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瞧见肖大郎,忙打趣说道:“哎呀!咱家的大举人都回来了?怎没叫我出城迎接呢?”
丁月梅这才注意到肖大郎,忙松开揪着虎子的手走过去。
“大郎啊,让为娘好好看看,坐这么久马车累不累啊?快进屋,娘给你晾着酸梅汤解渴,箱子放这儿,让虎子搬。”
丁月梅推着儿子进屋,转头又指使虎子道:“快把你哥东西都搬他屋里去。”
虎子揉了揉通红的耳朵,正要开口时,肖三郎跑进了门。
“大哥哥!”
三郎刚从外祖父家回来,知道大哥今天回来,特意早些回家。
肖大郎过来摸了摸三郎的脑袋:“有没有跟外祖父好好学医?”
肖三郎:“有,上午去学堂,下午跟着外祖父学医,还在医馆帮舅舅的忙。”
儿子们都回来了,丁月梅连忙招呼着大郎和三郎进屋。
虎子一看故作生气道:“娘,我也要喝酸梅汤!大哥好不容易回来,你拿他当个宝,三郎是最小的,也得捧着。怎么就我是根草,重活累活都我干?”
丁月梅闻言脸色一变转过头来,又想起他在外头惹的事,怒斥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你有大郎三郎这么省心吗?你打架图一时爽快,人家上门来要药钱。”
“我们那叫切磋武艺,打伤了后果自负,你咋还给人拿钱?”
“分明是你下手不知轻重,李大山哪里经得住你打?”丁月梅说着说着火又上来了,正在四处找寻家伙事。
三郎先一步瞧见墙角的小扫帚,丁月梅就是经常用它收拾虎子的。看娘亲还没发现,三郎一点一点脚步离地,慢慢地往旁边挪,用身子把扫帚挡住。但还没完全遮住扫帚,丁月梅已经看到,过来拿起扫帚就要往虎子身上落。
肖大郎连忙制止,挡在弟弟前面,拿下母亲手里的扫帚,“娘,这小子不懂事,不用您亲自动手,我来收拾他。”
话一说完,肖大郎便揪着虎子的衣服往屋里拉。
“叫你不让娘省心,还打不打架了?”
“哎唷,哥别打了,我不敢了。”
……
听着屋里的声音,丁月梅轻轻嗤笑,她知道大郎不会打虎子,这哥俩都演戏给她看呢。
房间里肖大郎用棍子打着床上的被褥,虎子躲在窗户后面,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还不停哎哟求饶。
丁月梅从厨房里端了一锅酸梅汤出来,大声嚷道:“赶紧出来别嚎了,再不来就不给酸梅汤喝。”
兄弟俩一听赶紧麻利地出来,三郎拿来了碗,丁月梅一碗一碗地盛出来递给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
丁月梅看了看喝汤斯斯文文的大郎和三郎,再看了眼似老牛喝水两口喝干的虎子,哆嗦道:“喝个酸梅汤喝这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喝完还有。”
虎子把碗递给母亲,抬手拿袖子擦了擦嘴角,“又不是品茶,酸梅汤还是得这么喝才痛快。”
泉州许家。
孙锦语进门四年了,肚子一直没消息。
陶氏看这个儿媳妇越来越不顺眼,三天两头的给十一房小院里挑刺。
孙锦语也不知究竟怎么回事,郎中看了,药也吃了,怎么也不奏效。婆母因为此时刁难,但许修远确实待她不错,她也能忍则忍。
一日下午,夫妇俩人在厨房有说有笑的做点心,这时阿珠匆匆赶来说道:“十一爷,夫人来了!已经进院了。”
两人赶紧揭下围裙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时,陶氏已经看见了他们。
以往都是陶氏带着贴身的婆子和丫鬟来的,但这次身后还跟了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许修远:“娘你怎么来了?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陶氏直接往堂屋上坐。
待阿珠把茶端进来,孙锦语亲自双手奉上。
陶氏一脸严肃道:“两年前你说你吃药,肯定能尽快怀上,我便没给阿远纳妾。你这肚子究竟是何缘故?若一直怀不上,那岂不耽误阿远?”
孙锦语脸颊微红,默默低下头不敢作声。
许修远:“娘,锦语对这事也很上心啊,这几年汤药就没断过,你就别怪她了。”
陶氏欲言又止,瞥了孙锦语一眼,长叹了一口气:“她是上心,吃了那么药,有用吗?也不是我这做婆母的刻薄,若是老爷子嗣单薄些,就阿远这一个儿子的话,难不成咱们许家的香火,就要让你给断送了?”
许修远争执道:“没这么严重!有许多夫妇刚成亲那几年也没能怀上孩子,日子长了总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