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想问，上岗第一天就开始讨厌工作的自己了怎么办？
第21章 起疑
分完号，每个人有了自己的“名字”，这段路途并不轻松，他们心知肚明，无论怀着何种目的来到这里，都不得不承受教官带来的身体压力和精神压力。
可事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还艰难。
不能达成的任务，他们从一开始的奋勇到沉默，下一次却不得不带着拼命的念头再爬起来。
袁朗以他似乎永不动摇的冷酷和轻慢，念下一个又一个“扣分”。
只过了两天，陈水生便有点忍不住了，上午回寝后，他捂着因过度使用而紧绷的腿，用了一百种花样絮叨教官们。
马大路向来寡言，正撑在地上做他的第一百另一个俯卧撑，冯理的反应却有些不同寻常，如果是平时，不说搭腔，至少也得笑一笑吧，可他现在转着手脚腕，望向窗外，脸上没表情。
陈水生怎么瞅他怎么觉得像游魂，便喊了他两嗓子：“既然是你姐夫，你不求求情？”
这一句话好像点了炮仗，冯理猛回头，下意识看了眼马大路，才皱眉对陈水生说：“我揍死你吧陈水生。”
陈水生知道自己过火了，嘿嘿笑两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话说回来，你这两天怎么跟飘着似的，来之前可不这样。”
来之前是个望月猴，谈及许三多和老A时带着兴奋和狠劲，现在倒转了性，话不多说，眼珠子黑黝黝的，显得有点阴郁。
冯理没说话，他转手腕、捏拳头，听见骨骼摩擦作响：“放心吧，我会留下的。”
留下来，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说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陈水生叨叨一句，仰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传出了鼾声。
冯理把目光移到马大路身上，后者喘了两喘：“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信你，兄弟。”冯理道，“其实……”
几声急促的哨声响起，马大路一跃而起，冯理一巴掌拍醒陈水生：“集合！”
陈水生一激灵醒了，匆匆扯上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一迈步差点没被裤腿绊倒，接过冯理递来的帽子，跟着室友后面跑出去。
哨声跟催命似的响着，在过去两天里扣了新人们不少分。
等所有人跑下楼并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后，袁朗堪堪放下手表，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宣布扣分。
“不错啊，这才两天，就已经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不愧是尖子。”他淡淡地说。
没人会真的把这当作一种夸赞，他们目视前方，猜测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主教官袁朗莫测的主意、独断的决定让他在众人心中像是一个暴君，他们尽可能让自己做到不愤怒，而是淡然——尽管很难。
“齐桓。”
“到！”
“全体扣两分。”袁朗笑了笑，“速度上来了，军容可不太好啊，哎哎，2号干嘛呢？”
陈水生迅速收回动帽子的手：“报告！我、我整理军帽。”
“未经教官允许，在队列里做小动作，扣五分。”话音落下当刻，陈水生的脸耷拉下来。
许三多依然站在袁朗身后，像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影子，当然，他之所以能在这场选拔里当观众，得益于队长并没招呼他。
他算是确定了，让他当所谓的小教官八成又是队长的心血来潮，现在约莫快把自己忘了，但是既然他不说，自己只能杵着。
远处传来低沉的行驶声，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辆卡车，若干长达一米的圆木工工整整摆在上面，架势摆得挺大。
想必这就是今天的任务了。
果然，袁朗指向那：“今天咱们的主角，要把人家招待好啊，一个都不能少。”
什么招待，做什么？
众人猜测之际，远处驶来一辆小车，停在队列前面，车窗落下时，所有人都听见里面传出清晰的音乐声。
驾驶员笑嘻嘻地向袁朗敬礼，许三多认出那是二中队的战友，估计和他一样被抓来当壮丁的。
袁朗径直走向副驾驶，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似地朝许三多和齐桓招手：“走走走，今天的风能把脸皮刮下来，上车。”
他坐进车里，没一会儿从副驾驶探出脑袋，冲众人喊：“人手一根木头，负重越野，跟着我车跑。”
什么狗屁教官！！
众人心中浮现同一个念头。
冯理收回视线，和顿时低落下来的队伍一起去扛木头，他掂了掂，还挺沉。
等齐桓和许三多上车后，二中队的那个兵朝袁朗笑：“袁队，还是这一招啊。”
“好用就行。”袁朗把墨镜带上，“哥们，油门控好，速度跟去年一样。”