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清了清嗓子:“你那药嘛,你还想接着吃就吃,不想吃了也行。我为阿远挑了两位妾室,这都是清白正经人家的姑娘,你们可得好好待她们。”
孙锦语心里咯噔一下,还不如如何应对,许修远语气坚决道:“我不要什么妾室,娘你说过不给我纳妾的,怎么能反悔呢?”
陶氏冷冷一哼,厉声道:“当时我怎么知道她一直怀不上?不就是院里多两个人罢了,你几位哥哥都能纳妾,为何偏你不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后便是不孝,你们不要脸面,许家还要脸面呢。这事没得商量,人我是买进来了,这人你们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话音一落,四下无人敢作声,许修远一张脸都沉下来了,正想出声时,孙锦语将他拦着。
“收!一切都听母亲的,这便给二位妹妹收拾屋子。”孙锦语眼睛红红的,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听得许修远一阵心疼。
因为怀不上孩子的事,孙锦语的性子在这宅子里消磨不少,在婆母和妯娌之间也发没了底气。她不想许修远纳妾,但更不希望许修远与父母闹不和,不然传出去这是因她而起,生不出孩子,还不让夫君纳妾,又要说她爹娘没教好女儿。
她委屈的说话声让许修远听着揪心,立马牵着孙锦语进屋,翻箱子收拾行装。
“娘子我们收拾东西,这就走,不在这待了。”
孙锦语还不明所以,陶氏跟着走进来,质问道:“走?你要上哪儿去?”
许修远一边拿衣物一边振振有词道:“去文溪,到岳父大人哪里去,他们可不会逼着我纳妾。”
陶氏:“尽胡扯,哪里有岳丈给女婿纳妾的?你别以为躲到你岳父那里就不纳妾,你躲得了一辈子吗?”
许修远扬声道:“是,就躲一辈子。岳父岳母还盼着我们一直不走呢,每次回去待我可亲了,还说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住多久都没关系。我给人当‘儿子’去,母亲爱往我这院里塞多少人就塞多少,反正我们不回来了。”
陶氏一听气得直喘气,她忘了这亲家只一个独女,自然对女婿也亲厚,说不定将来还能指着这女婿给他们养老送终。
“你……你这是忤逆不孝!”
看陶氏气得话都说不清了,孙锦语拦住许修远的手,默默摇了摇头。
这几年过去了,她也不知自己究竟何时能怀上,陶氏和许修远也曾为纳妾的事闹过几次,这回陶氏直接把人带来了。孙锦语一看没辙了,倒不如把人收了,省得她三天两头的往这院里跑。
许修远去意已决,不理孙锦语的劝阻,接着收拾东西。
陶氏缓了缓,过来便推了孙锦语一把,怒骂道:“你装什么好心?自从你到这家来,我一向乖顺听话的儿子,一次又一次因为你忤逆长辈,这不都是你的主意?”
第175章 怀身
推着一把虽然力气不重,但孙锦语这两日身子有些无力,一下子被推到柜子旁,屁股只是轻轻撞到了一下,但身体一下子冒出冷汗来,感觉小腹有些不对劲。
这便母子两个还在争吵,阿珠发现孙锦语脸色不大对劲,连忙进来把她扶住。发现她站都站不稳了,阿珠赶紧喊道:“十一爷,十一奶奶好像身子不舒服。”
许修远闻言转过头来看,放下东西赶紧过来把孙锦语扶着:“娘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陶氏被儿子气得脑胀,正想骂孙锦语装样子,结果看到那发白的脸色,感觉事情不太妙,立马吩咐人去请郎中。
在郎中到来之前,孙锦语躺在床上歇息了片刻,脸色逐渐缓过来,但许修远都不准她起来,方才她那脸色实在吓人。
陶氏见此症状,关切问道:“上次的月事是何时来的?”
孙锦语反应了片刻,“好像是八月底。”
这么一算这都快两个月了,陶氏顿时喜不自胜,“这八成是有了。”
但是孙锦语倒是不以为意,之前也曾有两次两三月没来月事,都以为是有了,欢欢喜喜地叫了郎中来诊脉,结果不是怀身,就是孙锦语的月事不调。
等到郎中来,看过后确实是有身孕了,但方才那么一撞,似有小产的预兆。
陶氏欣喜中又自责起来:“怪我怪我,敢问先生,这胎还能保住吗?”
郎中回道:“我给十一奶奶开几副安胎药,这些日子就不要随意下床走动了,能胎象安稳些再下榻吧。”
陶氏乐呵呵地送郎中出门,让婆子给了银子,嘱咐道:“有劳先生了,一定要把这一胎给保住,用最好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