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117)

苏韵卿怔愣当场,不光是她,其余的人也觉察出了异样,纷纷投来了探寻的目光。

苏韵卿头皮发麻,试探道:“那您的意思是?”

“辽有一国俗,传承数百年。乃是三元弦赠意中人,以为永结同心之见证。苏学士收了小王的琴,便是得了小王的心。”耶律茵不疾不徐的解释着。

一语落,四座皆惊,满堂哗然。

苏韵卿亦惊得倒退两步,不自觉地回眸看了眼主位的萧郁蘅,忙道:“殿下,此等玩笑开不得。”

“非是玩笑,我辽人风俗人尽皆知,族中老人皆可为证。”耶律茵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说的一本正经。

“你是女子,怎可求娶另一女子?况且你方才送琴并未明言用意。”萧郁蘅急得拍案而起,“我朝律例可没这个规矩!”

“就是,简直荒谬……”

“滑天下之大稽!”

“荒唐啊,怎能在大殿上说这种话?这不是存心戏耍苏学士吗?”

“诸位,”耶律茵朗声道,“两国盟书今日可是签了字的,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尊重两国婚俗。诸位可去辽地一观,日后两国女子亦可结缘。小王所请并无不妥,虽有私心,却亦然是为两国交好之诚意,诸位这是要反悔不成?”

“殿下,即便如此,盟书中不曾写明,我朝的确不清楚您的习俗,是臣之疏忽。”苏韵卿意欲将胡琴归还,“臣担不得殿下如此抬爱,方才乃是不知鲁莽,现将您的琴归还,望殿下恕罪。”

“不曾写明?”耶律茵哂笑一声,转头道:“公主殿下,那不如趁着两朝臣工皆在,补清楚这一条如何?小王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方才苏学士收琴的时候,可并无半分抗拒。”

萧郁蘅气得身子隐隐发抖,“安王殿下该知晓入乡随俗之礼,苏学士已然坦陈,方才是无心之失。所谓不知者不怪,我朝与贵国因风俗殊异,近来行事仓促,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望你海涵。”

耶律茵轻笑,“我曾查过,苏学士并无婚许。人人皆言苏学士学富五车,怪我默认她通晓习俗了。”她忽而躬身一礼,“小王方才唐突,现以辽亲王之名,正式求娶大瑭苏学士为安王妃,以祝两国千秋盟好。”

第59章 破局

歌舞乐声尽皆不存, 满堂欢声笑语顷刻隐匿,宫宴间的氛围忽而暗潮汹涌,隐有剑拔弩张之感。

以邦交之名裹挟, 苏韵卿顿觉骑虎难下,闪身避开了耶律茵的礼数, 才女竟也语塞。

反观西辽的使臣神情淡漠,好似并不觉得自家王爷是在胡为, 更无半分拦阻的心。

萧郁蘅慌忙戳了身侧的宫人, 她已无计可施, “去请陛下,快!”

李道成只觉眼前一阵眩晕,他从未听过此等荒谬的婚俗,肚子里的墨水也难以对症下药。

席间的舒朗权气得闷头饮了数盏酒水, 看着哑然的萧郁蘅和李道成, 急得干瞪眼。

耶律茵不按套路出牌, 却又是个棘手的身份, 此事当真难办。

“圣驾至!”柳顺子嘹亮的音色划破长夜诡异的静谧。

舒凌一身明黄色衣冠,缓步沉稳的入了大殿, 未等人行礼,便先笑言,“朕本听闻此处斗曲正酣, 特来一观, 怎如此安静啊?”

一应臣工仿佛见到了主心骨,赶紧闪身离席,朝着舒凌倒身下拜, 山呼万岁。

舒凌走到主位处落座, 轻轻拍了拍萧郁蘅的手, “诸位免礼,哪位与朕说道一二?”

“陛下,”耶律茵直接站了出来,“是小王以辽俗赠予贵国苏学士弦琴,表求娶之诚意,苏学士本欣然收了琴,却又言不知此风俗,似是不肯。方才小王复以国礼,当着众臣之面相求,愿聘其为辽安王妃,结秦晋好,保两国赓续安宁。苏学士尚未给予答复。您既来了,不若请您做主裁决。”

舒凌故作诧异,“诸卿,安王所言可是事实?辽当真有此风俗?倒是朕孤陋寡闻了。”

“回陛下,安王殿下所言,确是方才大殿中众臣所见。”李道成垂首回应,“这婚俗老臣未曾在藏书古籍中考据求证到,是臣等之疏忽。”

“哦?”舒凌拖着长音沉吟,“苏卿,你当真是好福气,竟得了安王的青眼垂爱,当着朝臣的面求娶你呢。”

闻言,苏韵卿傻在当场,不知舒凌意欲何为。

见人怔愣,舒凌的话音忽而凌厉,“苏韵卿,你可知罪?”

苏韵卿愈发茫然,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倏的垂首跪地,想不通症结,只得硬着头皮顺着话音说:“臣知罪,陛下息怒。”

“胆敢在宴请外使的场合里欺瞒来使,你眼里可还有律法规矩,可还知两国的盟约至重?”舒凌话音里尽皆是怒气,“因你瞒下私事,令安王在众目睽睽之下苦等,将人戏耍于殿前,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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