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可着江澈嚯嚯,给他打去电话炫耀了一波。
江澈:“……没掰啊?!你俩怎么都拿我当传话筒?我服了。”
“那不是看你傻好欺负吗?”
人嘛,就是容易不小心说出点真话。
江澈骂了半天,我紧急挂掉了电话。
嘴贱什么?真是的……
十二点多,我睡下以后,不过半个钟头就被手机吵醒了。
电话那头,程铭呼吸急促:“给你发定位了,快来,爸心脏病发了。”
嗯?心脏病?
我恍惚了两秒,随后脑子瞬间清醒,拽上外套穿上就开车走了。
自拿驾照以来还是第一次飚这么快。
薄裤子经外面冷风吹着,透心的凉,觉得腿都要抽筋了。
穿过晚间空荡荡的医院,到了病房,看见程铭和母亲坐在外面,像刚松了口气的样子。
“没,没事吧?”我瞬间沉重起来,走不动了。
“没事了……”
我松了口气,进去看了一眼出来坐在他们对面,一仰头便靠在墙上睡着了。
真是……
莫名其妙的困意。
眯着的时候,我听见拉拉链的声音,还有一个人坐过来的声音。
之后我就被裹进衣服里抱着了。
“算了……你俩过好就行。”一个疲惫又无奈的声音。
“嗯……”
我贴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了震动。
“我进去看看,待会儿带他回去吧。”
不过十分钟,我又醒了过来,看了一眼满眼疲惫的程铭,起身去病房里,在母亲身边坐下。
程铭也跟了进来。
之后就再没睡着,忍不住去看一旁线条跳动的仪器。
心里慌慌的。
“你和程铭回去吧,请了护工的,只是还没过来,现在妈在就行。”
“我,我再待会儿。”我说着,盯着一旁的仪器。
我仰头看向程铭:“把医生叫来吧……再给检查检查,我有点心慌。”
想不到这种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怪之又怪。
程铭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我焦心得很,但又不敢表现太大,于是就只是低着头扣手,直到医生过来。
一通检查下来没什么问题。
我和程铭又被驱逐了。
“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
“我陪你等到护工过来。”我说。
母亲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护工来了之后,我没什么好再说的了。
准确来说是不知道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里,只能带着程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和程铭一同披着那件外套:“……我有点担心,护工是你找的?还是妈找的?这么晚了,哪个医生看的?是刚才那个?”
“我找的,之前我一个兄弟家用过她,很不错,而且懂点医,你放心,爸的情况很稳定,心内专家来了一趟,明天还会过来。”
“哦,那行。”
程铭过了一会儿才搂着我的腰,我的腹部忍不住紧绷起来。
“出什么事都不要着急,我顶着呢,以后穿好衣服再出门,多冷啊。”
“……你还尽心上了,不过还真得谢谢你。”我闷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些词真叫人为难。
于是我臭屁了一下:“以感谢你救父之恩,等我爸没事了,勉为其办一个吧。”
“好。”
之后,程铭开车载着我,我一路上没说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回家是被程铭抱着回去的。
第二天继续在公司忙碌,人事执意要再多看看留几个作备选。
因为我认定陈什么的小孩儿了,所以之后面的我都不太上心。
中午,我潦草吃过饭打算休息一会儿时,我妈打来了电话。
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恍惚了,好像什么都没听清,但好像什么都听清了。
……
程铭和我几乎同一时间到。
我停在门口不敢进去,回头看了一眼程铭。
“怎、怎么办?”
“先去看看吧……”程铭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随后把我推了进去。
我始终感受不到情绪,只是坐在母亲身边安慰。
这一天,窗外万里无云,我却觉得世界都是灰蒙蒙的。
我和程铭暂时搁下了公司事务,我和他分外不熟练的操持着家事。
我才知道爸妈他们一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墓地。
墓地不用操心,其他的搞不懂,也不知道节俭,只知道要好的,最好的。
葬礼办的盛大,管理层基本都来了。
杭然也在。
“你怎么也在?”葬礼结束后,我问他。
杭然没听见似的,直直走开。
我忽然觉得他们都在瞒着我一些事情。
之后去了一趟老家,在祠堂里上了几柱香,拜了又拜,之后去正堂内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