了。
律法里说是私自仗杀奴婢判流刑。但那些东西都是约束无权无势的人。对于上位者来说,可以不屑一顾。
那些奴仆接过已经完全瘫软的豪奴,深深佝偻着腰背,往远处逃命去了。
“刚才被我打得那个人看着比较眼熟,也不知道在哪见过。”
那些豪奴时常跟在主人身边,就算是见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郑玄符把这事儿给丢出去不再想了。
“说起来,女郎还是不信任我。你就是我带来的。有人敢冒犯你,直接打回去,打死也不要紧,我给你担着。不用想什么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另外还有什么息事宁人。那些豪奴就是狗眼看人低,和他们客气没有必要。就算是主人上门了,死了区区几个贱籍赔钱就是,还能闹出什么花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