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留住这个你。”
她抬头吻了吻我的泪眼。
“别哭了。”
我是信的,萧鸰真的没有做过零。
我寸步难行。
于是我另一只手轻佻地拍一拍她的脸。
“宝贝,放松。”
然后溪水河流和汪洋。
萧鸰克制得紧,明明撑不住却紧闭着唇不愿让我听见。
我俯身到她红透了的耳廓。
“叫出来。我想听。”
她不依,我便变着法的惩罚她。
萧鸰没得办法,手抚上眼睛。
“混蛋……”
没够。
我在她身后吻她的侧颈,指尖缓缓勾她的下颚线,逼迫她抬头。
“看到了吗,嗯?”
这面玻璃,是唯一只有我们的世界。
她在这里,在我心上,在我手上。
鼓动我的是情欲还是离别的哀愁我已经分不清楚。
只知道纠缠至今,我终于到了这里。
我命令她。
“说你爱我。”
她透过玻璃情深款款望着我双眼。
“我爱你。”
并肩躺到床上的时候,我们都没有了力气。
我们从来没有过风平浪静的事后。
萧鸰在这个时候问我:“今天怎么没有小提琴?”
“忘了?人改练钢琴了。”
“哦。”
“嫌安静?我放首歌给你听。”
我摸黑伸手到床头柜拿手机。
放音乐的意味和她放电影如出一辙。
——“我跟那人,曾互勉倾诉。”
——“也跟那人,长夜变清早。”
——“可惜她必须要走。
——“剩我共身影,长夜里拥抱。”
我在王菲唱高潮的时候哭到撕心裂肺。
萧鸰能怎么办,她只能将我拥入怀里。
却没办法止住我的泪。
她轻抚我的发,无奈叹道:“哭包。”
是啊,我好像总是哭。
遇见她的每一次我都控制不住流泪。
可我原本是个不爱哭的人。
和萧鸰相遇之前我基本上没有哭过。
就连出生的时候我都没有哭,为此还被送进ICU抢救了二十天。
可能我这一生的眼泪都落在了萧鸰身上。
而她尽职尽责,弄哭了我,就抱着安慰我。
我的泪水沁湿在她身上。
但下一次落泪,就没人能接住了。
——“来又如风,离又如风。”
——“或世事不过通通是场梦。”
——“人在途中,人在时空。”
——“相识也许不过擦过梦中。”
萧鸰走前把机票留在了我家。
——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苏丽珍也没有跟周慕云走。
他们的爱情禁忌、可耻、有违道德。
我们的爱情没有罪,只是没有结果。
12.会者定离
今年最后一轮裁员名单下来了。
狼人杀终于告一段落。
“你……什么打算?”
“回老家呗,早几天海投过,音讯全无,哈哈。”
林佩佩把桌面收拾干净,再抬头看我。
“得啦,你也甭这样看着我,老娘饿不死。”
我象征性点了点头。
她又说:“倒是你,听说老陈早有出去单干的打算,总监的位子迟早空出来一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既然没喇你脖子,保不齐,就会把你给抬上去。”
我扫了眼四周,皱了皱眉,“你这张嘴,可别害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是赎身了,谁爱看脸色谁看。”
林佩佩合上箱子要走,我总觉得有话没有说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而是她很快开口了:“你还记得晴姐走的时候和我们说了什么吗?”
晴姐,我们助理编辑时候的leader,早两年跳槽走了。
我回忆起她当初说的话,当时没有听懂,现在想来也颇多感触。
她当时和现在林佩佩一样的姿态说出那句话。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我说。
林佩佩笑了笑,“对啊,这句话我再送你一次。Fiona总觉得你是个理性的人,但我知道,你其实更感性。但是职场嘛,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同事,只有永恒的利益。”
我很是明白。
世间人走茶凉曲终人散之事千千万,我总不能件件都拣出来伤春悲秋一番。
工位上的人不断在变,可我真的要送走林佩佩的时候还是莫名一阵唏嘘。
她抱着箱子迈开腿去:“走了,升职的时候记得请我吃饭。”
回到工位的时候有些恍惚出神,后来小季敲了敲我桌子找我做汇报。
我点了几句,又说:“下周日推的时候再check一遍,三审三校别忘了。”
小季吱唔了半天才说:“姐,我后天办离职。”
“啊?”我抬了抬头:“你签了多久?”
“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