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在逃青梅(118)

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屏气凝神的坐等下文。

殿内中央,苏韵卿俯身在地,一言不敢发。耶律茵满目疑惑,不知舒凌的话音何意。

她错愕的望着伏在地上的苏韵卿,诧异询问,“陛下这是何意?”

“萧郁蘅,舒朗权,”舒凌肃然出言,“她苏韵卿一人糊涂,你二人也敢陪着她放肆,藐视君命不成?”

被点了名的二人虽心存迷惑,但也隐隐猜出了陛下是在演戏,于是尽皆踏出,跪在殿下,“臣知错。”

舒凌凛冽的眸光扫视着几人,复又抬眸,缓了语气对耶律茵道:

“朕曾明令苏韵卿,双十年华前不准言其婚事。国朝倾慕她的不在少数,是以朕曾有口谕,她四年内皆是独身,不可允任何人求娶之请,只为朝廷效力。安王美意,乃是她的福分,但凡事讲求先来后到与礼数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是她言行无状,朕当严惩。”

话音入耳,耶律茵茫然四顾,蹙眉道:“恕小王唐突,陛下所言,可有证据?婚姻之事,讲求机缘,这谕令,当真不能通融?”

“臣可为证,”舒朗权直接出言,“陛下下令之时,臣在侧,臣之家眷亦在侧,皆可为证。”

“安王殿下,”萧郁蘅紧接着说道:“此事吾也知情。方才众人皆困顿于婚俗疏漏,想是一时惭愧,连吾也疏忽大意了,竟未将这等要事尽早言明。此间失礼处,万望安王见谅。”

李道成碍于今日疏忽,险些把陛下一手提拔的女官赔进去,便硬着头皮扯谎,“此事老臣也知情,臣一时惊愕于辽之婚俗,暗叹老朽残年却孤陋寡闻,将如此要紧事抛诸脑后,实乃大过。”

耶律茵见这些人抱团沆瀣一气,也算是明了,垂眸苦笑一声,“原是如此,难怪苏学士深感为难,一句话都不肯说。陛下,此事深论,怪小王不曾事先确认两国风俗是否尽知,便唐突致意,令人受惊了,也怪不得苏学士。既是一场双方消息错节的误会,便给小王留些颜面,终于此地此时吧。”

“苏韵卿身为迎使职臣,出此疏忽便是大错。依朕之意,她不如交由安王处置。”舒凌敛眸,淡淡的出言建议。

耶律茵摩挲着手中扳指,思量少顷,讪笑道:“今夜本是良辰盛景,笙歌欢腾。小王亦惜怜苏学士之才,虽无缘共归辽土,能做友人也不枉此行。临别之际,苏学士若能赋诗一首,言中小王心绪,此事便了了。”

苏韵卿抬眸,将探寻的视线投向了舒凌。

舒凌转眸示意柳顺子给她递送了纸笔,苏韵卿伏在地上提笔便落:

一夜霜风笑相逢,长歌当送酒未倾。南浦北甸连雁声,云山何处问苍鹰。

君共青衫盈手赠,千里霜月一辉凝。关河迢递荡离恨,烛却烽烟万家明。

耶律茵沉着脸色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落笔写起了送别诗,心头五味杂陈,直接俯身拎起了那诗文来读,读罢一声轻叹,“当为知己,苏学士,请起。”

“臣谢殿下宽宏海量。”苏韵卿垂眸低语,暗道总算是躲过一劫。

“好一句‘烛却烽烟万家明’,苏学士之志向,小王了然。小王平白生了这一番变故,颇为惭愧,明日便是归期,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耶律茵洒脱一笑,将那薄薄的宣纸揣进衣袖,朝着舒凌躬身一礼,直接转身踏出了大殿。

随行使臣赶忙近前赔礼拜别,步履匆匆的追着自家主人而去。

殿内臣工长舒一口气,舒凌却是板着脸,沉声吩咐,“今夜事止于此,不得外传。萧郁蘅,苏韵卿,你们随朕回去。”

宴席散去,两人心有余悸的跟在舒凌身后,抬步往她的寝宫而去。

宫人们甚有眼色的止步在殿门外,苏韵卿和萧郁蘅相视一眼,这才硬着头皮入内,似是在给彼此灌输勇气。

舒凌在宽敞的寝殿内长身玉立,背对着二人默然良久,无力的疲惫话音飘出:“可知朕现下是何心情?”

萧郁蘅抿了抿嘴角,苏韵卿咽了咽口水,尽皆腹诽:您老人家肯定没啥好心情。

“都是哑巴?”舒凌忽然回过身来,话音凌厉,丝毫不掩怒火。

苏韵卿直接俯身于地,“陛下息怒,臣失职。”

萧郁蘅缩了缩脖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孩儿无能。”

“你们平日厮混,不是默契的很?”舒凌似笑非笑,“两人让一人耍的瞠目结舌,哑口无言,不得不搬救兵撑场子,真给朕长脸。朕百思不解,怎么就教出来你们两个废物!”

四颗红苹果悬挂于涔满愧色的两双清亮眸光之下,苏韵卿此刻才明白,舒凌是被萧郁蘅请来救场的。

眼前落下一片刺眼的明黄,“你与朕梗着脖子叫板的本事呢?伶牙俐齿,谎话连篇的能耐呢?昔日终身不嫁的誓言呢?只会窝里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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